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不清,氣不朗,與學生奮戰一堂課後,盤據腦海的是旋律,安平追想曲。
這應該是自己記憶最完整的一首台語歌,三段歌詞稍有錯亂遺落,但不妨礙對兩代異國戀未竟圓滿的理解,尤其第一段強烈紅衣意象開始,思緒隨著愛人行船不知音訊而縹緲,海風又來落井嘲笑,實在不解風情。
唱著唱著,後知後覺地發現光首段歌詞裡,海風就吹了三、四次。我那非常貧脊台語歌曲記憶,海港或海邊意象是台語歌曲相當鮮明的存在。藉由花媽老師的幫忙(老師真是人體點唱機),就列出至少10歌曲有著海味,真不知道為何會有人認為海鮮在台灣是奢侈消費。
海味的歌曲
1. 安平追想曲(這首是陳達儒填詞,三段轉折,富有詩意)
3. 快樂的出航(原曲是日文歌/初航/,一直唱咖某妹)
4. 港都夜雨(應該是基隆港,才符合夜雨綿綿)
5. 鑼聲若響
6. 港邊惜別(這首是記憶中最老的,1931年)
7. 海風海湧海茫茫
8. 一陣風一陣雨
9. 等無人(海鳥會出來笑人)
10. 海波浪
11.行船人的純情曲(這一首最特別,唱的是水手的相思與哀怨,而非岸上人的離別)
歌曲記錄著人們當時的生活,我想早些年台灣人出海捕魚或貿易討生活應該是不鮮見,才會入歌;作詞人不僅從視覺描繪了船隻、海風、海浪、海鷗、銅鑼,也訴諸聽覺,讓海邊港口意象立體起來,再加上想像,比如等無人/海風笑我是憨人,海鳥笑我空等,頗有天地悠悠,萬物皆有情惟我孤零。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不少比例的台語歌曲是三段轉折的格式,安平追想曲從一個少女的凝海等待、身世的揭露到盼望船隻入港愛人回歸,空間距離與時間距離由近推到遠,又拉回現實此刻,我真認為詩意十足。行船人的純情曲,講著是一個行船人的心情寫照,從一開始他的船隻離開琉球港,望向港邊卻無人送行;第二段講到船已經航行在茫茫大海,海水潑得一身冷意但自己打氣此時此刻的苦澀乃是奮鬥將來;最後一段自我安慰如果下次出航,愛人依舊不現身,就等待回港後,自己尋上門去。港都夜雨亦是三段轉折,從現在、想過去、到未來茫茫,用夜雨連貫這時序。
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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