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酒客被這吱吱聲吵醒,緩緩坐起身來....在這廢棄大樓裏,任何一點聲響都格外清晰。
一隻胖嘟嘟的灰老鼠正吃著酒客身旁的餅乾碎屑,酒客呆滯地望著牠....
酒客為何離開酒館? 又為何來到這廢棄大樓? 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酒客用手摸了摸頭微微凹陷的地方,才又知道自己似乎曾經因為頭部受到重創,才導致現下失憶的狀態...。
少了大家一起譴責酒客的「節目」的酒館,顯得有些冷清....
點著「高級酒」的老先生,先是呆望著一陣酒客的空座位後,便轉頭向老友詢問:『話說...那名酒客的經歷什麼的,妳是從哪聽來的啊? 我記得那傢伙好像不會說話啊?!』
老友用手托著頭,一手壓著冰塊攪拌著酒,才用懶散的語氣回道:『那副德性的傢伙的經歷,想也知道是那樣啊!』
老先生先是一愣,才又轉向老友問:,『啊? 所以,是妳捏造的?』
『啐!』老友加大了音量說:『我捏造了什麼? 我還需要捏造什麼嗎? 一個整天裝醉的懶惰傢伙,肯定就是我口中說的廢物...』接著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說出自己過去多麼成功的汗馬功勞。
老先生轉頭看著老友身旁聽著她長篇大論的其他酒客們,並心想著:『只因為如此就具備了批評他人的資格嗎?』
老先生喝完了最後一口酒,默默得離開了酒館。
突然一陣疼痛襲來,酒客的腦海浮現了一些酒館的片段畫面.....
最初被大家辱罵時,他被眾人的大吼大叫嚇到跳上了桌上,但似乎因為太久沒開口說話,竟然只能發出一些『嗚』跟『咿』的音。
他看那些人雖然高聲罵著他,卻沒有要出手攻擊他的意思,便爬下桌子,繼續小口小口喝著他的酒館特調,後來的謾罵竟漸漸成了他的催眠曲一般,偶爾聽見有人說著他的「過去」,他還不住心想...或許我過去真是這樣的人吧....?!
『上工啦!』遠處傳來叫喚聲,疼痛消失...回憶片段消失無蹤,酒客如抓著各種眼前的浮木般,又將繼續在這載浮載沉的人生中漂流下去...
酒客將身上最後一塊餅乾給了老鼠,緩緩沒入天色仍漆黑的清晨之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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