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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23 11:55:05| 人氣1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的外國友人……在Brock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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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Brock到醫院檢查他手臂上所長出的疹斑之後
我們清楚地被告知他得的是「白血病」
我痛恨用「血癌」這兩個像似醜陋外星人般怪異的字眼
Brock身體裡
二十四小時不停遊走擴散的病
已經向他的肺葉報到了

「Where is he now？」他到哪兒去了呢？
我多次忍痛地想知道他現在在那裡
電話號碼打了再打 撥了又撥
…………
Brock喜歡近郊處那一澄藍的湖光山色
湖面上微出微醺的光點
在秋後的霧冬裡 捉摸不定
那一股泛起淤泥味道的殘樁
像極了被大火啃蝕過的白蠟燭
湖面急駛而過的水上摩托車
帶不走我心中的痛
我按耐不住對著湖面放聲狂吼
岸邊曲腰低垂的松柏樹梢
卻不停地隨風敲叩著湖面
用它僅存輕聲細語的能力
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低頭
水痕夾雜著嘶吼聲
慢慢的 靜靜的 劃過沒有交集的湖面

每一件事情
總會有物歸原主的時候
包括這一台摩托車
我騎上Brock的摩托車
用盡全速在奔往醫院的路上
一幕幕不斷重複的影像
近逼著我喘不過氣來
那是……我看過最醜陋的彩虹
油水濺起浮出的彩虹

既然連眾人的祈禱與念力都跳過了Brock
我們只好期盼化療在他所剩無幾的身上起些奇蹟
即使只讓他灰白的頭髮多一些些也行
拜託 只要多一點就好
然而 Brock脈流裡的白血球
似乎像早已排定行程的暴風雪
呼嘯而來 無情地破壞
這種讓人看不下去的結果
你我……又能如何呢
究竟還有誰能夠壓制住這股專橫霸道的蔓延
我
再次想起了湖面上恣意狂飆的水上摩托車
它直搗黃龍般的氣勢和白色水珠
竟在此時此刻
全然渲洩在Brock的血液裡

湖面總有平靜的時候
事情也總有歇腳的地方
我朝太平間望去
心中揪不住Brock最後的一笑
……秋瑟的湖面 平靜依舊
My Dear Farewell……

我要檢舉
台長： 觀自在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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