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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04 12:46:15| 人氣16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與狗兒的清晨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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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過早醒來的清晨,彷彿是被花香給喚醒。於是喚來狗兒,陪我到屋後的古院宅與池塘邊、竹林裡,去散步走走。在天色未明之際,有幾股花香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淡而不郁,清人脾胃。遙遠的天空看起來有著神秘的青靛色,走在圍牆邊,裡頭的古院宅已經沉睡多年,沒有去喚醒它的必要。一切都顯得安諡神秘,我像是偷兒般的闖入了這經歷夏夜即將黎明的詭譎空間。

腳步剛踏出,沿途經過:空心菜、芹菜、青蔥、豌豆、黃雛菊、絲瓜…還有許多我不知名的花菜植物,他們似乎都在熱情地跟我道聲早安,也責問我為什麼好久不見了?我心虛地什麼話也沒有說…我也羞荏的回答:「好久不見,好高興看到你們活的那麼好,真好!」

經過古院宅與池塘,往深處走去,裡面有一座乾淨的茄園,四周都是高綠濃密的竹林圍成,好一片渾然天成的農田,似乎與世隔絕。安身立命地栽種著既不可能富有也不至於挨餓的生活,而這麼一大早,農人已經開始在剪修枝葉採收茄子了,楊楊的新紫,上頭還滲有水珠呢!而在竹林的前端,有一叢嬌滴滴的野薑花,原來其中的一股香味是從這裡淡淡遠遠地滲透出來的。

往小路的盡頭,是幾片業已收割完成的稻穀,只剩排列整齊的黃色根頭還殘留在土地上,左前方有幾座葡萄園,旁邊還有人栽種著目前價格正在飆漲的高麗菜,遙遠望去還有一大排竹林與柏油路結伴而行。往回走的路上,天色轉為白霞而逐漸澄黃,一切雖是安逸而靜默,卻也充填著許多鳥類、昆蟲、牲畜的鳴叫聲與覓食身影,大自然準備上班了。

這裡有一座池塘,小時後常在這邊玩耍與探險,坐落於院宅穀場外圍的牆上望著那睡眼惺忪的池塘,湖面上常駐著許多的昆蟲、枯枝、雜草、此起彼落層出不窮的魚兒,覓食造成的漣漪四處飛冒轉而平靜消失,一波接一波,永無止境,這裡就是一處生物鏈,一座生命共同體,演變著物競天擇與智慧的研增與流傳,大夥都是家有妻小謀求三餐溫飽罷了,生命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狗兒或遠或近,亦步亦趨地跟隨在我的腳步旁,一會狂奔一會急停,一會躺下來搔首弄姿,一會又往另一處草叢抬腳灑尿宣告主權,然後又不時地抬起頭用著骨碌碌的眼睛望著我,牠似乎餓了,遇到同伴隨後即又在田野上穿梭奔跑,互相嗅舔,然後兩三隻狗急速奔跑包抄,合力把穀場養的鵝群嚇的張翅大叫,然後一群黑色與黃色的身影在曬穀場上彼此追逐閃躲的場景真是讓人莞爾。

古老的院宅,列管的三級古蹟,殘舊的屋瓦門坊庭榭,不易想見當年盛世時期的熱鬧與驕傲,然而歡樂時光與榮景都不在了。這座穀場曾是年幼時期嬉鬧玩耍、打籃球躲避球、各種童玩聚會的熱鬧據點。如今籃球架不見了,只剩底下幾株巨大的枯木,氣派講究的圍牆,雕刻細緻的簷木,現在看來既莊嚴且冷峻。

無限年華有限身,誰能準確紀錄著當年的盛景與繁華呢?又有誰能將其完全無誤地流傳下去呢?屋後高大的竹林隨著季節的更迭而換上不同的翠綠與黃郝色外衣,看起來挺拔而蒼老,還有許多燕子、扁蝠與麻雀穿梭在其中,院外的庭園也有著許多椰子樹、榕樹、龍眼樹、蓮霧、山茶花、蘆葦…等還有許多我尚不知名的樹種也是終年常伴,孤寂而冷清,如果我能對於樹種特性與植物名稱能善加了解的話,斷能將這看似無奇的週遭化為豐饒與寶藏吧。

突然間躍出池面的大型草魚與大頭鰱,不時蜻蜓點水的掠食者的燕子,池塘旁盡是一大片翠綠的菜園與其他的綠色田園,遠方相似的樹既大且高,太陽公公起床了。淡淡的青靛雲朵摻入了些許的紅,層次分明而準備霞光萬道了。遠方的快速道路開始有了疾行而過的車聲,一大早送葬的鑼鼓聲與車隊似乎走的太快了,不像是一般出殯的場景。

我任由著眼之所望、意之所驅、情之所致、筆之所到、意在言外、不在言銓。今早的池面不似以往的生機勃勃,反倒是有點顯的慵懶而貧弱,大概是接受了無情的烈日幾天的狂曬吧,衰老而意興欄珊,是另一種風貌而層次相反的美吧。

黑黃追逐的身影的戲碼持續上演,狗兒似乎樂不可支樂此不彼,小魚頻頻探頭覓食,大魚對於池面的騷動就更不在話下,一片靜諡的農春風情,林木蒼毓的小樹林,由近而遠標齊對正的電桿電線,初昇的朝陽照耀著池面波光潾潾,老舊的圍牆上橫躺的人影伴隨著底下的狗兒,這樣的平靜與安逸,這樣的閒適與怡情,淺移默化間培養了主僕之情。

說到我們家的狗兒喔!最原始的面貌是父親的摩托車後方的紙箱子裡面被取出的黑色團狀物,這隻狗真的是童叟無欺地給他很不起眼,放眼所去每條土狗都跟他長的一模一樣,他的姿態就像年輕投手初登板似的以最不起眼的又參差不齊的黑色身影出現在我們家庭院上,膽怯懦弱的眼光夾帶著渾身發顫的模樣…

然後日漸一日地看著他吃力而好笑的一蹬一躍,構成的我們所見的他的跑步,當然他的人生初期的這樣跑跳看在眼裡也如同看著新生兒開始學走路一樣地充滿滑稽卻也十足地可愛到我們心坎裡,我們憐惜地也止住笑意地觀察他這段時間內的變化與成長,然後牠逐漸長大,黑色壯大的身影,大到可以當成母親隨行的保鑣,家門的看護員。

是見證了人類的愛心與同情心,是陪伴如小孩剛開始的哭鬧流鼻涕,到無法理解喃喃童語,到開始學走路到會跑會跳,這樣的經歷看在人類的眼裡真有一些感動與感慨,跟外面世界的流浪狗與街友相比,我家的狗兒的確幸福多了,至於那些流浪狗與街友的問題就留給專家與政府去研究去處理吧,我就收疊起那氾濫到無以復加的同情心了!

另一股花香來至於別人的莊園,我小心翼翼地跨過欄杆推開柴門,想去親近與嗅聞那發出香味的玉蘭花,殊不料!竟有兩隻土黃色的兇猛獵犬,守株待兔地嘶牙厲嘴,低吼的怒聲與蓄勢待發的狂奔預備動作,我說:「哇!狗大爺!誤會誤會啦!請暫息雷霆之怒吧,請收起你們那凶狠的目光吧,一切的一切都是誤會啦!等一下喔……」話還沒說完換我奪命狂奔,我的狗兒居然溜的比我還快,呵呵!什麼叫作黑色壯大的身影?什麼叫作母親隨行的保鑣?家門的看護員?我邊跑邊笑著質疑自己說過的話的可信度。

台長: 雲月兩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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