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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03 14:50:45| 人氣1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拂去塵埃的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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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肩上截稿的壓力比天空裡積雨的烏雲還沉,我看著手上的訪談大綱,心中焦急的不得了。 說我大膽也好,說我疏忽也行,眼看著明天就得完成剪輯製作、當晚就要播出的節目,卻連訪談時間都還敲不定。

電話打了又打,這時候真顧不得原本薄如枯葉的臉皮了。明明對方不是通告滿檔的大明星或媒體追逐的政商名人,但是相「約」恨晚,我也只能一再一再發出催魂鈴,否則被催的魂就會變成是我自己啦。

終於,那天下午,當天空裡灰色的雨雲已經低得幾乎掉到地面時,對方秘書打電話來,「准奏」了。 我抓起多天來備而不用的錄音器材,還有一直捏在手上的訪談大綱,跳上公務車:「永和!衝啊!」(這一句話當然是心裡頭喊的,我怎敢斗膽向酷酷的駕駛班大哥指使呢?畢竟我薄薄的臉皮已經在剛剛臨時申請公務車的時候,被磨得有些破了。不過,永和ㄝ,如果自掏腰包搭小黃,薪水還沒領到就先餓昏福和橋邊了)。

秘書帶我由辦公室A,經過辦公室B,到了小排練場----老師的家。未進門,想像已先偷溜進去了,聽前輩說她是個嬌小、害羞、輕聲細語的人,也因此採訪的難度高。但是,她一開門,我立即喜歡她了。這是一個適合穿著黑色的人,因為黑色在她身上反而顯得溫暖。

秘書走後,她把我迎了進去,我脫鞋走上木頭地板,夏日趕場的悶熱頓時化為腳底的冷涼。 趁著林老師張羅茶水的時候,我偷眼放膽好好端詳這個練舞場地:明顯是居家的一樓,隔間的牆全部打掉,自成一個整體的舞蹈空間,在這整體當中卻又有一小方場域,用麻織的大塊地毯劃地為王,再擺上幾片棉白色的坐墊,圍繞著似乎禪寺才有的茶具組。 只消看那麼一眼,心中的積雨雲就忽然被洗成無垢了。

但我還不能無頭緒,還得完成訪問呢。林老師才要落坐,一個男人自白色旋轉梯走下來,「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我跟著微笑點頭,雖然直到訪談結束後才曉得他的身分。
老師的聲音果然清柔,但仔細聽卻很有生命力。不同於前兩天另一位受訪者的狂野張力,而是靜水流深。 她說,不斷重複地說,她的舞蹈創作來自於生活。因此,就算一生只創作出了一支舞,那又如何呢?那就是她的生活轉化出來的了,因為蛻蛹自生活,所以更不能強求。

生活啊…我忍不住把視線從麥克風移開,觀望這個挑高、打破的空間。已經可以想像她的舞作,但無法想像可能的震撼。那是一種把時間舞出來的感動,某外國藝術節總監如是說。

時間,舞得出來嗎?唉,我當時應該問問老師這個問題的,但我只是圍繞著創團的歷程、國外表演的經驗、創作的靈感等等,反覆詢問,畢竟,沒問到想要的答案,到時候可就難剪製了。而儘管我努力把自己當作觀舞者、甚至當作舞迷來發問,卻還是跨不了那溝閡。 不知道老師與團長是否察覺了我的無力感呢?

慢慢的,我的笑容顯得有些急躁,訪問結束後,我不知該走還是該留,這兒的空氣似乎與外頭的天候隔絕了哪。 團長起身說要去辦公室:「妳們好好聊聊吧」,原來就這麼自然地,我留下來,繼續坐著,看老師跳舞。

「原來妳以前也學過跳舞!難怪,妳一走進來我就覺得妳有一種優雅」------呃,是「殘存的」優雅吧,我以為氣質一詞在成為上班族之後就已逐漸離棄了我,畢竟,兩位劇場導演都曾在訪談中提到:許多老觀眾在成為上班族之後,就與小劇場漸行漸遠了。可老師的話彷彿女媧的一口氣,為我那已經變成小泥人的信心吹入了生命。於是,把麥克風、錄音機等器材整理好之後,我便開始跟老師學一點呼吸的技巧。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好好呼吸,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也已經緊繃了很久很久。笨拙地發現,原來呼吸於我,已是難事,原來放鬆也可成為課題。
啊~現代人!啊~台北人!

臨去時,老師送到門口,不忘提醒我:「妳真的應該重新開始跳舞了」。
直至今日,我還是沒再跳,但是心中一樁差點死枯的槁木,卻長出夢想的嫩芽。感覺到自己又活了過來,因為,從那次的訪問中發覺到,生命就算靜靜的,也能燃燒熱情。

台長: 爵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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