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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7.27 pm1:00
夏天到了 以前同事來英國 我們到湖區走一趟
在湖邊 她表示 出國前 公司的工作差點喘不過來
為了出國 她說...
我們住在Ambleside旁邊 黃昏 望著湖發呆
湖邊只有我們幾個人 烏雲沉沉地壓下來
哀傷的天空也感染了湖水 一片靜寂的灰
我想起大學時 有個男同學曾經問過我
你是否曾經望著海 很專心很專心
然後回神 才發現忘了自己究竟在何方
那一霎時的空白 在紛紛擾擾的世界裡 曾否撿時過?
今天 我收到大學好友的mail 關於採訪上帝
裡面說到 上帝驚訝地發現
為什麼人總是急著脫離童年 長大後卻又不計一切地想追回童年
同時 我也接到相識十多年的好友
從加拿大打電話告訴我 她想要休息一段時間 找回自己
在即將拿到博士學位的前夕
我 坐在房間 望著遠方的白雲 想念著這些同學
懷念著這些時光 心裡有很多感動
身旁的朋友 在匆忙的人生時刻表 突然在這裡駐足轉彎
同事在繁忙的工作中 抽身來英國探望
好友尋尋覓覓只為享受生活 發現自己
儘管身旁壓力浪潮不斷 那垂手的學位 究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大學時室友也曾經告訴我 每段時間的夢想不一樣
不及時去作 以後不一定會有一樣的心情去體會了
我很開心 每個人對於放棄與拾得 有各自的詮釋
於是我想起 高三某大考前夕 和同學在西子灣吹海風
多年過去 記得的 不是當次考幾分 而是那個偷閒的下午
偷偷從高三的身分脫離的下午...
我多麼高興 朋友們的真誠熱情 經過這些年 還在燃燒
當我們投入時間的洪流 轟隆隆地往前走時
終究還是記得什麼是我們最想要 最重要的 而沒有讓它被沖走
天階夜色涼如水 那個喜歡在宿舍外面聊海 談靈魂的同學
好久不見
不知道眼神是否澄澈依舊
***
2003.09.06 帕海貝爾的回憶
論文告一個段落 一晚很長很長的覺醒來
撩開有點陌生的窗簾 頓時陽光搶駐
是個明亮的周六清晨
電視是伊拉克的英軍和貝克漢踢球的交錯畫面
隨手抄起始終來不及看完的”西蒙波娃美國行”
該也是個閱讀的美麗早晨
正隨著西蒙波娃走進1947年的美國時
耳朵闖進帕海貝爾卡農的音符
從BBC古典音樂台悠悠飄揚開來
我想起大學的室友 陪我走過三年的兩位室友
個性迥異 各有風格
我們在小小的女四舍裡 伴著窗外老榕樹
渡過20歲上下最黃金的大學歲月
室友喜歡聽卡農 每每她的音響出現這首
我必定問一次 ”這是什麼名字 我又忘記了”
旋律對我是一回事 名稱又是另一回事
問到不知第幾回 她們兩個都會無奈相覷 然後大笑
那一年的生日 我的禮物就是整張不斷又不斷的帕海貝爾卡農
我也真的就這樣記住了 一輩子不會再忘
今晨的卡農 是我自己一個人 在遙遠的英國聽到的
現在三個人各據一方 一個在美國 一個在台灣 而我在英國
我們都在畢業之際走上自己的路
女四的生活 也就剩下回憶的組合
回憶於我 就像音樂盒 當打開的剎那
音符的躍動 與熟悉的景物在身邊環繞
我像似走進時光的隧道
在音樂盒中 與回憶共舞
ps.圖為英格蘭湖區Ambleside
***
2003.08.02 晨霧中道別
鬧鐘嘎--嘎--嘎--地響起 下意識跳下床按掉
窗簾外天空仍是一片藍黑的沉靜
多一秒的鬧鈴 似乎會翻醒整棟沉睡的宿舍
躡手躡腳地下到一樓 敲敲朋友的房門
可愛的Milly今天要回國了...
一開門 Milly說 你該不會整夜沒睡吧
我是很想騙她讓她感動一下 但是腫起來的眼睛
還沒恢復正常焦距 怎騙得了人啊
我瞥了一下她房間 心裡著實跳了一下
TAXI快來了 怎麼電腦還開著 Speaker還在放送中...
搞了半天 她也緊張我也緊張
原來是我的鬧鐘沒睡好 提早一小時起來亂亂吵
八月了 校園漸漸冷清
大家都度假去了 信箱裡滿是主管催人上工的郵件
再見咖啡一杯一杯喝 同學一個一個遠離
陽光溢得滿滿的夏天 離愁卻是濃濃稠稠地化不開...
一年 真的好快好快
前兩天才和同學歡慶抵達英國滿週年
似見一年前 笨笨呆呆地掛個大行李滿頭大汗樣子還在
今天卻要相擁道別
一年 讀書不多 酸甜苦辣體會倒是不少
有朋友 有電影 有風有雪有雨有霧有太陽
就是我在warwick的日子
呼呼引擎聲劃破清晨破曉前的靜謐
看著Milly扛著那一大箱回憶 躲進亮亮的黑頭CAB
揮動的手漸漸模糊 車燈遠遠像是輕輕圈上一個句點
一種很捨不得的感覺湧上來
我相信會再見面 也許在哪個大街小巷
然而 Lakeside那群悠閒野雁 紅得像喜宴的地毯 冒煙的廚房
被鄰居聲討的情人節party 觥籌交錯的夜 充滿女人秘密的flat
夕陽染紅的小徑 電影院放肆情感的眼淚....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我像電影新天堂樂園的多多 在晨霧中複習著每一個片段
轉過身 深吸一口氣
八月 晨風仍如此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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