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歸因--向佛祈求(象山慶’23.7.18)
為什麼我們總是羨慕他人的生活?或因對方擁有了我想要卻沒有的人事物,尤其處在某種壓力(身體的不適,或心理的焦慮)下,更易於「向外探詢」,想從外部的因緣來解決內在的困境;雖然,世間智者與宗教聖人殷切的告訴人們:「know thyself!」(蘇格拉底)「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老子》33章)「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孟子·離婁上》)也就是說:「生命的困境,源於個人的心態。生活的快樂,來自個人的感受。」因此,偶爾停下腳步,閉上眼皮,聆聽「內心」的聲音,了解「真我」的需求。這或許是一種較切實際而有療效的「心理學」方法。
若慣於向外尋求、向人需索,或歸因於外(external attribution)、歸咎於人,雖暫時似乎較輕鬆、無責任(耍廢.veg out、擺爛.Put rotten/ goblin mode),卻也相對的沒時間、不願去探索「自我」,更不確定這有何成效。外在世界是如此繁華、多變,令人忙於追逐而迷失:「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如是「心隨境轉、隨波逐浪」似乎較暢快而滿足?然而,佛教卻倒過來說「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五蘊悉從生,無法而不造。……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華嚴經》卷19)環境雖是眾生共業所造成,每個人的遭遇及感受又千差萬別;可說是:外境如幻化,萬變不離心,「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宋.惠洪《林間集》下),若向心外求解答或找安慰,只有更失望,或二度傷害。
人生一切病苦的根(病根)在於無明(父)、渴愛(母),終究要攝心反觀,也就是佛教修行的通途:「止觀」雙運—這在文化簡樸的古代與心思單純的古人,或許可行且可成;而對於科技與消費「雙重」剝削(double deprivation)的現代人,複雜多變的資訊及豐富多樣的物欲,讓人們幾乎是晝夜不分、疲於奔命的應付各種紛至沓來的誘惑,如此長時間的心忙意散,很難於集中、持續其注意力;因此,要求現代人修學佛法之「止觀」,可能嗎?「止」須有基本的定力,太難;「觀」有「心.佛.眾生」三種對象,智者大師雖云「眾生法太廣、佛法太高,於初學為難;……自觀己心,則為易。」而其實三者一樣難。
既然「以自力修止觀」不是現代人做得來的選項,所謂「獨一靜處,專精思維(四諦、十二緣起),不放逸住。」(《雜阿含》第19經)或「行善止惡,自淨其意」,「勤修戒定慧,熄滅貪嗔癡」……似乎是不合時宜的門路;那麼,隨順現代人性的外部歸因,將「離苦得樂」的需求,轉向「他力」的救度,也就是向佛祈求,求什麼? 佛光的攝受、佛力的加持,這是一種踏實的自知與難得的信向,因為所求的對象不是世間凡夫或外道鬼神,而是「為了度盡十方眾生而發大願、修大行,久已成就的」阿彌陀佛及其極樂淨土,這一切成佛的功德與環境,本就是為我們而修而成的,雖然我們以前不知不求,祂就超前布署給我們;現在得知而求,也還是屬於我們的;可盡情受用而無負擔。與此不同的是,若向「世間」或「外道」的求索,則須低聲下氣或欠少還多(欠本加息),甚至是自取其辱或自陷於危。
只須一心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則向佛祈求的一切善(淨)願,皆得圓滿;尤其命終往生淨土成佛,這麼大的功德與利益,可真是喜出望外、不可思議的恩賜!
念佛許多年之後,深知人心無常、人力有限,人與人之間,只能暫時的互相取暖,卻解決不了生命的問題;譬如刺蝟,靠太近,刺痛;離太遠,寒冷。也說:「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論語·陽貨》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才有(美感的)空間。因為彼此是凡夫,煩惱多、習氣重,愛恨交織:「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是惑也。」《論語.顏淵》,既無力自救了,又如何救人? 有時一些善意而不得體的建議,反而亂了條理又傷了人心,吃力而不討好;因此,在念佛中逐漸醒悟,一切心事、一切疑難,只能對佛說、向佛求,請佛做主;所謂「盡人事,聽佛命」,最妥當、最保險。如前所說,雖然「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但修「止」作「觀」太難,念佛人以「信願往生」為心,以「機法二信」攝(連結)佛與眾生,以相續「稱名」而捨自(凡)歸祂(佛),生佛感應而一體,往生淨土而具足如佛(無量)之壽、光,此即是「止觀」之圓滿成就也。
情境(外力、天氣、環境)歸因(Situational Attribution)、性格(情緒、態度、能力)歸因(dispositional attribu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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