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的「藝文之家」、漁寮書齋(咖啡屋)、依嬤的店(酒館)、鄉土學堂、城鄉工作室等,經由爭取到的政府經費,請定居的大陸籍師傅翻修,內部空間由三曹與大家構思改變舊有使用功能,不到二年時間相繼修繕完成。以雄兄主要爭取相關預算,之後漸居於象徵性地位,大多與訪客交流聚落保存理念;硬體施工由楷智兄、常永兄、鄭智仁規劃與處理,軟體事務主要由楷智兄、花弟兄、崇順老師、我、錦鴻、鄭麗慧小姐等人負責籌劃與執行。
雖然上述各老屋修復完成當初,湧進了台馬兩地民眾的參訪熱潮,不過內部的牛角在地籍成員的努力,也未能阻擋住保存運動的反向力量,沒多久又數棟紅色系的瓷磚高樓矗立眼前,即使後來數年,政府用再多的預算在牛角修繕古厝,鋪設花崗石板巷道、石階,建置入村意象的花崗石高矮牆,都無法補救這種境況。
城鄉工作室成立後,鄭智仁成為政府成員的角色,開始執行全縣傳統民宅修繕補助,以及閒置古厝的修復與利用政策。傳統民宅修繕措施實施後,在各鄉地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下,部分在台灣的屋主也紛紛返鄉申請爭取補助,但縣內部份村落古厝修好後,屋主最終又讓其閒置荒廢,形同資源浪費。
鄭智仁離開在城鄉工作室,接任者不熟悉牛角環境特性與實務,委請某基金會執行有一至二年所謂的「社區輔導」措施,實際上對於當地的社造進程並無實質幫助。基金會成員來去匆匆,特別擅長宣導理念、談論架構,作法上讓牛角又重走回頭路,常為配合他們計畫期程,把已有實際行動的成員,又拉到一場場無謂的說明會與座談會上,這類空泛、流於形式的作法,造成時間上的停滯,直到牛角社區發展協會正式成立才重回常軌。期間的城鄉工作室在南、北竿,也有數件不當的古厝修繕案例。
其實,對馬祖傳統聚落來說,最大的威脅並非老屋年久坍塌,而是外觀色調不搭配的水泥屋、鐵皮屋造成視覺上的衝擊。現在人的居住空間使用程度與往昔人們已有不同,以牛角聚落而言,人口密集的程度很難走向芹壁、大埔聚落等原貌性的保存,所幸近期村內有幾間新建水泥屋,牆面改貼色澤相似的石片,現有的村容固然已無法恢復舊觀,但部分住戶的用意,還是讓村內某個小區塊維持了立面的和諧性。
往後的時間,因牛角空間改善事項涉及許多屬於鄉村基礎建設層面,與在地的住戶關聯度密切;當初部分非牛角籍的成員有因購置新居,外遷至清水,有的因個別規劃,參與機會變少,逐漸淡出牛角,事權便回歸到村內人士組成的社區協會。當前,南竿地區鐵板、津沙與牛角在各自的社區發展協會努力下,也都找到發展主軸與延續方向,並有了較為顯著的成果。
不管當初的牛角成員至今角色是否易位,或合與分,這一段歷程,對我們而言既非成、也非敗,某些程度上算是共同走過的「閃亮的日子」!而「聚落保存/社區營造」這個議題對馬祖而言,那時只是一個實驗,一個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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