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安相遇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我想reenex好唔好。
生命中真的會有一個人,你跌跌撞撞掉到她設好的陷井裏,把你打敗,你丟盔棄甲敗得體無完膚,然後乖乖被她拎回家去,卻心甘情願。
2011
在六月的黑暗的天裏,在離開小城的末班車,你坐在我左手的位置上。你睡的很安謐,我卻在暗潮洶湧的高考後變得焦頭爛額,我們一路是不說話,偶有醒來,簡單地笑笑,那就是我們最初的舉案齊眉。
當時拿著The old man and sea &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 的合訂本,在某個午後買的,一直沒看,卻下車的時候忘記在車上。像小孩子丟了心愛的玩具,心情煩透。
假期無聊得快要發黴了,眼一睜一閉再一睜貌似就過完了三個月,宅在家裏,開始鬍子拉渣。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被A大學錄取的,也不知道怎會鬼使神差提前一個月跑去小城說要複讀。與幸明渾渾噩噩地混著,那會我倆最後一座,像兩個木魚一樣坐著,英語課就趴著。如果一定要有收穫,那就是時間觀念的轉變吧,幸明說:
時間就像乳溝一樣,擠一擠還是有的。
老師對前俯後仰的我們搖頭,說無藥可救。
在補習班裏遇到安妮,第一天,豔陽的午後。有一種花叫夜來香,它的花語叫在危險邊緣尋樂。
有一種感覺,你期待,然後身陷,最後沉淪。世上有兩種事物不可自拔,一是小草,二是愛情。不幸我是後者,在無數的玩笑後,在酒醉後,我承認我喜歡你,沒有太多理由。
媽媽說:一個人在睡覺時猛的把他拍醒,他醒來看到的那張臉,很容易就註定一輩子。周立波說:不要總開玩笑說愛我,我想會做出瘋狂的舉動來,比如相信你!安,你坐在我前面,你總在我睡覺時把我拍醒,你說,你喜歡我三年。從高一到高三。
你說你心情不好,我說要不出去走走,你說好。我們向街尾走,晚霞印著你的側臉,晚風吹著你的鬢髮,人煙稀少,你說張冬成,我失戀了,你怎麼都不安慰我。
金黃的狗尾草搖曳在晚風裏,之前我們通了無數電話,有一天看見你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並肩坐在青石的廣場裏,聽你說失戀,既難過也欣喜。我問你接下來怎麼辦,你說等一個傻蛋說喜歡我,把我手牽。我問你最想去哪里,你說雲南,因為那裏沒有寒冷的冬天。我說我喜歡西安,你說你也喜歡,我說那會很冷,你說如果你在。
數學課,你蹺課,陪我去廣場看煙火。到達時已錯過,躲在滿是麵包味道的蜜桃色的小屋子裏,我點了加奶咖啡,你要藍莓味的奶茶。我們對著坐著,你在吊椅的另一邊淺淺訴說著你的幸福,有一個愛你的爸爸,一個活寶媽媽,還有一個淘氣的弟弟。
很不幸數學被老師抓到了,寫很很長很長的保證書。可我們戀愛了,沒有表白,沒有禮物與玫瑰。
雷山的天開始入冬,梧桐碩大的葉變紅,然後掉落,你的手一層層的涼。總在下課後把她的手按在胸口,那是我最瘋狂的事。
第一次她給我煮苗條,白花花的,辣椒沒有,蔥花也沒有過,而且還放了很多的鹽。我確定那是目前見過最沒胃口的麵條,在午後陽光的色澤下油膩膩的。但那是最好吃的,無可否認。
2011年12月的第十天,在熱鬧的廣場裏,天涼嗖嗖的,風過河面刮起圈圈漣漪我們走在風裏,然後入夜。那天是月全食,我等了1個回歸年的久遠,晚九點我們倚靠在涼亭的木椅,你靠著我肩上,我傻傻地問她冷不冷,她也傻傻地說不冷。月全食,百年難遇,在廣場的角落,在幾個頑皮孩子的歡呼聲裏,我們接了吻,呼吸如海。天上星星閃爍,還有一個羞羞紅色的月亮。
我開始感冒,蔓延了整個冬天,陸陸續續。然後傳染給你,病毒在兩個身體裏輪回不息。
小城開始下雪時我們英語考試,白花花覆在小城的每個角落,花壇裏、樹梢上、小道間、公園木制的涼椅旁、情侶溫柔發跡上……
成傑出車禍,我們決定一起去探望成傑時白雪覆滿瀝青公路,耶誕節前夕。你說你也要去,和老韋我們三個去買蘋果,你硬是厄人家一個大蘋果,笑開了花。成傑翻了摩托車,弄破了頭。在他們狹小的出租屋,一群人圍著一個會發熱的電磁爐說笑話。
回寢室,踏地上白雪咯咯地響,天依舊飄著霏霏的雪,我們撐一把傘走在香樟樹下,不說話。
像所有的情侶一樣,和你鬧矛盾,一個晚自習,忘記了原因。在學校後街,緊緊抱著你說,給你一分鐘時間,你掙脫就放你走。你像個孩子一樣撕咬我,有點過分,卻總在最後妥協了。一如既往。
元旦的夜,我在網吧通宵上網,北風呼呼刮在大街上,清冷得厲害。我不知道你怎樣找到我的,在23點。在冰涼的路燈下從街頭到街尾,我們緩緩地走,直到雙腳麻了木。把你送回你姑媽家,我還得回去流星,因為實在冷的厲害。你打電話過來說,張冬成,我在24點時擁抱了你,你說我們算不算擁抱了一年?
在愛情裏,我們瘋狂著,想長相廝守,想去看沒有看過的山,走沒有走過得水,揮霍沒有揮霍完的青春。
放寒假,思念發腐,沒日沒夜打著電話。大年三十,你給我打電話,很長很長的電話,直到在電話的另一頭聽到轟隆的炮竹聲,你說,張冬成,生日快樂,雖然煙花不是為你而放,但你就將就將就。你還說,張冬成,我居然給你打了兩年的電話,從你18歲打到19歲。我想,當時你肯定傻傻的在煙花下,也想著我,因為我在19歲生日許願:
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2012
回學校,好久不見,在教室外我們面對站著,你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然後像陌生人一樣無言擦肩而過,我們都沒有回頭,心突然涼了。
以前,你說,張冬成我們曾經衣服都擦爛了,但還是擦不出火花來;你說,我們的教室總是隔了一堵牆,從高一到高三一直都是;你說,張冬成,你是我早晨課前的風景,你總在最後一秒走進教室的,你曾經連續遲到一個星期;你說:張冬成,你說……
也許我們都有一個壞習慣,以為能掌控故事的節奏。害怕好久不見,害怕那樣突然找不著了自我。
天依舊昏暗難受,北風依然寒冷。我們靜下來談,在一個晚晴安靜的午後,風也安靜。你噘著嘴巴說張冬成,給我一個擁抱就會好。我依舊把你裹在我的大風衣裏,不說話,這是我們都喜歡的姿勢。
你吃醋了,在木依從重慶回來後,她調位置坐到我身旁。你警告我,你說,曾經過去就算了,現在你溫柔的目光只為我停留。我傻笑不回答你,你說,你不答應我就裝死給你看。叫我如何不愛你,我最親愛的你。
木依,我們認識了七年,你是我的不可或缺,她,是我16歲最溫暖的光。只是懷想,還有友誼。沒有別的。
你還是生氣了,不是假裝,你說你和她說話多多的,你說你拍了她的頭,你說我看她很溫柔,我該怎樣解釋給最親愛的你?有些人,他們答應過彼此,永遠都是好朋友,就不會再有信任之外的情感。
我想你會理解的,你說不會。那是你最無理的取鬧,我們在食堂,你夾了一塊肥肉惡狠狠扔到我的飯盒裏,然後低頭胡扮你盒裏的炒土豆,說吃飽了。窗外,嫩柳青青,春天來了吧,多好reenex hongkong。
我筆記本裏夾著一株四葉草,那是人生旅程裏的第二株,第一株,不知所終。星期一的晚上我送給你,你拿到手看了看,然後遞給我,說讓暫時替你保管。然後星期五我送給了一個給我寫詩的學妹,你發現了,說,張冬成我討厭你,永永遠遠。
記憶,像海浪一樣翻滾,真的很想你,年年月月,分分秒秒。
三月的櫻花開滿枝頭,在風裏散落一地,抬頭白花似雪。我們不屬於這裏,不屬於小城的老中學,就算是,也只是宿命裏揮不去的舊影。依舊備戰高考,渾渾噩噩苦遊題海。
高考結束那天在,在酒店,你在我右手的位置,滿滿桌子都是美食,你給我夾你最愛的酸菜肉。我要了一杯紅酒,天昏地暗。同學起哄,我們喝了交杯酒甜得要死。
我是不喜歡熱鬧的,不喜歡狂歡後的清冷。我背著你,走在小河旁,梧桐碩大的葉子擋著月光,沒有路燈,只有心跳、潺潺流水與萬千不舍。
穆陽打電話過來說去KTV,你拉著我的手跑,緊緊的。你說要給我唱歌,就在那一刻,多麼希望時光停止這樣就好。你上去唱歌,梁靜茹的勇氣: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我在角落裏,點了煙,安靜聽著。穆陽遞過來一杯啤酒說去唱一首,我笑而不語,因為我一首完整的歌都不會唱,我習慣了聽別人歌唱。你跑過來掐斷我煙的時候,淵打電話過來,問我考得怎樣?我藉口太吵掛掉了,有些時刻朋友越關心會難過。寧願藏在心裏,決口不提,然後任它腐爛。
眾人皆醉,唯我獨醒。
送你回去,她醉醺醺說,張冬成,知道你考砸了,但你不能離開我,不能。
答應過你,一起努力去西安,去那古老的城,去那走直南直北的街,吃滿大街的美食,去驪山看周幽王那情聖……
你說張冬成,我陪你去流浪好不好?
落榜了,那些天我停機了,在家裏天天睡覺,與世隔絕。填志願那天我閉眼睛翻了一個頁碼,命運把我安排到H城而不是西安,你去了海南,沒有冬天的城市。
高中的語文老師說曾詛咒,大學後,天南地北,你們就不會在一起,因為太年輕。我希望那是胡說八道就罷,因為我真的不舍,有你在是那麼的幸福、快樂。
北方下雪了,單曲在山東跟我聊天,說他快被凍死了。他問我要不要去玩LOL ,那時你打電話過來,我手機沒電了之後停機。
看天氣預報,海南依舊是20多度,你的手很涼,在那個城市挺好。H城天開始涼了,冬天來了,想你便愈發瘋狂。
朋友們失戀了,戀愛了,我還擁有你,這是我最大的幸福。在班級的願望樹上我寫:
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這一切你會懂,我想遇到你已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我埋葬了所有可能的豔遇。等面朝大海的你回來,我才能有春暖花開。
2013年
走在繁華孤落的街景,該怎樣乾淨俐落放空感情。
你說,有人對你瘋狂追逐,一起去支教時拿單車載你的男孩,然後他在車上表白了。
翻開往日心情,風輕雲淡描述那天陽光明媚,然後H城下了雨。討厭這樣即時而詩情畫意的天氣,回學校第二天發高燒,在醫院打點滴時你說你拒絕了那個男孩子。在空間裏看到有人表白有人失戀。
常常為出現在你身旁優秀的男人妒嫉羡慕,在視頻裏那張可視卻不可觸及的夜夜思念的臉,我厭惡自己嫉妒心漸漸枝繁葉茂。
我停機一個星期,然後與你吵架了,莫名其妙說傷害彼此的言語。然後我們史無前例鬧了一個星期的矛盾。
假如我是愛你的,你卻為一個人輕易把我拋棄,那是我的宿命,亦不值得去珍惜。
我道歉,在轟隆隆的隧道口,說對不起。
有人說一個人對先你說對不起,不代表他真有錯,而是他比你更在乎這段感情。
後來你經常質問我,其實有時候我也沒錯,為何主動道歉。一切的一切,只是害怕失去。
下課回寢室的路上閉上眼睛眼睛走了很久,其實我也是,每天發發呆,上上課,看看書,安安靜靜想念你。
安,突然抱抱你。
在廣州站迎接最親愛的你從海口到廣州的車,幻想無數我們相遇的情景。淩晨三點,我們目光相遇,風塵僕僕,不是預想模樣,我們已經分離六個月。簡單的茶色裙子,好久不見。
人聲鼎沸的廣場,擁抱,若無旁人,看不見星星月亮。
在那座熱帶的城市,完成著一個過客的使命。走過繁華的樓宇,擁擠的天橋和巷子,悠閒的KFC,開著冷氣的地下鐵。匆匆促促,沒有歸宿地流浪街頭巷尾。
生活給予我們幸福快樂,也有恐懼磨難。
決定回悠閒的小城,在東莞萬連商業街印著H城牛肉粉親切的小店裏,窗外是撐著傘急急匆匆趕路行人。你感冒了,天總下著灰濛濛的雨,傘簷落下的雨滴在濕漉漉的街道開出落魄的花來。
K61。廣州到凱裏,17個小時的車程。
路過一曲綿長江水,岸旁滿是夾竹桃,開著白色或紅的花朵;路過一塊竹林,林邊有丘稻田,田上有忙碌收割的人們;路過一條長長長長的隧道,久久看不見光明;出隧道時邂逅美麗的夕陽,我給你送書《海倒過來是天》……
路過湖南,給一個老朋友發短信,路過他的城。轟隆隆的磨擦聲劃破夜的寂靜,他問我要去哪里,偶然路過,以一個旅人匆匆姿態reenex效果。
對座的小男孩一直在吃東西,淘氣地伸出髒兮兮的小手讓奶奶擦拭。我吃著有點面的蘋果,安靜看天下霸唱的《鬼吹燈》,不想打擾每一個人。你在8車廂我在5車廂,旁邊的人都不願換位。
2014年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和她戀愛,她16歲惠美可愛,他15歲英俊不羈;她刺一手全村婦女都誇讚的好秀,他每天攢著竹笛抱著吉他渾噩遊戲村頭。
她與他矛盾,他20歲負氣入武,杳無音訊。家人勸說朋友煽動,4年後她答應嫁給同村男子。他不顧在部隊前程似錦,亦然回來搶婚。第二年,她不顧家人反對與他結婚。結束他們10年戀愛長跑。
他是我爸,她是我媽。
每每聽到故事,吳宇姍總搓著我的腦袋罵我無情無義,指責我生命裏路過那些花草。
我媽突然對我爸說,咱家的媳婦人挺好的就是有點不漂亮。我倆老爺子都在納悶,咱家媳婦?我媽慢悠悠說是慧麗。沒把我爸和我笑死,你想人家是咱媳婦,倒也沒問她是否願意。
我爸說只要你為人親和,積極向上,他不反對我們朝結婚方向發現。我媽說,她放心不下的是我太善良,只要你不欺負我,她沒意見。
請原諒他們挑剔的眼光,因為他們曾經風光年少,只是歲月熏烤不再美麗。
我常常深夜接你電話,被他們聽見,爸媽為我們聚少離多的日子表示擔憂。也許熬過這段歲月,我們變重逢餘生,不再分離。
曾經如花美眷,如今似水流年,轟轟烈烈不如長長久久讓人感動。
我媽說你來不來跟我過個年?2014年2月,後來你有事去浙江去了。
陸續來到第四個年頭,時間飛逝,會不會一不小心就白頭到老。我常常羡慕自己,在我18歲的青春尾巴遇到聰明善美的你。
愛情是短暫的,似風之於沙石,似水劈過岩壁,似浪吻過沙灘,銘記一生隨路旅行。
我讓自己更強大,方能保護你。
安,你得相信。當你走遠了,也許繞了世界一圈,當你回到原地,我依舊在那裏,滿心歡喜。
我依舊似那初戀的年少,緊張等待你回來我身邊。
說過,我愛你!過去。現在。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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