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傍晚,我深深陶醉在棋靈王的世界裡,電話猛地響起,一組不認識的號碼亮了起來,接電話的那一剎那,棋靈王究竟進行到哪了,我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只記得秋芳老師的聲音,飽滿著奕奕的精神與優雅的氣質,而應對的我則被太多太多的驚喜盈滿著,呈現出過於呆滯的恍惚狀態。
3月1日下午,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我已踏出中壢後火車站,朝著創作坊的方位前去,當時的心裡想著:這就是每一位創作坊老師們所走過的通往夢想的路徑吧!愈是接近目的地,愈是生出一種不敢直視的不可思議感,這時有一位長髮女子的背影出現在我眼前,身型嬌小卻踩著充滿力度的輕快步子,直覺那就是秋芳老師了,緊張的情緒頃刻點燃,我在後頭緩緩踱步著,看看寵物店透明櫥窗裡的小小狗兒,並和牠們比手劃腳,又前進至附近的便利商店,痴痴望著架上的各式零食而沒有購買的欲望,緊張的獸當然沒輕易放過我,牠將爪子擱在我的脖子上,咧嘴哈氣,並一路尾隨。
屏息來到創作坊門口,看見戴著口罩的廠長已率先替我打開精緻雕花大門,親切問道:「是依雯嗎?」我點頭回答,原來自己的名字已經被牢牢記住了呢!秋芳老師領我到傳說中的小圓桌坐著(果然是那個活力十足的背影!),小豔子和淑儀老師、秀芝老師都對我微微笑,看見夢想國度友善地、自在地迎接我的到訪,我覺得莫名感動,緊張的獸似乎也已經落荒而逃了。
和秋芳老師簡要自我介紹後,我便將反芻過的教案交給秋芳老師,秋芳老師一眼便指出了我還可以做得更好的部分,令人深感佩服,老師看完後輕鬆說道:「好!那等一下就上樓試教吧!」「啊?試教?」這可嚇壞我了!我一直以為今天是來「相見歡」的(昨天還特地為了相見歡剪了一個看來有精神的髮型……),至少得先彼此認識一番才能更進一步的靠近,何況試教教案只完成整理成稿的步驟,還沒實際演練過呢!(看來我太過高估天蠍座自以為是的觀察及順理成章的推理能力了……)「難怪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從沒問我任何試教的細節,我還覺得好奇怪呢!」秋芳老師恍然大悟地笑著說。
廠長替我們泡了香濃的咖啡,並送上了起司蛋糕,雖然美食當前,我的食慾卻沒任何呼吸的反應,「那就三點半吧!讓你有一些準備的時間。」秋芳老師貼心按下那啟動所有腎上腺素的緊急命令,又和我聊了一些其他話題,廠長、小豔子、淑儀老師、秀芝老師也在此時加入了小圓桌聚會,他們開懷的笑語,我無法仔細聆聽,腦袋裡還懸著試教教案,只能機械式且盡量快速地喝咖啡、吃起司蛋糕,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轉眼已經兩點半了,老師們仍有著聊不完的有趣話題,安靜的我想著究竟什麼時候上去練習比較好呢?「你該上去囉!趕快去準備。」廠長有如救生圈般的聲音適時響起,我緊抓著它上樓了。
無暇環顧、瀏覽創作坊的教室,便一個勁兒地沉入教案的世界中,記著秋芳老師的提醒,將自己的生命經驗和季節的記號相互聯繫,並仔細地檢視教案流程中的每一個環節,實地演練一番後,距離上戰場的時間只剩下十五分鐘了,這才發現自己竟一直站著不曾坐下,我命令自己放鬆些,坐在椅子上再將教案流程走過一遍,時間到!秋芳老師、淑儀老師、秀芝老師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於是,我開始了在創作坊的第一場表演。
我以貝多芬第5號小提琴奏鳴曲作品24「春」作為課程的序曲,剛開始講話時,還緊張的喘著大氣,幸好這樣的情況只持續了一下子,秋芳老師扮演著擁有無限想像力的孩子,秀芝老師扮演著調皮而聰慧的孩子,淑儀老師扮演著深深喜歡創作坊的孩子,是她們合力將我身上那張著利爪的獸趕跑了,並和我一起唱和美麗的四季交響樂曲。試教時間順利控制在四十分鐘內結束,結束的那一刻,我幾乎要快樂地尖叫了呢!三位老師都針對這一場表演給出了很棒的建議,秋芳老師同時巧妙地修正我身上所帶有的機構式作文教學色彩,可說收穫滿滿。
如釋重負地下樓,再度回到小圓桌旁,秋芳老師和廠長歡迎我的加入,並深入談了創作坊的一切,以及我未來的大致狀態,雖然她們一直提醒我創作坊是個高壓的環境,並非如眾人想像般那樣美麗,但我卻覺得唯有高壓環境的錘鍊下,才更能展現出美麗姿態的真實感。廠長還問了我許多被秋芳老師大呼「過於直接」的問題,而我也大方以對(這似乎不是蠍子會有的正常反應……),也許是因為放心吧!我知道在她們面前可以言說任何,無須隱瞞,亦無須擔憂。
踏出創作坊大門,帶著滿滿的震撼與感動,以及對於未來的無限可能,我給自己一個甜甜的微笑。從今而後,這一條道路我將來來回回反覆地走著,這座發光的夢工廠也將是我的另一個家。謝謝擁有神奇魔法的創作坊,謝謝這麼美好而神奇的相遇,謝謝天。
PS:照片攝於2007年2月10日台大公館附近,一家叫做「雲彩軒」的精緻小店旁的走廊。向晚鬱藍的天空因為數盞燈火的妝點,顯得格外詩意,也特別溫暖,我想起3月1日傍晚的創作坊門口,也有這樣光燦的幸福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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