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間的藩籬被打破之後,我們是不是能過得更好?在此大哉問的前提,無論是回到過去、直奔未來以永遠停止在某一天的時光凝格的作品都得對這個問題做進行表態。
伊凡最後選擇了從最開端切斷和凱莉的連結,凱莉不會再跌入不幸的命運折磨,電影中其他配合情境的其他角色們也不會莫名奇妙地被捲入其中。
唉!這畢竟是預先設定好的答案,誰知道最後一慕穿著白色套裝的凱莉就過著伊凡想像中的好日子,沒頭沒腦地設認定只要轉回陌生人的初始狀態,這一切狗屁倒灶的糟糕事情都可以刪除了。戀童癖拿著攝影機的父親,有暴力傾向動不動就拿一些奇怪凶器打人的哥哥吉米。
這一定是我的錯覺,其實《蝴蝶效應》是一場有關愛情的漸進式隱喻,我偏執的把這部電影導向一個男人的制式欲望。愛情由同一形體的對象所展現出的各種慘烈情況,你可否對身旁如狂風暴雨席捲而來或是像一片羽毛輕飄在生命裏的情人起過一瞬之隙的懷疑,萬一不是這樣的人群組合以及時空因素,對方會以何種面貌出現?亦或根本消失?
首先凱莉是一個眼神空洞被擺弄的頹敗女體,接著她又成了別人的女友(貪歡似地篡改歪斜記憶的下場),或是吸毒印堂發黑篩漏出爛泥氣息的女人。伊凡把事情越搞越糟,可是他深信每一次的篡改或是像那些耍賴傢伙把牌局一翻整個重來的過程中,你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甚至突然驚覺這部電影終究不放棄闡述寂寞暈開來的徹底慌亂,每次當伊凡流出一堆鼻血時,他會不會突然興起留下爛攤子的念頭(他老爸可是因為這種超能力被搞進精神病院)而拿衛生紙擦擦血就走了。每個更動他人身世的場景,都只有自己悶著頭去承受詭異荒誕的結局,老子不玩可以了吧!
過往的一切似乎成了不可開啟的保鮮盒,稍一觸動所有「一次性」的包覆就失去意義,腐臭的氣息隨之而來。讓我們回到屏氣凝神,媽媽抱著嬰兒,一步步走向毀滅悲劇前的一刻;還是我們赤身裸體,卻是童稚身軀的無言以對凝視成人世界的童話殘酷,不然我親生父親要讓我消失的三秒前,我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我會避開這一切)。
所以預支了那些隱晦漏失的關頭,遺忘了那些讓你一生永遠扭曲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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