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情人哲學家 安琪的部落格 Angel's blog

335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從芝加哥回來那天，愛荷華已下了一場雪。那是印象中的最後一場了，自那之後，天氣便逐漸放晴，埋在雪裡的綠草們，逐一冒出頭來，預告一個即將來臨的新季節。

       
那天早晨，我要搭八點的灰狗巴士回愛荷華，那是唯一的班次，錯過就得等第二天。早晨的芝加哥，透著凜冽的寒意，小安的車窗玻璃上，已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她拿了一把扁平型狀，外型像刀子的工具，刮著玻璃上的積雪，我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只是不動聲色的說：「坐著！」帶著命令的語氣。於是我只好坐在車裡欣賞她鏟雪的特技表演。

       
記得上回見她，是在台北，我們約在sogo後面的某家餐廳，其實見面前我蠻緊張，是一種近鄉情怯的情緒，好多年了，自從小安出國後，每次跟她約見面，心裡的忐忑與不安，常讓我害怕的不敢和她見面，或者是怕見到了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幸好那天有妳陪我，只要妳在我身邊，我便什麼都不怕。

       
那家餐廳是我選的，因為之前和朋友來過幾次，覺得氣氛還不錯，是適合說話的地方，而且，我最重要的目的，是要讓小安看看妳。那家餐廳的制服，很像是穿在廚師身上的圍裙，妳一直說喜歡，而腦筋遲鈍的我，卻一直沒放在心上。我想，那時我心裡想的，只是，妳還蠻喜歡這家餐廳，那就很讓我心滿意足。其他的，便不敢多想。

       
那次見面至今，也將近兩年的光陰，我的人也到了美國。而這一回，是小安要回去臺灣。正是這個原因，我才要到芝加哥來見她一面。從愛荷華到芝加哥，我坐了六個小時的車。冬天還沒完全過去，所以一路上的景色，依然頗為蕭瑟。巴士行經密西西比河後，便進入伊利諾洲，沿途景致最大的不同，是從玉米田風景，變成了聳立的大樹們。不過，天空還是一樣灰暗，尤其在入了夜之後。

       
我想起每回南下看妳，去的時候，天空是從灰茫的色澤，逐漸轉為明朗的藍色和白色，車行過新營，親愛的妳便在不遠處了，通常，妳會在那個時候打電話來，確定我抵達的時間。我總是一邊和妳說著，一邊看著划過身旁的景致，等經過林鳳營農場時，就差不多可以準備下車了。

       
記得剛認識那年，妳在誠品的櫥窗裡，看見一隻guess的手錶，錶面是橢圓型，寬大而典雅，看見的那當下，妳就說妳很喜歡。那隻錶感覺很像妳原本戴在手上，那隻m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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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錶。後來我買了送給妳，妳都一直捨不得戴，讓我覺得很心疼妳，不過是一隻錶而已。哪比的上妳在我心中的地位。

       
小安送我到車站，臨別前她喚了我一聲，她攤開雙臂，我還拿著沒喝完的咖啡杯，匆忙倉促的上前給她一個擁抱。
「給我打電話喔！」她說。

       
望著小安開車離去的背影，我又想起，每次妳送我去搭車的情景，常常我的淚水都已經快滲出眼睛了，卻還是一直撐著，妳總問我：「還有什麼東西沒帶的嗎？」然後，我總是毫不思索的說：「妳啊！」


我從芝加哥帶走的，是幾張城市的風景名信片，和準備著，要寫給妳的句子。

 

[這篇寫在2004年spring bre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