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22爸79歲生日
大哥前兩天來電，爸79歲生日聚餐，預訂一月廿二日晚上6:30在山水亭，離娘家腳程不到五分鐘，對爸來說比較方便。山水亭那邊沒辦法停車，6:25和老爺騎摩托車出門，剛出升降梯，老爺發現輪胎沒氣，幸好巷口有一家摩托車店，少年師傅很客氣幫忙充飽氣，一毛錢都不收。
到山水亭門口，妹一家人正好走到門口，妹說她們的車子停在娘家門口，再走路過來餐廳。大哥訂的兩桌在最裡頭，小朋友坐一桌，大人坐一桌。其實說小朋友不很正確，大哥的大兒子已經廿多歲，妹的兒子小五最小，大哥的大兒子個性溫和穩重，每次聚餐，都由他當桌長，照顧六個弟弟妹妹。今晚二哥兒子得補習，晚餐缺席，晚一點二嫂再去接他回家切蛋糕。我看二哥大女兒化了妝還作了造型，問怎麼回事？原來是二嫂弟弟今天拍婚紗，二哥一家順便拍全家福，二哥的大女兒現在高二，本來就是個小美女，化妝後儼然是偶像明星的模樣。
我才剛坐下，娘就拿了新學的兩樣拿手菜出來，一道是炸蛋黃芋球，另一道是花生肉凍，花生肉凍我不敢吃，而且因為我一向口味較清淡，所以炸蛋黃芋球吃一個已有點膩，老爺愛吃芋頭，但也只吃了一個就不敢再吃，否則待會兒好菜上桌就沒法享用啦。大哥請老爺及妹婿負責點菜，山水亭今晚生意不錯幾近客滿，不過上菜速度算快，老爺說白飯不用錢吃免驚，所以沒點炒飯或炒麵，小朋友看到上菜了，自動自發跑去盛了白飯回來，我知道爸和小朋友都喜歡炒飯或炒麵，所以要求追加兩人份炒飯。
今晚菜色都蠻下飯，份量不大，類似熱炒九十九，一道紅燒魚翅頭，除了我和老爺，在座者都沒見過，這一道菜風味不比魚翅差，但價格卻便宜很多，另外一道涼拌鱈魚肝，娘家人也沒見過，那是老爺的拿手菜之一。這一道菜不難，大賣場買歐洲進口的鱈魚肝罐頭，將罐頭裡的油（湯汁）瀝乾不要用（有腥味），取出鱈魚肝加入生洋蔥絲、海帶芽、味醂、白芝麻，或依個人喜好調味涼拌，就是一道下酒菜。小朋友不識貨，涼拌鱈魚肝幾乎沒動到，端過來大人這一桌。今天氣溫低，必點的火鍋最後上，料多湯頭也還可以，但大家都已吃飽，於是打包帶走。老爺問服務生有沒有送水果？答案是沒送水果。按往例，聚餐由兩個哥哥分攤，今晚結帳五千出頭，雖然沒有水果，但比起前幾次聚餐，動輒將近萬元的花費，實在是太便宜了。
聚餐費用由兩個兒子攤，蛋糕則是我和妹兩人負責，走出山水亭，妹問我有沒有買蛋糕，我說以為她會買所以沒買，妹本來要我和老爺騎車去，但二哥小女兒愛粘小姑姑，想和妹一起去選蛋糕，於是由妹帶著她，走到兩分鐘腳程的蛋糕店買蛋糕，其他人回娘家等候切蛋糕。回到娘家，爸要我洗葡萄，老爺見我拿剪刀一顆顆剪下來之後再洗，嫌我麻煩，可是我洗葡萄一定要這樣洗，若懶惰粗魯蠻力拔下來，洗葡萄的污水，豈不流入沒有蒂頭保護的葡萄裡嗎？這樣很噁心吧？
大概是我和老爺三不五時拿東西回去給爸，爸刻意從冷凍庫裡搬了一堆東西出來，要老爺帶回家，看不出裡頭裝什麼？另外幾包榨菜及酸菜也塞給老爺，我懂爸想回饋的心思，但其實真的不必這樣，兩個哥哥先後搬到中和與板橋交界，妹住土城，我離娘家最近，所以有什麼東西要給爸最方便。我也經常想帶東西給媽，但媽現在住板橋，目前為止只去過一次，爸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頑固老先生，而媽卻是廚藝厲害，獨立自主，精神及活動力都超強的阿嬤，今晚在山水亭吃飯時，二嫂還笑說，有時會在她家冰箱裡發現驚喜，不是媽親手包的餃子，就是媽親手作的各類愛心吃食。爸以前對娘家造成的傷害之深之重，對媽來說，大概今生都無法彌補，媽不肯原諒爸，不願與爸同住一個屋簷下，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對爸雖不像往日那樣憤恨，但爸那張嘴有時還是很氣人，讓人忍不住想回嘴，不過想起爸現在是獨居老人，體能差精神也不好，我便心軟，怒火也瞬間熄滅。
妹買了兩個蛋糕回來，本來不肯拿我的錢，但我一向認為親兄弟明算帳，說好的規矩就一定要遵守，還是塞錢給妹。一萬元紅包則是兒子三千，女兒兩千，由大哥代表給爸。二嫂接了補習的兒子到家已近九點，大家合唱生日快樂歌，爸和七個孫子拍照後切蛋糕，再由年紀較大的女孩負責切蛋糕，小的孩子分送蛋糕。
二哥小女兒是個可愛的小甜心，明明已是小五生，卻還是很憨很可愛，她想說山珍海味，講成仙珍海味，逗的一群大人都笑了，她一直沒發覺大人為什麼在笑，我剛好在錄影，錄下她可愛的童言童語，等她突然發現自己剛剛講錯，而且被大姑姑錄影存證，一直擔心若是我把影片PO上網路，給同學看到會很丟臉，我安慰她，同學哪有那麼厲害啦，大姑姑又不認識她同學，就算認識也保證不會洩密，她才放心。以前買兩個蛋糕最後都剩一大半，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今天兩個蛋糕剩三塊，爸說隔壁鄰居很照顧他，特地送兩塊到隔壁鄰居家，結果帶了一份回來，說是常來找爸的小女孩大概已經睡了，明天再把蛋糕送過去。
大哥超無聊，每次回娘家都要打麻將，娘家沒有麻將，得由老爺回家拿過來，老爺看情況不明，不願立刻回家拿。二嫂果然極不開心嗆聲：「以後回來若都要打麻將，我就不回來了。」二哥一臉為難，愛打麻將又怕老婆生氣的樣子，其實我也不贊成二哥留下來打麻將，平常上班天天加班，有空得帶爸跑醫院，已經夠累了，二嫂說他明天還要去公司加班，明知二嫂會不高興，他還是答應大哥留下來打牌。二哥比老爺大一個月，老爺幾年前就已退休且經濟無虞，而二哥有三個孩子，老大高二，老二國三，小女兒小五，還有房貸要付。當我出現白髮時，二哥還笑我華髮早生，看他近來烏黑的頭髮也白了許多，何苦這樣不懂愛惜自己身體？只能說真的是個性造就命運。
我看氣氛低迷，低聲說了句：「二哥現在是騎在剛過去的那個生肖身上齁。」聽到的人都笑了，二嫂面無表情，不知是笑不出來還是沒聽到？老爺確定二哥要留下來打麻將，便騎車回家拿了麻將過來，大嫂和媽搭計程車，二嫂也帶著孩子開車回家。爸要我燒水泡茶給打牌的四個傢伙喝，我：「剛才餐廳帶回來的果汁及飲料拿出來喝就夠了吧？我也要回家啦。」我估計他們打完牌大概半夜兩點，妹和兩個孩子不可能留下來等妹婿，兩個孩子渴望到我家，和兩隻狗狗玩，可是妹說時間太晚了，要帶孩子搭計程車回家，我看差不多該散戲，便走路回家。
回到家洗完澡上網，躺上床想睡一時睡不著，便看電視，不一會兒老爺進門了，還不到兩點。老爺說今晚大哥是散財童子，二哥賺了零用錢。我和老爺一致覺得老天爺很公平．大哥平日愛斤斤計較，二哥老是吃虧，大哥散財很應該的啊。希望二哥今晚賺零用錢回家，二嫂的火氣能因而稍稍降溫就萬幸啦。老爺平日都宅在家，最大嗜好是打小白球，若碰到天氣不好不能打球，老爺球友就邀老爺改打牌，幸好老爺不嗜賭，我：「把拔，幸好你不嗜賭，我爸嗜賭害慘我娘家及他自己，如果你和我爸一樣，我絕對立刻離開你。」老爺：「原來要妳離開這樣簡單，我知道了。」老爺那張臭嘴真是氣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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