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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總要堅定的守住一個承諾，一生總要勇敢的唾棄一個江湖。」夜深，想起一年多前讀到簡媜這句驚動心地的宣示，不禁有話想說……

 

長久以來，每天總是習慣在電腦這位朋友前，或早或晚、或多或少傾訴一閃而過的浮思心緒。最近，卻因事、因故荒廢了月半之久。不在乎我的任性不睬、不在意我的隨心所欲；它，總是深情無言的靜靜守候、為我拂去心塵……

 

今日，七夕情人節；此刻，終於能暫時靜下心來和舊愛暱友「談情說礙」。當手指熟悉地在鍵盤上盡情遊移，一首勵志歌曲在耳裏輕快地迴旋；一句句歌詞，恰恰契合地旋轉出了連日來複雜多感的心境。

 

「最討厭要下不下的雨，可惜未來總是撲朔迷離。如果摔得越痛才越會飛行，快把我丟向最高的天空裏…… 不喜歡別人說我幸運，他們不懂我有多麼努力。雖然衝動永遠比堅持容易，寶貴的東西都需要很費心。碰到的事，每一天都不同；有的給我眼淚，有的給我笑容。終於會珍惜花開、不怕花落，走過的曲折，就全變成彩虹……遇見的人，每一天都不同；偶爾失去什麼，偶爾學到什麼。慢慢能翻越沙丘、走出日落，每一天的我，要比昨天遼闊……連我都不相信自己的時候，只有你一直相信我；此刻，我什麼也不想說，因為擁抱能表達得更多……」

 

詩有詩眼，文有文眼，寫作的人都了然於心。「如果摔得越痛才越會飛行，快把我丟向最高的天空裏；不喜歡別人說我幸運，他們不懂我有多麼努力；雖然衝動永遠比堅持容易，寶貴的東西都需要很費心；走過的曲折，就全變成彩虹；偶爾失去什麼，偶爾學到什麼。……」逐字逐句的「歌眼」，動心凝感中，尤其教我喜愛。

 

「眼」，老天有眼，常聽人這麼說；那麼，凡人凡事是否也都該有眼吧。人有人眼；心有心眼；氣象上，颱風有颱風眼。那朋友知交呢，姑且稱為「友眼」吧；然，「好朋友」的中心點又是什麼呢？

 

生氣了，朋友會焦心在乎；失落了，朋友會關心在意；不開心了，朋友會急如星火逗逗你；沮喪了，朋友會迫不及待安慰你……林林種種的真心摯情，敏感的心總是自然輕易地就能動容感受友眼的光澤。

 

朋友，如果你是我的眼，將會帶我領略、穿越、閱讀……，讓人看見塵世終究是真實美好……

 

然而，有一天，口口聲聲你是他心目中的好朋友，卻為保有看似一己不必要的原則，故意大大忽視你一時小小需求的堅持，表現出的行動硬是頑強地背道而馳。當你碰上了，你不得不開始暗暗質疑：這會不會是一雙「近了視的友誼之眼」？否則，怎會霧裏看花、瞇著眼看不清似地光說瞎話而不放手去做？

 

人世間，親情、友情、知遇之情、信任之情……都很寶貴，而寶貴的東西都需要很費心。難怪有人要大聲疾呼，沒有行動的愛不是真愛。是啊，沒有付諸行動的心，怎能算是真心呢？

 

「最討厭，要說不說、不乾不脆的心，可惜對白總是反覆莫測、各說各話。如果失望越沉才越能割捨，快把我拋向最深的海洋底……不喜歡，別人說我多心，他們不懂我的感覺有多麼純真細膩；雖然固執永遠比堅持容易，珍貴的人事，都需要很費心的呵護……相識的朋友，每一位都不同，有的給我假意，有的給我真心；有的教我傷懷，有的教我開心；有的若即若離，有的永駐我心……」

 

真希望筆下這些心情垃圾，只是一時的偶爾。

 

咦，一生一世中，莫非，「偶爾」也會是一位莫名其妙、有意闖入的好朋友？

 

偶爾……

 

2010/08/15  初寫

2010/08/16  寫於七夕情人節 烈陽驟雨台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