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最後一天,早上是觀光客路線,上海老街,豫園,下午嘉善坊,靜安別墅,最後來到張愛玲故居和附近的芮歐百貨.一度很迷張愛玲的小說,還買了傳記徹頭徹尾研究了一下她的家族,但奇怪的是看過傾城之戀的電影後,覺得破壞了原著原有的美感,不管是繆騫人或是周潤發都無法傳達出原著裡的情感和時代的筆觸,從此就背棄了張迷的身分了.
圖:有時代感的舊公寓
但今天站在她曾經居住過的常德別墅前,呼應自傳裡寫道從香港回來到上海的那一段,還有胡蘭成幾次來公寓探訪她的情節,忽然有種時代感升起,這也是張愛玲戲劇性的一生裡重要的場景啊.
越過了張愛玲的公寓,我們穿過馬路到對面的芮歐百貨,這是朋友推薦的百貨公司,既然特意推薦必然有它過人之處.我們搭乘電梯從五樓而下,一出電梯門,看到和一般百貨公司反其道而行的布置.偌大的空間裡,竟然只有約五到十家的商店,其他全部作為公共空間和裝置藝術空間.到了四樓的兒童部,只有稀疏幾間兒童服飾店和玩具店,其餘的全是休息的長椅,和兒童的遊樂區.在這樣寸土寸金的都市,卻用如此奢侈的方式經營著百貨商場,我們只能感嘆莫非這只是某個富人的玩具而已.
圖:芮歐百貨,好大的手筆,商店呢?
因為其他的同伴不感興趣,我雖然興致高昂想要繼續走下去,但也只好中斷了興致吃飯去了.因為我和姪女先由過了杭州和蘇州,一開始真不習慣上海的高消費額,但這幾天和朋友在上海的市中心遊玩了幾天,因為都走觀光路線,和商業區路線,對於上海的消費真的有點吃不消,動不動就是四,五百塊錢一餐,讓我們充滿了罪惡感.但即便上海隨處可見的百貨商場和購物中心幾乎擠滿了消費人潮,我們更有感上海真的不可同日而語.
圖:上海老街,往上發展之餘,也別忘了想想人真正的需求是甚麼?
走完今天最後的景點芮歐百貨,我和姪女決定不搭地鐵而是慢慢走回我們的住所.邊走邊聊,姪女突然有感而發,她說這裡的人真的是太浪費了,甚麼東西都要用好的,真的是太奢侈了.我說那是因為台灣人的消費能力沒那麼高,若收入高自然也想要買好的東西.姪女反駁我說,很多台灣人並不是買不起,是因為沒有必要,因為我們的物欲沒有那麼強,很多人都覺得過樸實的生活,不浪費地球的資源也很重要.
圖:田子坊,眼花撩亂的巷子,是商人的上海,觀光客的上海,不是上海人的上海
我聽完頗有感觸,我相信和姪女同年齡的這一代台灣年輕人,他們就算經濟狀況允許,其中為不少的人也和姪女有同樣的想法.在樣看來,我們其實也不用太悲觀,或許我們不是一個充滿鬥志的民族,但我相信慾望少,不虛榮的新台灣人,雖然經濟狀況沒有以前富裕,他們一樣可以找到自己的路.
相反的,我覺得少數新一代的中國人,因為國家有錢了,社會富有了,一切向錢看,甚至存在很強的本位主義非常不可取.今天搭計程車前往靜安別墅時和司機聊了一下.她說她是道地上海人,好幾代都住在上海,她輕藐的談著外來的移民,沒有一個可取的,說內陸的人生活習慣不好,說韓國人太髒有臭味,說台灣還可以,但她寧願去歐洲也不去台灣,連提到北京這樣層級的城市也說太一板一眼,她去過北京一次,寧願待在機場也不肯進城.我聽完之後笑笑,畢竟我們是外來的人,也不好一來一往和她辯論,只能說,上海再大也就是一個城市.若過於自滿,不願開放心胸接受各個民族的差異性,那不管居住在甚麼層級的城市,也只是隻井底之蛙而已.
圖:東方明珠塔,頭抬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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