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冤家（上）＠南方的苦瓜寮（Thea Tu）

2007-12-01 22:30:17| 人氣2,670|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頭號冤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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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要和大朵白花子和媳婦親講話，兩位向前來。」頭髮花白的師公說。
桌頭示意我和雅云走到師公那兒，他頭上綁的紅布晃動著。雅云眼眶紅紅的，不知是悲從中來還是被廟裡的煙燻的？方才吹法螺時，雅云皺著眉頭，我知道她一定不喜歡這樣的場面，只是礙於自己娘親的威嚴，她就把自己放鬆了，像我一樣欣賞民俗的儀式。
師公說的內容就是，他已經把搗蛋的惡靈收伏好，也把不好的花捻掉，以後就會開出好的花來。
桌頭又吹起法螺，嗚－－嗚嗚，嗚－－嗚嗚，一面拿著鞭子嚴厲的鞭打著空氣，好像空氣中真有惡靈必須驅趕，他顯威式的鞭笞，法螺聲聽來十分哀悽。

我不喜歡我的婚姻被蒙上這層悲悽的感覺，我和雅云只是鬧意氣，不久就會和好了。
雅云頭低低的，我只看見她的側影，她在想什麼？桌頭在嚴厲鞭打惡靈時，她也沒有跑向我，尋求我的護衛。
民俗儀式完成後，雅云跑去找法師付帳，我和丈母娘在後廳說話。
「你們以後要好好相處，不可以動不動就腳來手來，我一個女兒交給你，你要好好疼惜。」丈母娘叮嚀。
「媽，妳也要勸雅云，不要一直睡，叫都叫不起來。」我說。
「她那個症頭要去看醫生啦，你自家甲意耶，要娶以前就知道她按呢。」丈母娘說。
我只能點頭笑笑，不知道桌頭嚴厲的鞭打能不能打跑雅云的憂鬱業障？

2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來想去洗手間，才翻了一個身，我看見雅云跪在另一邊的床前，很虔誠的模樣，像在禱告。
「不是學佛的嗎？什麼時候改信耶穌了？」我心想。
但我不會問她的，我們的冷戰持續一個月了。你說我會難過嗎？
Well，不會難過的人是外星人，但我不是，我是地球人。今天有朋友mail一篇文章給我，「從演化的觀點看男女溝通的特質」，內容正好是我和雅云的膠著狀況，我把摘錄寫在印著Kitty貓的便紙條上，遺留在梳妝檯上，看在可愛的卡通人物份上，她會讀這段有趣的內容：

「為什麼女人喜歡說話？和演化有關，在遠古時代，她們住在洞穴中生兒育女，因此她們大部分時間用在和他人接觸和聊天；而為了維持一個家族或整個族群和平，女人也比較擅長協調與溝通。根據X光片顯示，女人的大腦中負責處理語言的區位大概是男人的六倍。因此不要問女人為什麼多話，她們天性如此。而男人負責狩獵養家，在狩獵時除非萬不得已，不然男人是不會交談的，一說話就會嚇走獵物，男人只有在需要的時候說話。……造成男女差異的原因並非我們能控制的，而是演化的產物」

男女溝通的問題，好像起自遠古時代，是兩性的魔咒嗎？還有一些民間流傳的「業障」理論，這是雅云學佛以後說的：
「過去世我曾經囚禁過你，所以這一世你會用暴力對我。」
「是妳先憂鬱，我才用暴力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我不是打她，而是打「它」，像桌頭鞭打空氣中的惡靈。
隔天，我在梳妝檯上發現Kitty貓的便紙條，她畫了一隻始祖鳥。
這是什麼隱喻？我知道，那是以前我教她的，鳥類是由小型爬虫類演化而來。
「她還是覺得我是畜牲？」我猜想。
一個月前她這樣罵我，所以我們冷戰了，她可以罵我胖子，我的確有點胖，或是罵巴樂，但罵畜牲就涉及人格侮辱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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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靈魂#創作#憂鬱症

台長：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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