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情緒不甚好,幫C從網路下標的不知名化學藥劑遲遲未到,從十月初延宕至今,中間兩三次的電子郵件往返對話總是能感受到對方某種拖延的虛無感,直至昨日,對方回了信表示尚未收到我的匯款資料,我在螢幕的另一端莫名的煩躁暴怒起來(為何之前的對話中從未提及到此事?)。
許許多多本來百般無聊的細微小事在高度敏感的精神狀態下都顯得巨大且灼熱。就連在其他網站留言被對方挑了語病之類的小事,都讓我異常不悅,即使知道那名網友是開玩笑的,卻還是止不住內心不經意的煩悶,很想留一些具有攻擊性的話,狠狠地頂回去。
而昨日妹和同學北上,並未告知家裡其他人,從下午六點到凌晨一點忙碌的打工期間,十幾通的未接來電就這樣一個個隨著時間的階梯一個個堆積在手機的螢幕上,等到我精疲力盡地意識到十幾通的未接來電背後所象徵的急迫感時,著急地回撥電話給家人,才知道妹妹是以我已經知道為藉口北上(好一個老梗),家人也接受這個理由並且連絡到妹妹的情況下把未接來電終止在十幾通。
各種事件如定時炸彈一般依序爆裂,然而我卻在今日一覺起來後心平氣和的寫起一篇有關於「復古」的文章,彷彿所有一切令人繃斷神經的瑣事都被藏匿在黑洞般的無垠空間裡。寫著寫著想起了《花樣年華》中的一段話,於是又把這部電影從頭到尾看過一次。
什麼是消耗品?用過一次就得丟掉的東西。什麼是藝術品?能一再玩味,並且使你內心平日難以觸及到的某個情感突然地被召喚出來。一部電影為什麼可以一看再看?因為感覺是無法窮盡的,不同的觀影經驗隨著心境、年齡以及週遭環境的改變都會影響你對影像內容的想法,即使是同一部電影。
第一次看,時間就如封面標示的長度一樣,初次走進那樣的巷子裡,新鮮感與陌生讓你感受到某種實在的質地,由於未知,每個畫面就像嬰孩初學步般戰戰兢兢地用腳感受故事演進的每個時刻。
再來卻是一種自在的漂浮,情節本身早已是你記憶中的一部份,有些先前忽略過的結,這次則是在腦海中猶如綻放花朵似地重新被詮釋,原來「只是試試而已」的台詞,醞釀出雙關令人回味再三的味道。
湯湘竹?不是那個原鄉三部曲紀錄片導演,他在此片的腳色是收音(這應該是他的本業吧);聲音演出,張耀揚,不是那個迷死那些大我幾歲的女性同胞們的帥氣男星嗎?他只出現了聲音和些許的背影。黎耀輝?這次沒有看到何寶榮?
我曾看過一部向王家衛致敬的學生製片,片名叫做《多雲有雨》。其實與其說是致敬,不如說是一場整個從《花樣年華》搬移過來重新演過的電影,在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映後座談裡,我對著台下稀稀疏疏被動員來的中華藝校學生、樹科大的工作人員以及社區民眾(喔,當然還有一位認真聽我亂扯,眼睛炯炯有神的,老詹後來和我重逢談起的某個人)說,我真的很想問《多雲有雨》的導演很多問題,他真的是太敢了。他難道不擔心在王家衛、杜可風、張叔平、梁朝偉以及張曼玉等人的陰影下,自己的畢業作品會得到怎樣的評價?我佩服他的勇氣,這不是在損人,而是發自我內心的想法。
以下這是我在其他網站節錄的一段簡介,寫得很好。
「假若你沒有經歷過戀愛,又或者沒有經歷過失戀的話,這齣戲對你來說恐怕會很悶,還是別看為上策;否則這可是一齣近年少見的愛情電影。」
節錄自
http://www.chinatown.com.au/gzone/avmoviefeature.asp?movieID=53&page=2
我從失戀開始寫起,在後戀愛時期繼續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