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小美女》：絕望暗地的一線生機
■ 文/火神紀
我們都是失敗者；這就是慘澹的現實。
很多時候我們沒有辦法接受；因為還有狂妄的欲望。
於是我們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不停地說服自己
we are the winner。
——火神紀。題記。
怎樣的人生才算是成功呢。沒有一個正確而且公認的答案。很多時候，如何得到救贖似乎僅僅只是上帝的審判。一個人活著，如何得到自我的救贖，那才是人生所能把握的所有。
我們無力左右身後任何東西。於是只有在生前，在我們所能努力的時候，好好地活著。這就是人生了。自我救贖，自我成就。其實，也不過如此。我們無力左右的事情其實很多，我們所能做的，左右所能左右的一切，在死去之前我們也許可以回憶起自己的一生，然後我們會無怨無悔地閉上眼睛死去。
上帝也無力救贖的時候，我們只能自我救贖。選擇一個人生，選擇一種生活的方式，無愧於心。也就是了。
這部電影走的是寫實批判主義的路子。沒有花前月下，沒有祈盼，沒有希望，沒有唯美的一切。用一種很客觀的寫實手法描繪了一個家庭的生活片段。
沒有成功的人，在這個家庭裏充滿了家庭成員之間以及這個家庭與整個社會之間的種種矛盾。這是一部讓人心生絕望的電影。電影裏的主角們生活在一個工薪階層的小房子裏。所有的人物形象都很鮮明，可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都曾經與成功非常接近，卻沒有得到屬於成功的光環。為什麼說是一部讓人心生絕望的電影，因為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一切都不曾圓滿。
可是，誰說功德圓滿才是人生。人生本來就充滿著種種的不幸和種種的不圓滿。於是我寧可相信的是這些慘澹的鏡頭背後也許有的那些所謂的希望，而不是那些膚淺的大團圓結局帶來的所謂快樂。
沒有真正完美無瑕的人生。或者說，圓滿的人生其實是不完整的人生。我們所面對的，不僅僅只是掌聲和歡呼，而更重要的是，當我們面對唏噓和挫折的時候，我們應該如何面對我們所必須去面對的一切和以後的生活。
同性戀，愛上變心的男學生而自殺的大學校授。自創的所謂《成功九步》卻從來沒有人重視的中年男子。事業失敗終日抱怨的家庭婦女。沉溺于舊日回憶的吸毒老人。已經九個月不開口說話夢想當上飛行員的尼采迷少年。以及懵懂的做著選美夢的小女孩。這樣的畸型組合的家庭看起來並不能給我們任何驚喜。
沒有任何大起大落，所有的劇情安靜得激不起半點波浪。我們可以想像得到的是這樣的一些人們在一起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而他們的人生會是如何地往下延伸。電影也沒有讓我們失望地發展出一些看似美好的劇情，一如我們的想像。
平靜，乏味的生活。平靜，乏味的發展路線。平靜，卻不顯得乏味的故事情節。至少我們不會感覺這是電影，更多的時候我們也許會感覺，這就是生活。
在最平庸的人們身上發展出最平庸的故事。這是這部電影最大的特色。而真正的藝術是，如何在這些平庸裏面找到閃亮的光彩，至少這部電影做到了這一點。
變心的男學生和自己領域裏的最大對手生活在一起，而且那個人獲得了本來應該是屬於自己的榮譽。《成功九步》所面臨的是一個擱置的前路，沒有人重視，沒有發行出版的可能，曾經得到過的承諾被扼死在繈褓裏。平靜的家庭生活表面下暗流洶湧的是處處暗藏的家庭危機。吸毒，沒有盡頭的回憶和沒有前路的生活，老人們總會找到自己的樂趣。而飛行員不能是色盲，堅定的少年面臨的是一種徹底的絕望，不管他曾經為自己的夢想付出過多少東西。
失望，甚至絕望。陰影盤旋在這個家庭的上方。於是，熱衷於選美的小女孩成了這個家庭的唯一希望。整裝待發的全家人買不起機票而不得不選擇開車前往比賽。至少在這個時候，我還在熱衷於這個小女孩最終的勝出來完整這戶平常人家的夢想。
只是，電影似乎在僅有的這一處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打破了常規。所有的人都是失敗者；沒有人成功。所有人的夢想都將死去；沒有希望。
州際公路上飛奔的汽車通往的是一道絕望的路途。只是，車上的人們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對他們來說，也許，這一路走去的僅僅只是自己努力的腳步。
公路電影總是能帶給我們一種平靜而嚮往的感觀。可是這部電影在這段公路生活之後，似乎埋下了一個重磅的情感陷井讓我們不能自拔地心生絕望。這是一部公路電影和家庭電影的合成。如何面對以後的人生，也許，無趣的家庭生活和平寂的公路生活之後，這些人們會找到自己的方向。
電影的最後是一家人一起在臺上瘋狂地起舞。不顧台下所有人的喝斥和愕然。實話說，他們的舞跳得實在不怎麼樣而且很低俗。可是讓人感覺到一種歡快的希望。這是這部電影裏最後的妥協和希望。對他們來說，跳完這低俗難看的舞是他們最後的願望。
失望和絕望也許並不是那麼重要的，那僅有一線希望讓人感動。畢竟，人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繁華和圓滿，更多的只是一味的失落。回程的路上他們開始顯得平靜。我們可以相信，至少，他們找到了屬於自己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2007-02-25；丁亥年壬寅月庚寅日。
附注：電影資料。
■片名：《陽光小美女》()
■導演：喬納森•戴頓/維萊莉•法瑞斯
■主演：艾倫•阿金/斯蒂夫•卡瑞爾/托妮•科萊特
■類型：家庭/劇情/喜劇
■片長：101分鐘
■國家：美國
■語言：英語
■發行：20世紀福克斯阿根廷分公司
■上映：2006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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