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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若羽彤聽說了姚筱貞要轉學的消息,沒有太多的驚訝,她很早就知道了姚筱貞要離開的事實,在她們還沒吵架之前,她挽留過,她問她可不可以為了她留下,換來的卻是不情願的沉默。
「喂喂!怎麼又在發呆?明天就要表演了欸!」隼人推了推若羽彤的手
一個回神,若羽彤正站在麥克風前發呆。今天是他們最後一次練習,新成員─郭語喬的加入似乎讓他們不太習慣,加上最近練習的時間又少,比賽已迫在眉睫,他們不禁緊張了起來。
「抱……抱歉……」若羽彤抹了把疲倦的臉
他們搖頭表示沒關係。等到大家的情緒稍為沉澱後,鼓手歪歪打了四拍,keyboard彈起前奏,樂曲漸進A段,若羽彤嘹亮的聲音微微的合進來。這是他們原本決定好要演唱的曲子,而在郭宇喬的堅持下,他們原本要更換曲子的念頭被打消了。
對日文一竅不通的郭宇喬曾經上網看過這首歌的歌詞,歌詞裡主要是在描述一個孩子為了夢想而蛻變的怨望,就如同現在的她們,還沒意識到那一點一滴的成長,連夢想都來不及決定,就要長大成人了,而歌詞中那孩子為了實現理想的心聲,就跟彤彤一樣,她間接了解到這首歌對彤彤的意義,不,是對整個樂團的意義。
所以,她非得唱這首歌,為了彤彤,也是為了整個樂團。她想去珍惜,那些她曾經沒有的,而現在卻溫暖自己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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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團結束後,幾個人到附近的小吃店好好慰勞可愛的肚子。小吃店雖然不大,卻是遠近馳名,老舊的電風扇ㄍㄧㄍㄧ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墜落的飛機。牆上的電視播著新聞,正當每個人都狼吞虎嚥的吃著麵時,一則訊息停止了他們的動作。
「現在為各位介紹的是最近快速火紅的新人團體─Autumn Tears,此團體是由某歌唱比賽誕生的新生代實力派樂團,以主唱獨特帶點嘶吼的嗓音迷倒聽眾,還有每個樂手精湛的技術,他們的未來可說是無可限量呀……」記者激動的說,接著畫面轉進棚內主播
幾個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樣子,夾著麵的筷子還浮在半空中。
「好強唷!」鼓手歪歪說,他最景仰這種靠著自己實力而出名的前輩,曾經和Autumn Tears較量過的他們真正感受過那震撼力
「那個小小隻的是誰?超可愛的,他也是團員嗎?」郭宇喬在若羽彤耳邊低語
「他是鍵盤手,可樂,是樂團的活招牌呢!靠著那稚嫩的娃娃臉迷倒很多熟女,別看他身體嬌小,他可是合氣道高手,鍵盤的功力也超強的!」大根說,他最崇拜可樂了,一切有關於可樂前輩的事他都很清楚
「沒想到上次的比賽還和他們同台,太榮幸了我的天!」貝斯手青蛙說,完全沒有一絲虛假
看著電視裡光鮮亮麗的成功,他們全在心裡默許總有一天的成就,就算樂團哪天解散了,也要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去找尋那條屬於自己的路,還要連其他人的份,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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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他們決定轉換陣地,到附近的街道逛一逛。
「不繼續練習嗎?」若羽彤開口問,這實在很不像隼人的作風,平常總是要求團員們苦練的他甚麼時候開始大發慈悲了?
「現在的你們需要的不是練習是休息,整天悶在練團室,不分出並才怪,不好好讓心胸開闊一點是找不到好音樂的。」隼人抱著頭,一派輕鬆的走在前頭
「沒想到從他嘴裡會說出這種話。」青蛙驚呼
「欸!你甚麼意思?說的好像我這團長很可怕一樣?」隼人轉過頭,不滿的挑眉看像青蛙
「是這樣沒錯啊!」歪歪吹口哨
接著上演的是一群高中生在街頭打鬧的幼稚景象,若羽彤和郭宇喬在後頭看著他們嬉鬧,不禁會心一笑。雖說團名叫『Blue Blues』,可團員都不怎麼憂鬱的樣子呢。
他們停在一家遊樂場前面,裡面五台籃球機馬上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他們衝上前搶著投錢玩,說是最後一名的要請客。開始鍵一按下,尖叫聲和狂呼生差點把整間店翻過來,客人們先是聚焦在這幾位瘋狂的高中生身上,接著一臉很常見的轉過頭繼續盡興在自己的遊戲中。
「三分球欸!看到沒?」大根炫耀,手沒停過的猛投籃,話說他的準度可不是普通的強欸……
「呿!」青蛙白了一眼
玩了三分鐘後已經有人Game Over,而青蛙和大根卻還在搏鬥的樣子,隼人見他們的競爭如此激烈,事不關己的挖了一顆籃球機的球,走到離籃球機五公尺的地方要投藍。
「會投中才有鬼咧!」若羽彤不妨潑了一桶冷水
咻──只見球以完美的拋物線墜落在擋住藍球跑出來的鐵鍊,然後,見證奇蹟的時刻,籃球勾住鐵鍊旋轉了幾圈,就這麼順暢的隨之飛出,碰─的一聲準確的落入籃框。
「屁啦──」全部人睜大眼,唯有隼人一臉驕傲,看他根本是僥倖,搞的好像自己真的算準一樣
沒有繼續在一旁吹噓的隼人和激烈比賽後平手的青蛙和大根,他們走到太鼓達人的遊戲機前,頗有興趣的投下二十元。
「這怎麼玩啊?」若羽彤拿起鼓棒,胡亂選了一首歌
螢幕跳到了遊戲中的畫面,音樂放的是電影NANA的主題曲,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的若羽彤漏了好幾拍,郭宇喬實在看不下去才搶走鼓棒自己跟著節奏打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歪歪也跟著拿起另一邊的鼓棒開始了雙人PK的模式。
「真不愧是樂團的鼓手……」若羽彤點點頭,看歪歪毫無失誤,輕鬆的打著鼓
一旁的郭宇喬也是一臉享受的打著。若羽彤依稀記得郭宇喬曾和她說過打鼓的女生很帥這件事,沒想到郭宇喬還滿有一套的。
音樂進入了休止符,畫面開始計算總分,不過還是專業的歪歪略勝一籌,這場比賽比投藍精采多了
「彤,妳甚麼時候開始學打鼓的?我都不知道妳打鼓這麼厲害欸!」歪歪插著口袋問
「啊……那個……只是以前常和朋友玩而已啦!玩久了也就越玩越順啦!」郭宇喬趕緊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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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轉到一間破舊的小相館。裡面的老人正若有所思的翻著一張張他創造的回憶,是的,他『創造』的。今天的他有些無聊,或許是因為時機一直未成熟的關係,他快耐不住性子了。
「唉,拿不定關鍵時間點。」他說,搔著他不算禿的頭髮
手一揮,原本樸素的裝扮便成了一身與面容不搭嘎的嘻哈裝,這才是他原本的面貌,一直以來都在這間小相館等待時機的他,終於猴急了。
他站起身,環視著整個相館掛在牆上的相片,這是他的興趣,抓住幸福的瞬間,喀擦的聲捕捉成寶,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他只會再他想證明某些事時去創造一個身分,去開創一個故事,一個沒有開頭的故事。
「慧琪呀……妳肯定忘了我了。」他嘆氣,直盯著唯一一張不是笑容的照片,那是一個女人的倩影,非常有曲線的身材和黑長髮,是個年輕的美女,從背面看是如此的勾魂。
他忘了自己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更忘了他活了幾年,對於她的離開好像是昨天的事而已,她的吻對他是如此溫柔,她的髮香總是混著海風擴散,她的眼眸深邃的像大海,一不小心就把人給吸了進去。
「ㄚ頭,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他喃喃自語,彈了一下指,燈光暗了下來,如鬼魅般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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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也玩夠後,他們全去看了郭宇喬的攝影展。那並不是郭宇喬的個人影展,是集合許多新人攝影師的展,每個人的主題都不一樣,有些人是以晨曦為主題,還有人拍下阿里山日出的美照、街上的路人、運動選手揮汗的樣子……各式各樣的相片都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欸,宇喬,妳的主題是甚麼?」若羽彤問,雖然昨晚已經見識過照片了,但對於主題還是很模糊
「等等就會知道了。」語畢,尾隨郭宇喬的腳步,他們進到一個小房間,事態的牆壁全白,掛滿了好幾張裱框起來的照片
仔細一看,不只有若羽彤和樂團表演的照片,還有許多日常生活中的照片,每張照片都是不同的面孔,臉上掛的有笑容、有眼淚、有感動。其中一張掛在最中央最大,那是一張由下往上拍的表演照,若羽彤滿是汗水熱淚的在舞台上高歌,紅色和藍色的燈光打下來,映出了整個團的影子,像是張藍圖也像張樂譜,那投入的神情不像在表演,像在享受。
「叛逆……靈魂?」若羽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照片裡的自己是多麼耀眼
「妳該不會連自己的第一張專輯都要忘了吧?」郭宇喬挑眉
「妳偷看?!」若羽彤的音量大到引人注目
「說偷看也太難聽了吧?妳還不是看了我房間的照片?」郭宇喬說,一臉就是『我們扯平了』的得意模樣
「呿!鬥不過妳。」若羽彤笑
青蛙興奮的看著照片中的自己,說的好像自己是團裡最帥的一位,當然,其他的團員也都看得很起勁,大根、歪歪、隼人的嘴角不時揚起自然的弧度,那就是郭宇喬想要到,一張相片就足以勾起所有美好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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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幾個人還聊的振奮,還說下次出專輯一定要找郭宇喬拍照,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個字的夢想,一陣沉默,彷彿勾勒出許許多多的辛酸血淚,卻也讓每一步更加扎實穩健,夢想,多少人可以實現?堅持,多少人可以到底?失落也有,失敗也沒少過,但只要擁有彼此,那樣如何?
「欸,等一下,我得去銀行辦些事。」郭宇喬說,眼神示意若羽彤跟去
「那好,一起走吧!」男生們轉身
「不用了,我們兩個一起去就OK了,等等練團室見。」不等他們答應,郭宇喬拉著若羽彤的手奔跑了起來
郭宇喬為了找個時間讓她們兩個獨處好好的聊一聊,也順便完成若媽指派給她的任務,畢竟自己對這事根本一竅不通。
「呼──幹嘛突然跑啦?累死我了!」若羽彤抱怨
「哎唷?!不是田徑隊嗎?」郭宇喬不妨鬧鬧她
「那是因為……算了!不跟妳吵了啦!」若羽彤對郭宇喬吐吐舌頭,走進銀行
她喘,卻很過癮,最近的奔跑讓她沸騰,雖說之前被田徑隊操個沒完沒了,甚至討厭起跑步,卻愛上了奔放的快感,同是流滿汗,卻多了一點──自由。
「弄好了,走吧!」若羽彤說,離開櫃台
就在下一秒,誰也沒料想到,如同車禍般突然,響亮的槍聲劃破了那寧靜的空氣,氣氛瞬間凝結,甚至有人在尖叫,眾人往煙霧四散的地方看去,一群用黑色毛布遮住臉只剩雙眼的高大男子聚集。
「不准動!」其中一個男子大喊,簡直像電影裡的劇情,卻硬生生的發生在她們身上,這不真實,像是刻意被某人『安排』
若羽彤傻住,這情況和小學時看到跌倒的老人滿臉血不太一樣,多了點驚慌,冷汗直冒,郭宇喬馬上握住了若羽彤的手,大幅度的顫抖,她看的出宇喬想要大叫卻又克制住的表情。
碰──子彈射穿了一位銀行人員的腹部,他痛苦的呻吟後便跪倒在地上,血開始流滿地,郭宇喬一看到血便緊張的抱住了若羽彤,她害怕血,比害怕狂吠的狗還嚴重。
「現在,還有誰想要報警?」黑衣男子低沉的聲音
沒人敢出聲,那些人掃視其他民眾一番,鐵門被迫拉了下來,這下可好了,真的無處可逃,每個人心中除了想逃還是想逃。翹課來偷領錢的學生想逃,儲存畢生心血的男人想逃,帶著孩子的媽想逃,逃離這個錯亂的時機……
「你們只要乖乖的待著,就沒人會死。」語畢,他們拿出袋子走到櫃台後頭要服務人員幫他們拿錢,槍抵在他們後腦勺,誰敢動小聰明?
若羽彤感覺到手機在口袋震動,假裝搔癢的按了側面的接聽鍵,隼人的聲音傳出來,引起了一旁的黑衣人憤怒的眼光。
「喂?彤彤?」隼人在電話另一頭喊
「他媽的!是誰打的電話?」黑衣人站在若羽彤和郭宇喬面前
「……」電話掛斷了,迎面而來的是殺戮的氣息
「我打的。」郭宇喬站出來,若羽彤瞪大眼睛,準備要脫口而出的辯解被郭宇喬壓制住了
「這位小姐,妳不要命了是不是?」黑衣人粗壯的手臂把她給抓了過去,勒住她的脖子
「等一下會有警察巡邏,我就算沒打,你們也是會被發現。」郭宇喬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膽的說
「很聰明呢!那妳也應該預測到了,我們會留個人質?」那黑衣男子蒙著臉,卻隱約感覺到他奸詐的笑容
郭宇喬沒有回話,此刻,槍正抵著她的太陽穴,她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卻被若羽彤一眼看穿了那快哭的情緒。
喔咿喔咿──外面傳來的警車的聲音,剛剛的那陣槍聲已經引來了警察
「裡面的人快放下武器,放人出來!」外頭的警察喊
「看來得大開殺戒了。」話才剛說完,好幾個人倒在地上,濺得滿地的鮮血
若羽彤傻眼,郭宇喬倒抽了一口氣。
「快住手……你們現在自首……罪會判輕一點。」若羽彤怯怯的說
「小姐,妳以為妳在演電影喔?自首個屁,我只要有你們這些人質就可以逃出去,還可以噱番。」他說,玩著大把大把的鈔票
「喂!你剛剛是說『我』?那我們呢?」其他幾個黑衣人有些不滿
「當然是去死一死。」語落,其他人還來不及反應,那為黑衣人已把自己的同伴給打死
「現在,換你們上場了。」黑衣人奸笑,拖著宇喬打開了鐵門
妳總是自作主張,連最痛苦的都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