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21歲的時候和她頻繁地見面並且交談,直到24歲時結束這種生活模式。在劃下句點的前一年的某日,他向她借書,並沒有特定需要什麼書,只要是他沒看過的書即可。
她借他一本當年國中老師鼓勵她買下來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他聽著她講起這段無關緊要的瑣事,想起國中時曾經看過的一部動畫。以他當時的認知能力幾乎不可能對這部動畫產生任何明確的理解,尤其在最後兩集,他根本無法了解眼前的影像所表達的任何可能性。
在他25歲時,居住的城市上映了這部動畫的新劇場版。
因為當天工作的因素,他以業務員的裝扮走進了電影院。售票員在買票時問他要不要加29元買飲料和爆米花,他輕聲說不用了。售票員愣了一下說,真的不用嗎?他面無表情地說,不用了。(他內心的想法是:「我不想喝電影院的難喝汽水。」)
「我們電影院禁帶任何我們販賣以外的食物喔!而且這部電影很久喔!」
「我知道。」這種對話好像成了去電影院買票的無聊公式。
「也就是說不能帶任何食物。」
他看著售票員說:「我、知、道。」
(為什麼這傢伙這麼煩呢?)
他趁著開演前的二十分鐘,去旁邊的住家拍了各式各樣的建築物外觀,接著坐在旁邊看著路人。
二樓聚集了約莫五十個人,會來看這部動畫的人到底都是什麼樣子呢?
他想起來了,宅男。
他在某個綜藝節目中聽到一段對話,主持人問參加配對遊戲的女人說,可以接受宅男嗎?女人想了想說,長得不像宅男的宅男就可以了。
他一直覺得這句話有點問題。
隔天中午,他走到隔壁的便利商店買飲料,走出玻璃門的那一刻,他終於了解這句話是一種辭彙的玩弄方式。
我喜歡帥哥。重點是長相。
所以語言真的是以繁複來達成心中之慾望的工具嗎?
他坐在M排29號,隔壁是一對情侶,會聊天的情侶。
該不該換個座位呢?他在考慮,天秤座,AB型的緩慢波動。
「我討厭這種電子的東西。」男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討人厭廢話。
還好,使徒來襲了。下一秒,電影院內只聽得見人類巨大聲響的微弱抵抗。
走出電影院,他那沾滿台中塵土的皮鞋快速地移動著,快下雨了吧!他將襯衫拉出來,吐了一口氣,穿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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