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3日晚間八點廿三分至翌日晚間同一時間內的24小時,嘗試「禁語」的寧靜,這是份意料外的學期體驗作業。在幾年前曾因為工作之故而認識為藝術創作禁語數月的藝術家朝倉先生,其人誓願,靜心修為,總會關閉某種感官之作用,聚焦思維,如今生命教育課程要求飢餓三十與禁語廿四小時二種選擇,吾人認為飢餓時有,而禁語事少,所以重新自身感受無法言語之溝通,也許文字,也許肢體,都會是一場難得之體驗。
一、 可否表述這24小時之間的經歷。
時 間 地 點 事件 參予人物 溝通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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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21:45 捷運 回淡水,聊天 自己、同學A 紙、筆
21:45-24:00 家 聊天,打作業 自己、網友群 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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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0-10:00 家 聊天後睡覺 自己、網友群 電腦
10:00-13:00 摩斯漢堡餐廳 用餐,聊天 自己、同學A 紙、筆、肢體
13:00-13:15 喜樂門餐廳 詢問事情 自己、店員 紙、筆、肢體
13:15-14:00 茉莉書店 賣書 自己、店員 紙、筆
14:00-14:15 潮州街 聯絡廠商 自己、廠商 手機
14:15-14:30 市立圖書館 還書 自己、服務員 肢體
14:30-16:30 紙店與樹火紀念紙博物館 買紙與舊同事聊天 自己、2位店員、4位同事 紙、筆、肢體
16:30-17:00 蘆洲市場 與同學共餐 自己、同學A 紙、筆
17:00-20:23 三重幸福戲院 看電影 自己、同學A 肢體
二、 令你最難忘的人、事、物?
答:當自己不再依賴說話時,面對的人往往會更在意你所表達的意思,他們是否能夠真正的了解,或者對於你的協助提供了多少。在喜樂門餐廳以紙筆詢問用餐時間等相關資訊,對方會靠近你的身邊,仔細看你一字一筆的書寫,然後回答你的需求,當我最後寫著瘖啞體驗的原因時,她說:「這挺有意思的,很高興能參予你的體驗過程」我們在笑聲中結束了彼此的交流,短暫的互動讓我印象深刻,因為自從我拿出紙筆開始,她從階梯而下,靜靜地看我舉止與話題,而我也在這樣的寧靜中思考著溝通的連結意義,關鍵字運用,適切與便捷的書寫技巧,眼神與肢體動作的答覆與肯定,對方亦配合著你完成一場靜默地戲劇。那位女性服務員也許沒想過這樣的日子中有人如瘋子般關閉感官而體驗生活,對我而言,她簡單的回應,是我最深沈的記憶。
三、 如果你失去了聲音,有何感觸?
答:這有兩種面向可以說,假使自胎生即無法言語,那麼我就無法知道口語表達在我生活中的重要性,因而其他媒介的使用取代了一般的聲音。假使是因為疾病或創傷而造成無發口語,那麼心情的低落與無力是讓人恐懼的,尤其原本操之輕易的「說」即能讓彼此達到「溝通」的情境,如今必須借重其他輔助,不方便是有的,要珍惜現有的美好亦是最珍貴的,心態調適亦是最需要的。
四、 語言與文字的使用,溝通出現了什麼變化?
答:文字出現在語言運用之後,符號化的線條與目的連結你的想法,於是文字輔助了禁語狀態,而語言或者聲音是最實在的表達。書寫使語言有了運籌帷幄的縝密性,計畫、策略與價值成了文字傳頌千年之外的有目的性,口語很直接,聲音來自心肺縮放與聲帶的震動,相較之下,原始人類的表達是真切,而文明營造的扭捏造作是禮儀,亦是人與人之間攻訐的心機。
五、 對於這體驗的目的,你的想法為何?
答:有很多種可能是需要心理準備的,猶如課堂中所面對的臨終關懷課題,「不知生焉知死」「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與「知天命」的倫理觀,對於華人的我們是有距離與禁忌的。能夠在這課程中,如實感受一種「生命教育」之體驗,不管是飢餓三十,或者視障、聽障、瘖啞、肢障等感受,都會是對於教育者或生活家的你我擁有一段新鮮的生命歷程。很驚訝老師會有此安排,除了影片觀摩外,還能有此親身實驗。
六、 從這次的體驗,你感受到了什麼?
答:
1、 語言表達可以天花亂墜,但是書寫需要時間與反應,如何讓彼此在有效的時間內達到溝通,這是需要耐心與關心。
2、 失去語言,整個心境是專注的,強化了耳聽的功能,也許正反映了眾聲喧嘩的年代,學習傾聽是重要的課程。
3、 觀察到他人面對到無法語言表達的人士時,會放下趾高氣昂的眼神,低首觀看,後思考,再給予回應,或者也以書寫方法面對瘖啞人士,彼此在沒有聲音的狀態達到對等的溝通模式。
4、 禁語的開始是興奮,然後苦悶煩躁,而後平撫心境,而能真正進入沒有聲音的樣貌,尤其24小時的結束,我已不想開口,語言對我而言,紙筆與肢體似乎足夠。
5、 生命的感受可以很多種,不該只用一種狹隘的視野評論異己,因為你為何人?你又以什麼角度分析對方?生命價值與感受需要同理心,「善待彼此」亦是最慈悲的學習。
七、 有沒有令你回響的部份?
答:體驗,即非實有如此的傷缺,因而感受亦不如真實瘖啞人士的生命歷程,24小時是遊戲,也可以是一場被扣留聲帶的戲碼,對於那些傷缺的人們心態為何?生命價值觀為何?我們更需進一步關懷,接受分享,讓自己的體驗拉近他們的真實處境,這會不會是一種經驗與教育的成長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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