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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20 17:03:23| 人氣1,105|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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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父親》

 

父親終究還是選擇回到他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下午和妹從父親在桃園住處回家的高速公路車程上,一路上我都在想著這個男人。終究,他還是選擇一個人的生活。就好像寫在基因裡的宿命一般,註定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即便是自己的子女。

 

父親在三個月前,一天晚上下班回到家後,發覺自己左半側肢體行動力漸緩,而在半夜緊急進了桃園振興醫院,醫生診斷他是輕度中風,他急忙給了台北的我和妹妹電話。凌晨兩點,我包了一台計程車趕到桃園振興醫院,在聽取完醫生的診斷和住院建議後,決定直接轉到台北萬芳醫院辦住院。

 

我永遠記得那個晚上,我開著父親的車,從桃園一路直奔台北萬芳。

 

凌晨五點半,南向的建國高架橋上車流稀少。我放下車窗,天色初亮,空氣中還約略帶著昨夜的溼潮氣息,而遠方的101大樓的對空警示燈,持續地對著天空中遙遠而無名的對象,一閃一閃地昭示著這個城市的冷靜,這個城市的無奈。

 

右側的父親始終望著窗外,什麼也沒說,就像他的一生一樣。

 

我不知道他那時心裡在想著什麼,也許是想著自己的人生吧。他在一夜之間,面臨到可能要提早退休的生活,他的人生一夕之間有了極大的轉變。母親帶著我和妹妹離開他後,他一個人在桃園工作、生活了二十五年,擁有自己的生活圈和自己的朋友們。小時候的我,只知道我的父親在機場做著物流相關的工作,除此之外,我對於父親幾乎一無所知,至少以一個父子關係應該有的認識而言,我知道的很少。

 

我看著望向窗外的父親,突然有很多很多話想問他,

這二十多年你到底去那裡了呢?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一生究竟走過那些地方?做了那些事?除了母親之外,還愛過哪個女人?曾經被哪個女人深深刻刻地愛過?有多少個夜晚?他想著他的孩子們,而徹夜難眠。

 

你到底去了哪裡呢?我的父親。

你到底去了哪裡呢?爸。

 

那一個夜晚,那個從桃園到台北的高速公路車程上,那一個無聲的時刻,

我真的以為,我把父親接回來了。

 

 

 

 

父親在台北復健生活三個月後,在即將辦理好退休金請領手續的前夕,決定回到他的生活。醫生診斷他復健情形良好,應該可以回到正常生活與工作,而他自己則是在這三個月中猶豫不決著,我想在台北的生活可能不如他的預期,又或者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沒有預期過什麼,但總之他決定回到桃園,回到他熟悉的生活裡。我和妹妹決定不再說什麼,他有他自己決定的人生,那才是他的人生,那才是他該去的地方,他想待的地方。我們總是從過去的眼神觀看著現在的自己,並想從中彌補什麼,但事實上這生命裡所有的過去都是不可能被彌補的,你從中得到的只能是某種類似彌補成份的東西,某種安慰,某種補償或者某種原諒。而過去的就只能是過去的,如此而已。

 

今日和妹妹將父親置於台北的一些東西,搬回到了他桃園的住處後,父親請我們吃了一頓飯,然後在道別時,他站在自己的房門前,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想那中間包含有很多很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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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久未見的人通了一通電話

一樣而熟悉的對話方式

一樣而熟悉的話題

一樣而熟悉的玩笑

 

但我知道

那底下包含著許多更為深刻的事物

很深很重的東西

還有很多很多沒說的事

 

而我們都已經是蒼老的靈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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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遺失了很重要  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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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預言過了

關於消失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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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杰廷》

謝杰廷的音樂將許多東西都打碎了

對影像的預期

對聲音的呼吸感

對空間的習慣

 

一顆一粒的琴鍵聲響,片段地灑落在無聲的四方之地

像黑暗裡落在無人海面上的夜雨,靜默的。

 

你只能從自己的底處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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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emy

台長: Jere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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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isa
只是眨個眼睛。
2009-09-27 07:14:07
版主回應
然後我就牽起了嘴角。
2009-10-04 23:24:06
妍巴
如嘴角牽動了一下。


台灣天氣好嗎?
下著雨?出太陽?還是有著最涼爽的天氣?

蒼老過後,也沉澱了。

只要走下去,會有對不起也會有謝謝。

風吹起窗簾,帶來淡淡的喜悅的甜甜滋味,是嗎?
只要他們好我就會很好,我想jeremy也一樣,我們都會有不同的路,但很高興也很奇妙,你和他交織,我和你交織,總是如此。



最終,不管情緒怎樣流竄,會幻化為一抹微笑的。
你我終究會明瞭。
2009-09-30 22:51:46
版主回應
妍巴,

台北這兩天下起了雨,據說是有風面來臨,
除了災情之外,我是很歡迎帶來秋雨和涼風的雲氣。

我想所謂"際遇"這回事,是很奇妙的東西,
尤其是最近的我更是體會許多,除了日漸損耗而疲倦不堪的自己,
在旅程上往往也能偶有一婁草舟浮過,
又接住我了。

對岸最近應該正在十一連假期間,
不知道這段時間的妳為自己安排了什麼樣的行程?
亦或是靜靜地沉浮在妳獨有的生活空間裡,
等待,蘊釀著。

祝好,Jeremy
2009-10-04 23:41:17
Blackeyes
至少還能夠查覺
好像遺失了很重要 很重要的東西

就算找不著了
也夠了
2009-10-11 03:57:24
版主回應
我想
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
再重來一次的話

我還是會遺失了它。
2009-10-14 12:45:27
Sarah
這篇很讓人動容
那不可言喻的情感 在心底流竄

但我總覺得 遺失了可以再拾起
那怕只是一角
畢竟
那是永切不斷的情份吶

當然
裡面的故事
百般雜緒 千萬交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那麼 祝好)
2010-02-27 00:50:00
版主回應
我盡可能地以更真實的筆觸,
寫下那些圍繞在我身邊的,事、物、人。
樸實而不加修飾
這是我最近一直在努力的目標

關於這個故事…
你說的沒錯,每個人有每個人面臨的課題,每個人的選擇,
很難再說些什麼。

那麼 晚安(行禮)
2010-06-20 21:51:49
是 (本台目前設定為強制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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