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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要回台南了，您身體要顧好。」繼昨天來探視爺爺後，回台南前，再來跟爺爺辭行。

 

「沒事！人老了，身體無法做主；我就像氣象台，氣候轉變，身體會馬上反應出來，昨天晚上還是沒睡好……」爺爺說。

 

「您不要想太多，身體顧好我們才會安心。」

 

前天早上撥電話到樂生，想問安妮回家後，爺爺心情適應了沒。連撥好幾通爺爺的電話，就是撥不進去；撥林葉師姑的電話又沒人接。近午，終於聯絡上林葉，得到的卻是令人為之一驚的消息－－爺爺住院了。

 

林葉說，爺爺是胸悶，週五住進了新大樓的醫院。我先打電話給潘淑菁，想問她知不知道詳情，今天不知怎麼搞的，撥的電話總是沒人接。再打給彭仲達，這回總算一撥就通了。彭仲達表示，他今天有事，還是照原計劃週一上樂生。

 

聯絡上潘淑菁後，人就在樂生的她問說，爺爺的胸悶是我們帶他上101的後遺症嗎？上101的後遺症？當天從101下來後，我還問爺爺心臟會不會不舒服，爺爺說不會。如果有問題當場就會發生了，哪會拖到十天後才出現問題！

 

上週三，徐美蘭就來媚兒問我，週一有沒有什麼事，她和彭仲達要去樂生，那條魚也要一起去；於是，我也要工程師趕進度，把上回從台北帶回的媛媛那台電腦盡快處理好給我。工程師說，電腦弄好後他包一包寄上即可，我不用跑一趟台北啦！我說，人家可以專程從台北載兩張桌子給我，我為何不能把電腦載上去！

 

其實，這是順道去樂生看爺爺，一兼二顧，摸拉仔兼洗褲啦！

 

昨天九點出頭到達樂生，和林葉談到爺爺的狀況。我轉述了北上前一位醫生朋友說的，我們帶爺爺上101，當時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這種沒有所謂的什麼後遺症。

 

那位朋友還告訴我一個故事：有一位外籍看護來台照顧病人，三年的期間將那位病人照顧得非常好。期滿回去後，那位病人因為太想念看護而心情鬱悶，一個月後就走了；我也舉這個例子請林葉要注意爺爺的情緒。

 

談著談著，彭仲達、徐美蘭和蔡麗瑜也到了。徐美蘭和林葉聊了一下，新莊區的田月榮和曾秋香也來了，就讓她們兩位和林葉續聊，我們轉往新大樓看爺爺。

 

進到病房，爺爺正在睡覺，臨時看護看到我們，要叫醒爺爺，我示意她不要。也在這個時候，爺爺張開了眼睛，隨即跟我們揮了揮手。

 

問爺爺還會胸悶嗎？爺爺說不會。我把手放在爺爺的胸口說：「您就是這邊積了太多的事，想太多，所以才會胸悶。」

 

徐美蘭也附和說：「我們就一樣一樣把它解開，解開，胸就不會悶了。」

 

爺爺被逗笑了，大家也笑成一團。就這樣，幾個人在病房內輕鬆談，連蔡麗瑜被我稱為「笨笨魚」也都成了話題；爺爺還特別舉愛迪生和富蘭克林小時候也是笨笨的來勉勵那條魚呢！

 

不久，顏秀玉師姑也過來了，爺爺跟她說要出院。顏秀玉去護理站詢問後，護士進來說，醫生表示爺爺可以出院，也可以再住兩天看看，爺爺還是堅持要出院。大概爺爺很得人緣吧，護士竟然還會跟爺爺撒嬌說，爺爺出院她就不能再來看他了，爺爺還說，他會過來讓她看呢！這時，樂生的督導也進來看爺爺。

 

看到督導，爺爺說，督導幫了他很大的忙。督導說：「他心裏有太多事……」

 

我笑說：「所以會胸悶，讓人以為是我們帶他去101造成的。」

 

督導也笑著說：「不可能啦！他心臟沒怎樣，之所以會讓他住院，是他腳上的傷口發炎，怕感染，所以住這邊觀察處理……」

 

在一片輕鬆氛圍中，看護幫爺爺換衣服，督導也在旁協助，然後幾個人扶爺爺坐起，彭仲達協助看護讓爺爺坐上輪椅；顏秀玉用電動車載回爺爺的日用品，爺爺要出院了。

 

我跟彭仲達說：「院內平坦地帶，輪椅我來推即可；外面再讓你來。」

 

出了院門，我跟彭仲達說：「該你了。」

 

徐美蘭在旁笑說：「佛光山那一趟嚇到了，所以外面讓彭仲達推是吧！」接著對莫名所以的蔡麗瑜說：「在佛光山推到一半，怕他推得太辛苦，爺爺還問：彭師兄呢？」

 

蔡麗瑜說：「對啊，彭師兄去哪？」

 

徐美蘭說：「因為要開長途車，老爹要他去車上睡一下。」

 

我心裏嘀咕著：拜託，1.5公里，還是上山咧！

 

談笑聲中，過了樂生橋之後是一個較大陡坡，看護在後頭幫忙推輪椅；我趕緊上前幫忙拉，徐美蘭也到另一旁協助。徐美蘭說，可能是這位看護都是在院內工作，較沒經驗，不知道要到前面協助吧！

 

 

回到福壽舍，爺爺講起話來中氣十足。彭仲達說：「爺爺回到這邊精神就來了，和剛剛在醫院裏面真的差很多。」

 

昨天離開樂生時，爺爺精神是很好；今天看他的精神狀況比昨天差了些，或許是跟昨晚睡不好有關。

 

林葉說，從安妮回去算起，新的看護得等十五天至二十天才能來。新的看護來後，彼此之間還得一段時間磨合；期望爺爺能很快度過適應期，顧好自己的身體。他老人家，還有許多的「願」要完成呢！

 

攝影：蔡麗瑜   許明捷  徐美蘭

 

2011.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