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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入村找廟，入廟找碑；但是看到了碑後，是真是假？難道我們就要把一個碑，看見一間廟的真實存在，然後從一間廟的存在去懷疑一個村子的歷史，接著村子到社群到國族。會不會太無遠弗屆？

 

 

圖二/排回在歷史現場，他們到底召到自己的信念了嗎?

 

老大顯影，第五天

 

雖然陳老大做為課程授課的最後壓軸，講得也還是蔡廷蘭漂來漂去、疑明魯王墓及宋元豐命婦墓之間了歷史公案、董公信仰及難產亾婦的民間習俗問題，其中有新招式是彰化賴和小說與碑文尋找的有趣經歷，對於他的說故事的崇拜，仍是仰頭驚嘆，如何能將說上幾百回的故事依舊保持新鮮度，而讓轉折點更為撲折離奇，尤其是翻過八卦山而找的碑文，卻在自己父親經常買菜過的路旁。離不離奇？

 

陳老大要與學妹坐同桌，學妹找了一群老師坐的大座旁，而我自己的組別也正是此桌。只見陳老大入席與眾位老師打招呼，話鋒除了在大家熟面孔的學妹外，便把我一步步公然展示在大家眼前，「他有一個獨門絕技，就是會做很精緻的紙雕，有一天他拿一個紅龜粿給我，我差一點要吃下去，原來那是他做的紙雕，那是張卡片！」「他不僅僅如此而已，我重來沒聽過有人會為了做研究而乾脆把自己戶口也遷入研究現場的例子，佳峻他想研究金門，於是把自己戶籍遷入，根本是個實踐者，不像某老師在金門研究那麼多年，一直說要遷入金門，我看到現在都還沒有實踐」，一切的感恩，一切的推陳出新，一杯杯敬入口的酒，「唐老師，敬您！」因為唐老師答了陳老大說我是實踐者的話「這樣機票就可以省很多啊！」全部的人都笑翻了。

 

這是難得的親切，中文學門的親切，這幾天辯白在所見文獻的疑測，其實我對時間的概念確實薄弱，這些日子有了 金門與衛所的認識、金門沒有受到遷界的問題影響、金門的1380年之後所能見的宗族發展、金門歷時的產業與政經等等，只不過，大家總會拿到材料便進入一個史的觀念進行猜測，我做不來，也不知道該怎麼進入這麼令人恐懼的研究模式，搞不懂他們在激辯哪些家族遷習與財富的問題，但是我心中的疑問是：難道手編的材料真的是真？我只期待給我個答案，我引用即可！

 

陳老大清楚這是歷史學門的活動，我們這幾個文學研究的成員本來就會受到更大的挑戰，聽來總有些慰藉，他一上台先釐清他自己與台下3-4位文學學門的團隊性，然後他便展演著他將文獻史料與田野資料建構的蔡廷蘭漂流故事，重點不在故事的延續，而是怎麼處理手邊所擁有的材料，不就是「機緣」，不就是善於結構一段現場的發生，不就是將現場還原成真。

 

夜晚，我們仍在教室內聽大家研習回饋，以及辯論一個區域的發展，一個宗族的遷徙，一塊碑上一本祖譜的現場，或者一堆白銀與一灘鹽田的種種「跡象」，在他們既定的學門內拼貼出的，金門。

 

不知道，感覺很心驚膽跳，知道碑記總是矯揉造作的應制文，也知道祖譜總是有美化教化的虛偽性質，總是知道手邊的那筆資料怎麼能夠進行這樣錯誤的假設之後，是進行現代人的對辯，然後公然要給予觀念的可能性？

 

不知道，我只知道明早要去廈門，等等電腦要寄在金門朋友家中，將會七天失去通聯，開始手寫的時代。請歡迎我回到台灣，當然更希望祝福我在廈門收穫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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