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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好要重新開始的。

 

下飛機後，搭著計程車回到高雄住所，天氣沒有很穩定，地板有雨後的殘跡，知道不久後還是會下起另場雨。而我眼神直銳，腦子中盤點過去15天的煎熬到底讓自己褪去幾層殼膜？體內的情緒也轉換到怎樣的地步。

 

後來的幾天，我人在金門賺點小錢，讓在地的小朋友們遊樂製作手工紙與紙糕餅的樂趣，「今天是鬼門開要拜拜，真想把這紅粿拿去拜拜！」這種誠意的心態值得學習，總比拜完放到壞掉的處境來的實際。兩晚，都在前水頭與珊妮一夥人吃晚餐，怡君從臺灣來此當煮飯婆，聊細緻的烹飪口味，也聊杯內黃湯的甘醇可口。

 

時間流逝地一點都沒驚覺，這便是半個月後的見面。

 

大東、蘇公子、林公子、蔡櫃姐、幾米等人將我載去仁美村山上的龍鳳殿想吃一餐土雞城做為接風，大高雄的夜景盡收眼底，土雞城卻暗颼颼沒開店，大夥兒又將地點轉到高雄市七賢路上的土雞城，兩地幾十公里，誰不餓？美餚外，瓶半的威士忌供在桌上，不管是經典深藍還是12年，我成了斟酒的催促者，雖說快喝完快休息，下一站卻又是我自己喊得「唱歌吧！」唱到凌晨四點的寂寞感升起，我說這是種眾聲喧嘩後的寂寞感，「是寂寞」，朋友卻說是寂寞所堆疊出的喧鬧。

 

對於昨晚的歌詞，我一概無從記憶。

 

可能在中國受訓過久，腦中的資料庫運轉還是那麼點道貌岸然，那麼些文字、文獻、祖宗牌位所建構出的大歷史敘述，很難有這麼鬆鬆然的放空，連購物都得偷雞摸狗的殺了價取了貨，然後低調的讓自己不會陷入「文化觀光」的標籤下，又或者大談學術之餘，也還是談教學與研究的心得，又怎能拿起麥克風，唱著彭佳慧或五月天或黃乙玲或許志安。

 

誰誠實面對彼此？

 

想起高中時最愛的那首歌是那英的【不管有多苦】，大學後愛上了五月天的【擁抱】與董事長樂團的【懦弱】，逐漸會唱幾首彭佳慧的【死心眼】【199幾的他】，也可能會有王菲的【飛】及齊豫【飛鳥與魚】。如詩的歌曲是張網捕鳥的最好工具，抓自己遺失的身世，補貼拼湊不齊的身分，彌補未曾誠實的靈魂缺陷。

 

不正是一種愛與被愛的欲望之河，我今年29歲，寂寞且充滿愛戀。

 

 

 

圖1/看了墳，翻了祖宗神龕，核對廟志與碑記，桌上的神明是一尊又一尊的過目難忘。

 

 

 

圖2/抬頭總有不少身分象徵的匾額，在青礁與白礁的保生大帝信仰裡，臺灣是重要的信徒，在任何宗祠的題詞裡，顯達的人士最好的複刻本。

 

 

 

圖3/這是單元式圓形土樓，在福建省華安縣的大地土樓群，我們試著了解蔣氏與劉氏如何在這貧瘠的山壕裡建祠立廟，是一場文明人與土豪的輪迴遊戲。

 

 

圖4/利用走路的時間寫明信片，利用最後的幾分鐘喝杯咖啡冰沙，利用不多的生活費滿足親朋好友的物欲，我唯一給自己的是一包盥洗用具，十幾天的累積，至少可以讓我又是一個月的飯店生活。

 

 

圖5/進入田野，聽老故事，記下每個家族所看到的世界。應該更明確的說，理解每個家族如何為了生存建立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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