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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兩人各自踏著輕快的步伐,心情豁然開朗,因為相似,所以會互相體諒,煩惱已經解決了,事情全想通,剩下的也只有敞開心胸互相道歉了。
「教室外面怎麼圍那麼多人?」若羽彤一放完書包,便飛奔似的去找郭語喬
不好的預感又再次竄滿全身,若羽彤下意識的靠近,才清楚的看見,幾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同年級女生正圍著郭語喬,這種情況就像國中學生很愛搞的「ㄌㄠˋ人」。
「就是她啦!嘴砲亂嗆,還賞了我一巴掌。」筱貞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向旁邊正在抽菸的金髮女孩說
「大尾唷?靠!敢打我朋友,不要命了啊?」她把菸丟到地上踩,折起衣袖作勢要打人
走廊上全是看熱鬧的人,教室裡的人也跟著湊熱鬧,平常和若羽彤很好的幾位朋友全都袖手旁觀,一臉害怕的樣子,不想讓自己也遭殃,看到這樣的狀況,若羽彤不禁心痛了一下,那些承諾,如今又跑到哪了?全在這個時候破碎了?
「馬的!在問話是不會回答呀?啞巴阿!?」另一位個頭很大的女孩說
「我想妳們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樣胡亂打人,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譽?」郭語喬一臉冷靜的說,一個挑眉的氣勢,讓周遭的人全都打了個冷顫
「別.......別聽她胡說!是她先打我的!」姚筱貞愣了幾下,隨後又開始火上加油
「呵,原來呀......她是這樣告訴妳們的.......」郭語喬輕輕一笑
「操!妳現在是怎樣?有話直說,別在那邊賣關子,我秦琴好歹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如果是我們這邊錯了,我們絕對會道歉。」金髮女有些激動的說,不過看她的樣子已經把姿態放的很低了,沒錯,要混不是勢力大就好,重的是誠信
「何不去問問姚筱貞?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除非她.......只把妳們當作打人的工具。」郭雨喬說完便轉身離去,就這麼剛好和若羽彤四目相交
秦琴沒有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回到各自的教室,只見姚筱貞一臉氣憤,拉著幾個平常對她忠心耿耿的小手下跑了過來。
「靠!秦琴姐不管了並不代表我沒人ㄌㄠˋ,死嘴砲!真是夠雙面了,虧我之前對妳那麼好,真是有夠忘恩負義了。」筱貞站在郭語喬面前說
「她媽的!我今天沒給妳揍一頓,我就不叫姚筱貞!」說完,一個巴掌正往郭宇喬賞過去
若羽彤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前抓住了姚筱貞骨瘦如柴的手臂,即時制止了那一掌,換來的是姚筱貞的一瞪。
「妳誰呀!妳媽沒教妳不要多管閒事嗎?!」姚筱貞不悅
「第一,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第二,連秦琴都停手了,妳這個只會ㄌㄠˋ人的死孬種是在嗆甚麼?第三,我叫郭宇喬,還有妳最好好好記住,因為我將會是第一個把妳打到流鼻血的人。」語落,扎實的一拳往姚筱貞的鼻子打過去
鼻血染滿了姚筱貞的臉,她的臉氣的跟關公一樣紅,不顧形象,起身並命令一旁的幾個人打回來。
「哇咧.......若羽彤,夠嗆的妳。」郭宇喬有些錯愕
「還發甚麼呆,快跑!」若羽彤拉著郭宇喬的手在走廊上奔馳,後頭不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站住!兩個死破女!」姚筱貞大喊
「只有白癡才會站住!」她們兩個很有默契的往後頭大喊,相識的一笑,便分開往不同方向跑去
「老地方見!」兩人同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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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衝刺著,儘管後頭是一群窮追不捨的瘋子,她們兩個依舊不畏懼,只要彼此扶持,就算真的被抓到毒打一頓也沒關係,就在剛剛那一瞬間,若羽彤深刻的領會到郭宇喬對她的用心良苦,不管是婉轉的語氣或是冷靜的面對。
一個轉角,若羽彤以她超快的速度甩掉了後面幾個女孩。
「百米第一不是跑假的。」她笑,往後一瞥趴倒在地上的那一群人,笑嘻嘻的往老地方跑去,沒錯,她們的老地方
跑的滿身汗的若羽彤爽快的喘著氣,一臉滿足,這對她來說以是好久沒觸碰的瘋狂,急速奔馳的快感,直話直說的個性,多久了?沒那個清楚坦白,好大的突破,好暢快的感覺,能清楚的感受到激烈的心跳聲,訴說著失去已久的喝采。
「我第一名!宇喬真是的,用我的身體還跑那麼慢!」若羽彤嘴角上揚,雙手插腰,朝樓梯間走去
才剛跨過門檻,一個熟悉到不想面對的背影映入眼簾,她下意識的很想躲開。
就在她想悄聲離去時,那個背影轉了過來。
「等妳其實並不難。」那面孔依舊溫柔,只是多了幾分憔悴
「隼.......隼人........」她卻步
兩人的沉默就在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時劃清,郭宇喬喘著氣,一臉愉快的衝到樓梯轉角,剛好形成了寂寞的三角形。
「靠!總算逮到妳們了!」姚筱貞的毅力可真不是普通的強,一臉鼻血的她狼狽的拖著剩下兩個小手下
隼人看了看這群不知好歹的女人,帶著慣有的笑容走上前。
「怎麼了嗎?」隼人笑裡藏刀的說,過彎的微笑弧度令人不寒而慄
「今天就放妳們一馬,下次可沒那麼簡單。」姚筱貞一臉不屑,不甘心的離開
原本漾著笑容的隼人轉過身,便成了面無表情的空洞,走上樓梯,倚著欄杆,似乎在等待若羽彤的主動。郭宇喬見狀,便識相的走到另一邊的走廊散步,留下不知所措的他們。
「還好吧?有沒有受傷?」隼人背對著若羽彤問
「沒事。」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宇喬的靈魂交換?」若羽彤假裝不經意的問
「直覺。」
「最好是......」
「因為,妳太特別,會讓人不得不去注意,不管是超不協調的肢體、幼稚的鬥嘴、討厭菸味勝於廚餘,妳很單純,思想卻比別人成熟很多,雖然一開始我也不怎麼相信,想說姑且套看看妳們的話,沒想到真是靈魂交換。」他說,轉過身面對著讓自己失眠一整夜的若羽彤
「你還少說了一點喔.......若羽彤阿......是個懦弱到不行的蠢蛋,要是沒有你們大家的陪伴,可能會悶死一輩子,而且若羽彤是個自私的壞蛋,為了留住身邊的人,不惜去傷害,搞的感情碎裂,真是有夠討厭的對吧?」若羽彤苦笑,她沒有哭,應該說是她不想哭,那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加脆弱而已
「所以才會拒絕一大堆追求者?」他挑眉
若羽彤點頭。
「但........面對你,我卻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輕鬆的拒絕,感覺有股沉重的壓力抑制拒絕的念頭,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就代表喜歡,我想不透,所以,對不起!!!」若羽彤愧疚的低頭,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別跟我道歉。」隼人抹了把疲倦的臉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等到事情都解決,我和宇喬變回來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在這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和諒解。」若羽彤說,睜著無辜的大眼,令人憐惜的可愛模樣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
「嗯。」隼人點頭
「嗯。」
郭宇喬從樓梯探出頭來,看著漸漸成長的青澀果食,不禁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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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若羽彤抓著郭宇喬急急忙忙的奔到隼人的教室,她差點忘了一個禮拜後的樂團比賽,已經有好幾天沒練習得她不禁緊張了起來。
「喂!妳拉著我要去哪裡啦?」隼人踉蹌了幾步,邊收拾著還沒整理完的書包
「當然是去練團呀!」若羽彤不顧旁人的眼光大吼,搞得宇喬的形象全沒了
一直到了草皮上的室外舞台,若羽彤停下腳步,看著歪歪、青蛙、大根準備著練習的樂器,一股久未的熱血沸騰促使她衝上台,拿起麥克風試音。
「白癡彤,妳難道忘了我們CHANGE的事了嗎?」宇喬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我說白癡喬,有誰規定郭宇喬就不唱歌的啊?正好可以展現展現你的歌喉啊!」若羽彤笑嘻嘻的說
「那你要唱的話我就一定得唱了啊!重點是我不會日、文、歌!」郭宇喬有點受不了若羽彤少根筋的個性
「簡單,英文的妳會吧?」若羽彤轉身向隼人比了幾個手勢,隼人像是了解甚麼般,也向團員比了幾下
「哪首?」郭宇喬甘拜下風的說
「 Our Song 。」話一落,輕快的吉他聲隨之響起,伴隨著若羽彤的歌聲迴盪校園
郭宇喬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傻楞楞的看著若羽彤自然的演唱,加上不做作的響亮歌聲,還有其他團員們很有默契的配合,確實是震撼到了,沒錯,原本趕時間去補習班的學生全都停下腳步,目光全放在若羽彤的演唱上,一個接著一個,草皮上馬上聚集一大批人,甚至還有人拿起手機拍攝。
若羽彤投入的表演讓台下每個人的眼神為之一亮,不需要言語的相互補助,他們用音樂在溝通、在共鳴,儘管現在的彤彤用著不同的面貌在台上表演,他們卻依舊深陷歌聲的搖籃,沒有疑惑的、沒有遲疑的跟著舞動,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刻,靈魂是熱情的。
趁著間奏,若羽彤一把拉著郭宇喬,眼神示意她一起唱。
郭宇喬有些生澀的唱出幾句,現場的開始鼓舞,聽著音樂流暢的彈奏,郭宇喬不知不覺的不再害怕了,和若羽彤的聲音產生了共振,創造出另一種樂章。
「彤,妳站在台上都不會怕嗎?」郭宇喬問
老地方,她們兩個因為校慶沒事做偷偷跑來偷懶。
「怎麼可能不怕?」若羽彤玩著手指
「可是我看妳上次演唱得挺拉風的嘛!」郭宇喬嘟著嘴顯得困惑
「那是因為台下很多人很開心的樣子,聽眾的喜悅就是我的力量啊!」若羽彤大聲的說,像是某種宣言
「那是因為妳唱歌好聽啊!」
「才不是呢!那是因為我還有那份熱情。」若羽彤指向自己的胸口,她說唱歌只要還存著一份熱情──對歌唱的熱情,就算音樂再怎麼平凡,歌聲再怎麼難聽,也會慢慢的變得順暢,仔細聆聽、用心感受。
「Blue Blues───」尖叫聲把郭宇喬從回憶中拉出
若羽彤喘著氣,滿足的微笑,舉起雙手和台下的群眾揮手鞠躬。
「偶爾也該幫妳改改形象了!」若羽彤笑嘻嘻的看向郭宇喬
「?」
「以後都要用這種燦爛的笑容面對人懂嗎?」若羽彤拉著郭宇喬的手甩來甩去像個孩子
「白痴彤,甚麼時候管那麼寬了?」郭宇喬有點感動的問
一直以來,除非和她熟識的人以外,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甚至會進而遠之,就因她那面無表情冷酷,也因她的高貴美讓人產生了無形的距離感。
「打從我們變成朋友的時候呀!」若羽彤笑
因為心靈相通,所以連承諾也互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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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人如往常待在房裡,只是今天的她們特別用功,從放學到現在十二點多她們除了洗澡外,都在房間讀書,說好要惡補一下,因為這幾天的散漫,浪費了不少時間,距離學測雖然還有一段時間,但還是不能隨意懈怠。
「呼~累死我了!總算讀完了!」若羽彤倒在抱枕上,她瞥向一旁還在苦讀的郭宇喬,悄悄的走出房門
到了樓下的廚房,拿了兩包熱可可泡,她從烘碗機理拿出兩個馬克杯,不由自主的會心一笑,還記得那是郭宇喬吵著要買的。
去年冬天,郭宇喬因為家裡沒人,常常跑去若羽彤家玩,氣候寒冷再加上兩人原本都喜歡喝熱巧克力,就一同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大包回去,回去的路上剛好經過生活工場,也就順便逛逛了。
「欸欸欸!妳看這個杯子超可愛的!」郭宇喬指著一個淡紫色的馬克杯,上面沒有多餘的花紋,只有一個英文單字──LIFE,字母配合著杯子的弧度暈開,如同水彩畫一般,含有漸層的美
「是嗎?我覺得白色或黑色的比較好看。」若羽彤拿起另一個杯型有些長的杯子,很簡單的樣式,並沒有任何圖案
「白癡彤,妳別老是選些老氣的顏色啦!來!我們一起買這個杯子好不好?」郭宇喬裝起可愛,這種模樣也只有在較熟的人的面前才會出現
「不要,浪費錢欸!」若羽彤放下杯子,雖然家裡經濟不錯,但對錢的管理可說是超級節儉的說
「拜託拜託啦!不然這個杯子就當作我們喝熱可可的專屬杯,我的是紫色,你的是藍色,這樣以後我到妳家才有杯子可以用啊!!」郭宇喬抓著若羽彤的手臂
「好啦!」若羽彤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
若羽彤邊倒著可可粉邊回想著,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自從兩人的靈魂交換,回憶的次數好像越來越頻繁了,或許是漸漸的開始理解某些事,那次的車禍載味來也有可能會再發生,所以她想好好把握,和郭宇喬相處的每分鐘,甚至是那一滴滴的記憶也要當作寶。
泡好熱可可後,她放低腳步聲,安靜的走進房間。
「讀完啦?」她見郭宇喬走向陽台
「嗯。」郭宇喬點點頭,順勢接過若羽彤的熱可可
習慣性的凝視著夜空,啜飲著香醇的可可。
「下禮拜以前,我們還沒變回來的話,樂團比賽該怎麼辦?」郭宇喬問
「一起上台吧!」若羽彤呼了口熱氣,白白的霧氣在玻璃上擴散
「蛤?」
「一起唱吧!」若羽彤轉過頭微笑
只要那份熱情依舊在,腐朽了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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