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事隱喻輔導與敍事治療的心理學工作者,一直以來苦苦求索能夠被社會廣泛接受的心理助人模式。當我通過作文的載體在中小學生中普及心理健康知識,當我通過家長培訓的方式吸引學員參與我的課程,做這樣的工作讓我感受到生命的意義與價值,在嘗試把心理學和文學以隱喻輔導和敍事治療的方式溶入市場的努力中我感受到了一種成就感。當然我也有困惑和迷茫,我想找一位指導老師,於是我尋尋覓覓,我選擇了許金聲先生。
首先,我欽佩許金聲老師做學問的態度,他虛懷若谷,海納百川,先後在國內推廣李姍璟、李中瑩、張寶蕊、朱建軍等老師的課程,這些課程在許金聲老師的大力支持下如朵朵蓮花在中國大陸綻放,讓許多人受益匪淺。然而,許老師並不滿足于這些花朵的綻放,他要讓花朵結出果實,於是他建立北京社科院應用心理學研究中心,堅持每周一次的心理沙龍,吸引了許多心理學愛好者的參加,並幫助了許多需要幫助的人,同時也培養了人才。在許老師的幫助下,李姍璟、張放天等研究員和培訓師快速成長起來,此外,許老師主持的心理沙龍這枚應用心理學的果實也培育出了種子,那就是許老師的全人心理學心靈成長工作坊課程。
其次,許金聲老師不是空想家,而是理論的踐行者,他用自己的生命身體力行地實踐著他的人格三要素理論。他能真誠接納各家各派的治療理念與方法是智慧力的集中體現,他學以致用地在心理沙龍實踐多種多樣的輔導模式是意志力的真誠表達,以至於許老師融會貫通,在他的課程裏,你能感受到音樂治療、舞蹈治療、意象對話與催眠、心理劇以及佛教禪宗智慧,於是他與人真誠溝通的通心能力大大提升,頗具影響的道德力貫穿他課程的始終。許老師的課程起點高,進入快,如果有心理學基礎,就會全面掌握全人心理學治療理念的精髓。
第三,我研究諸多治療模式,按照史蒂芬吉列根的說法,可以把心理助人模式分爲四類。如給祝福的國王皇后原型就像北京社科院的祁桂榮老師儘管能量還不夠強大但很容易與人建立親和力;給承諾與立界限的戰士原型是許金聲老師的風格,他鬥士般堅持不懈地與來訪者的心魔作戰,是獨立不懼大風中的英雄原型;促成接納以及溝通的愛人者原型似乎與張寶蕊老師的助人風格相似,我沒參加過寶蕊老師的課但能感覺到;達成轉換與療愈的魔法師原型好比林業大學的朱建軍,美籍華人龔術等。我不滿足於這些模式,在讀了許金聲老師的一篇文章後,根據人格三要素原理總結了自己喜歡的千手觀音助人模式。
千手觀音有那麽多看世界的眼睛是謂大智慧力,融會衆生的眼睛貫通於尋聲救苦是大道德力,能夠把那麽多心靈的窗口捧在手上哦,千手即是衆生的手,於是衆志可以成城,這該是何等偉大的意志力呀!可見,千手觀音的助人模式是把智慧力、道德力、意志力融合在一起,變成了更高層次的融合力的表徵,是人格三要素高度整合的自我實現與自我超越的“徹底治療”。
令人驚歎的是,這種治療模式竟在許金聲的工作坊裏得到印證。許老師通過音樂、舞蹈、冥想、催眠等方式讓學員把意象寫下,那些意象就是參課學員看世界的眼睛呀,他把這些意象拿在手裏,讓我想到千手觀音手裏衆生的眼睛,許老師用心呵護著那些眼睛,於是有了涅盤妙心,那是大慈與人樂,大悲拔人苦的大圓滿心,能夠看破人間坎坷,能夠放下悲苦喜樂的大自在心。許老師不但要把衆生的眼睛捧在手裏,還要激發衆生意志力,讓大家伸出救助的手幫助被輔導者解除煩惱和智障,使團體動力得到很好的發揮。千手觀音助人模式在許老師這裏得到印證,使我更加增強了對這一助人模式的信心,並把它貫穿於我的隱喻輔導與敍事治療工作。
我的隱喻輔導會不拘一格地使用各種介入方式讓當事人進入故事的創作,同時幫助當事人做資源取向和問題解決導向的思考,這便是“千手”的妙用,當事人的故事被輔導者拿在手裏用心呵護改寫成更豐厚的生命故事,真誠的同理和陪伴便是“涅盤妙心”,重要的是尊重當事人價值觀或者看世界的眼睛,而童話、神話、奇幻等隱喻故事則成爲藥草和傷痛膏,充分發揮千手千眼的助人理念,爲問題解決提供了可能性的通路。
第四、許老師課程的另一個亮點是對靈性的開發,課上熊大姐把自己和女兒的關係用了一個非常漂亮的關係隱喻——唐僧和沙僧的關係做了高度概括。哦,多麽富於智慧和意志力的媽媽呀!而他的女兒小梁剛好是缺少意志力的女孩,動手能力差,沈湎自卑自責,缺乏自我掌控感……當小梁表達自己對另一個女孩的嫉妒時說“我想搬起石頭砸天”。哦,她的靈性出來了,用石頭砸天不就是“女媧補天”的“形”嗎?女媧補天是意志力的象徵,女孩的靈性昭示她要發展的是意志力。還有在爲丁女士做輔導時,我想到了她在生了女兒後就與丈夫有芥蒂了,她和丈夫都感到不爽,於是給女兒取名“涼爽”;她做妻子和做母親的尊嚴受到傷害會更加讓她不爽,於是靈性告訴我要送她一個“涼爽的月亮”,她是喜歡大道理的人,而在遇到煩惱困惑時那些大道理是無法幫她的,而“圓融清涼安詳慈悲的月亮”意象卻會使她清心明目。
我的思緒再一次回到北京社科院應用心理學研究中心舉辦的“全人心理學心靈成長工作坊”……
許金聲老師善於使用隱喻,他指著一把椅子說:“這把椅子就是全人心理學工作坊,你的位置在哪里?”我隨即坐在那把椅子上,其他學員也陸續走過來選擇各自不同的位置,只有我坐著,我感到不好意思就站了起來,侯偉珍馬上坐下。哦,恰恰是這個不好意思暴露了我對自己不夠真誠……
許教授說:“凡是生活中的不愉快或者煩惱都是因爲人際關係出了問題,追溯問題的根源便是沒有與他人‘通心’。”於是貫穿許老師課程的紅線便是“通心”,於是我記下了通心三要:站在對方角度體驗對方的情緒與狀態;保持自己的立場與狀態;通過對方能接受的方式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許老師繼續開示學員:看破,放下,自在。自在是目的,修行從不自在開始,不自在是因爲有沒放下的東西,之所以沒放下是因爲沒有看破。放下就是不執著,沒有心理情結影響自己活在當下。於是許老師讓大家想一件煩惱或不愉快的事情以及想要改變的關係,寫下來交給輔導師。他又在使用千手觀音的審視衆生看世界眼睛的方法了,與敍事治療有類似的地方,所以我感興趣。接下來的空椅體驗嘗試與想改變關係的那個人溝通並與其通心,效果真是神奇,多數學員與那人的關係有了改善。許老師指出,人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孤獨狀態,另一種便是人際關係狀態;人際關係最好的狀態是通心,否則不如沈默;人際關係的不舒服就是因爲沒有通心,要及時溝通不讓問題積聚,推遲一天溝通的難度就增加一分;而不能通心是由於自身有情緒沒有放空,我們被自己的情緒支配了;情緒處理徹底的情況是空得什麽都能裝下,這樣溝通才無障礙;因此在對別人說什麽話之前先對自己說一遍,感覺是不是合適……
許老師就這樣諄諄教誨,然後又放音樂給我們聽要大家把聯想到的畫面寫下來。因爲是在心靈成長工作坊,因爲這裏是我的精神家園,很自然的我的腦子裏便出現碧綠的草原,藍藍的天以及潔白的雲朵,牛羊悠閒地吃草,牧羊人在拉著馬頭琴……當低沈的大提琴響起,音樂變得哀婉起來,我想到一群不甘寂寞的野天鵝離開美麗的家園去外面的世界尋找精彩,不料卻誤入沙漠之中,他們聽到家鄉親人的呼喚,於是尋尋覓覓飛往家的方向……是的,我們都曾經擁有美麗的家園,我們也都經歷過人生的沙漠,我們來到許金聲老師的工作坊,我們要尋找家的方向,而許老師則幫助我們踏上回家的路。
我們看看王新霞是怎麽尋找家的方向的吧。我們在寫下自己煩惱的事情以及想改善的關係時,小王竟然覺得自己沒什麽煩惱也沒有需要改善的關係,覺得自己已經處理的很好了。可是她卻讓我感受到一種急,急於求成的“急”,而在聽音樂時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許老師敏感地捕捉到,她背後一定有拈連的情緒,於是讓小王體驗那種想哭的感覺,說出自己最不愛聽的話,感覺那種氣憤,把那種憤怒想象成一種動物,小王想到了憤怒的獅子。許老師說“把憤怒吼出來!”小往吼不出來,全身發抖,難過,哭泣,腿抖得特別厲害……許老師讓小王繼續觀想那獅子會變成什麽,小王斷續想到孔雀、鳳凰,哦,都是那種與“火”有關的動物,因爲她壓著無名之火……繼續聯想到大地……許老師讓小王去掉假的東西,體會真實的哭的感覺,小王大哭,腿在憤怒地踢著,讓我看到另一個王新霞,那是王心霞內在的小女孩,10歲左右……後來小王感到冷,聯想到雪覆蓋大地以及隱藏,10歲左右爸媽離異,她轉到新的學校沒有把這事告訴老師和同學,儘管爸媽對她都很好,她還是覺得自己與別人不一樣,比別人缺少一個完整的家,對別人有羡慕也有嫉妒,而這些都是被壓抑住的,意識上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潛意識特別看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對自己有了新的瞭解,讓王新霞感到釋然……
熊大姐從四川來北京陪伴患憂鬱症的女兒讀書,正如前面所說她把自己跟女兒的關係用了一個很漂亮的隱喻來表達——沙僧伴唐僧西天取經,多麽偉大的母親,儘管有那麽多的坎坷辛苦,仍然對未來充滿希望,所以她在哭過笑過之後,神態會很安詳,她有強大的意志力的支撐,能夠堅強地活下去。而女兒小梁則缺少這樣的意志力,她是一個純潔的花季女孩,不允許自己有“不好”的想法,不允許自己的親人有“不好”的想法,於是她對奶奶既愛又恨,她恨奶奶對自己不適當的教育,同時又不允許自己恨奶奶,她感覺無力掌控自己,於是她選擇讓自己消失……多麽傻的孩子,世界上哪有一個高高在上的道德標準呀,正因爲沒有絕對真理的,所以尼采才說“上帝死了”。奶奶有奶奶的苦,在母子相依爲命的日子裏,兒子是奶奶的一切,已經超過了血濃于水的親情,奶奶也有內心的苦悶掙扎……奶奶在心靈劇烈震顫中活過來已經不容易了,她靠的是意志力。儘管小梁的天好像塌了,可是小梁呀,你不知道你有多偉大,你搬起石頭砸天的潛意識想法翻譯過來就是“女媧補天”呀,或許你就是女媧娘娘轉世也未可知……
另一個陪伴女兒來北京讀書的就是前面提到的丁女士,她的母親是軍人,爸爸是知識份子,從小嚴格要求自己凡事堅強,凡事做到優秀,爲了做到完美的表現甚至在女兒哺乳期間辭去幼稚園的園長職務以免別人說閒話,丁女士一直就這樣戴著完美的面具活著。當自己生了女兒後,丈夫很不高興,彼此有了芥蒂,女兒又有些叛逆,讓丁女士感到自己做妻子和母親的尊嚴受到傷害,然而她把這些都壓下,在單位在家裏一如既往按完美表現要求自己,然而能歌善舞的她卻總是眉頭緊鎖……她會笑在臉上,焦慮在心上,所以呀她真正需要的不是什麽完美的道理,而是一個清靜涼爽,慈悲安詳,圓融俱足的月亮,語言的力量是有限的,真正能讓我們心靈有所感動甚至震撼的是我們內心深處的情景與聲音……在心煩意亂時,在心焦如焚時,就讓那圓圓的月亮爲你帶去清涼與慰藉吧……
“看破,放下,自在……”許金聲老師的話在我耳邊回響,引起我深深思索。如何看破?我想到千手觀音的隱喻,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該是看破了吧?怎樣看破,要用千手千眼的大智慧力,大慈悲心來看破,看破悲喜愁苦背後的情緒拈連,不以物喜,亦不以己悲;看破我與衆生並沒有差別,衆生苦即我苦,我苦亦衆生苦,衆生樂則我樂,我樂衆生亦樂,此所謂同體大悲,可以照見天地之心。怎樣放下?怎樣卸下自我防禦的盔甲?摘下面具,真誠做人的隱喻便是濟公和尚,接納自己的醜陋以及破帽破袈裟,放下戒酒戒肉的陳規陋俗,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大道自然而物我兩忘。何謂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做有意義有價值的事,做到鍥而不捨便是自在,做到這樣便是成就了不可阻擋的意志力,用一個恰當的隱喻則是身體力行“女媧補天傾”的豪情壯志……哦,看破,放下,自在,這便是涅盤妙心呀。
許金聲老師的助人模式隨心所欲,音樂呀舞蹈呀意象呀催眠呀寫作呀隨手拈來,就像千手觀音那諸多手臂拿過來就用,而背後的治療理念是道法自然,那是千手觀音看世界的法眼以及大慈大悲的天地之心。學員通過各種意象表達發現自己生命中的自然物,動物呀植物呀藍天白雲碧綠草原呀等等的隱喻或象徵,聆聽天籟之音,尋求大自然的啓示,那種大自在的生命精髓……音樂意象舞蹈意象以及隱喻,令人回味無窮……
對許老師的課程感受太多了,千言萬語無法表達清楚,更重要的是體驗和感受,心理學離開了實踐便是誇誇其談會不經意給來訪者貼上不良標簽,不但無法幫助來訪者,反而害了來訪者。因此,我真誠希望許老師的體驗式課程能被更多心理學從業人員所瞭解,這麽好的課程一定會造福華夏子孫,爲祖國大地添光增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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