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之後,重新讀了自己在過去兩年裡寫的文字。
忘了:原來,我的文字駕馭能力,曾經還可以。
在三年級一人獨挑大樑的壓力下,各種宣傳廣告辭的撰寫,竟也成就了幾篇自認為看得過去的稿子。從大二下試寫徵稿文宣,到大三的版宣標語,忽然覺得自己很能幹。
大四一年,我的寫作能力衰退至谷底;同時,閱讀能力和興趣也降至最低。最糟的是,這種底盤走勢維持至今。甚至已不曉得當初是如何去書寫出帶有詩意的句子;過多的理論寫作和說明文章,把繆斯驅離我的筆尖(指間),堆砌雕琢的風格也變得不很喜歡。
關於金基德的介紹、關於黑澤明影展的宣傳、小紅帽插畫展的文宣......我到底是如何生出來的?這件事令我惶恐。CI設計課程中我竟無法設計出理想的標語,視覺化的結果是,文字漸消失而圖像進駐,思考模式變得簡單而直接。我明明知道文字工作者遠比圖像工作者吃香,但還是辜負了朋友和我對(曾經)自己的期待。並非華麗即好;樸拙也可以很有味道,問題是過度樸拙未經雕飾的用語習慣之後,便很難再回到曲折繁複的模式。
學生問我:為什麼老是出這麼多要寫字的作業?我的回答是:因為文字駕馭能力好的人,比只用圖像思考的人更具邏輯概念和創意。他們看起來似懂非懂,而我明白卻又言行不一。曾經徜徉在字海中,以筆為槳以稿紙為船,恣意悠游、穿梭在諸文豪跳動的妙語珠璣間。然而叔本華所詬病的事依舊發生了,閱讀而未經思考,只是接收他人的意志而不是自己的,成為一尊打印上很多書本內容的雕像,而非咀嚼消化並充分吸收的活體。我是死的。我的閱讀是死的。我的知識是死的。唯有透過教學過程,強迫自己把那麼多的知識內化,以利課程和應付學生的好奇心,這些符號才真正駐進腦中管理知識的區域。(像這樣,究竟該高興?該難過?)
金馬影展的觀影心得尚有多篇未完成,在讀這些篇章發現贅字和重複論點的情況還真不少。羞於讓人看見的文辭運用。──心裡這麼想著;而我從何時開始,不再秀文章、撰寫文章?那個時間點,必是這一切影響的節骨眼。
註:其實文章(似乎)未完成...但我已不記得愉快的春節前,自己所堆砌的文字還漏了什麼。就當它已完成吧,不希望像修復時補筆卻成敗筆,到一個段落停筆,也該做做看。
註2:艾薛爾的作品,最著名的是四方連續圖案的經典。其中作品《Day & Night》有做成動畫短片,大家不妨找找^^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