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灰灰天空底下的石頭路上,兩旁隨處是坐著下棋喝茶的人,看著踩著落葉細樹枝的腳步,你問我:「你爸爸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那是我們遇見後的第六天,怎麼會有人對我爸爸感興趣呢?雖然我有這樣的疑問,我仍然回答:「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很簡短而老實的回答。
你說:「我比較喜歡女孩,也一直很想要有個女兒,那你當我女兒好了。」哈哈!我想,你才大我沒幾歲ㄟ,怎麼當我爸爸啊?這是什麼邏輯啊?不過,這也沒什大不了的,反正你那腦袋很怪異,我的腦袋也少很正常過,看著你那俏皮的神情,我笑著說:「你一定是個不負責任的爸爸」言下之意也認了這個不尋常的關係。
你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說:「她是我女兒,但是她的心理是男的,我要把她調教成女的」,我嚇了一跳,我以為這是我們私下說說笑話的,沒想到……還好你的朋友不多,你也只這樣跟你的一位朋友說。之後,我就改口稱你為拔拔,因為快過年了,這樣就有壓歲錢可拿。但是我們又為了到底應該是拔拔該給女兒壓歲錢,還是女兒要孝敬拔拔紅包爭論不已。
我和我的爸爸關係是很疏離的,我記得我是直到小學三年級,有一次在公車上,才主動跟他說話,我們的交集不多,他會差遣我跑腿,我ㄧ律沒有怨言的做但是不主動交談。我從小就不喜歡他,因為他讓我覺得他是個不負責任,沒有肩膀的人。對一個小孩來說,不喜歡爸爸是個很大的枷鎖,小孩是不該不喜歡自己父母的,這個〝不該〞再為那道緊緊禁錮小小心靈的鎖再加上一道。
或許,這是宿命。
拔拔和爸爸一樣沒肩膀。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
當你說你真羨慕小孩子,可以耍賴可以跺腳可以偷偷竊取大人們同情……的同時,你也正恣意的讓你內在任性的小孩,展露無疑而不自知。而我不也正是因為看到了你那純真的童心,而深深吸引。
愛情,是一場現實我,追逐理想我。
因為愛而恐懼?還是因為恐懼而愛?被對方嚇跑?還是被自己嚇跑?被什麼嚇跑?
你可以用任何形式愛我,你也可以用任何形式不愛我,但,別用沒肩膀的拔拔對我說歉疚。
〝我不過是個需要愛的小女孩,你也不過是個調皮的小男孩,咱們就別玩大人們的遊戲了,大人的世界太複雜。〞我趴在一個結實的肩膀,看著窗外藍藍的天空,這樣想著,嘴裡吃著愛心包子,還不時把嘴邊的油擦在那肩膀上。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