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 詩篇127～128篇的迴響
漁夫說，他住在隧道附近，每天半夜，一輛輛的汽車呼嘯而過，吵得不能入睡。家人和鄰居都習慣了，完全沒感覺，但是漁夫就是沒辦法適應。漁夫的神經系統比較敏感，凡事求好心切，這種人即使在應該睡著的時候，也比別人敏感一點。
．．．．．．
你失眠了？真辛苦啊。我住在成功國宅，有寬闊的中庭，環境安靜得很，半夜更是靜悄悄的。問題是，附近某些汽車加裝了不牢靠的防盜器，半夜裡，突發性的噪音會不時地劃破長空。還有，樓上住了一個瘋子，半夜刷地、釘牆那些，熱鬧得像大白天似的。
真是家門不幸啊，樓下住著另一個瘋子。聽到這些噪音，就認定是我們家這幾個老弱婦孺在搗蛋，有時候用力地來捶門，有時候倒酒釀在鞋子上，也經常敲棟樑嚇人。脾氣暴躁到這種程度，當然是長時間地失業在家，而且全天候地對我們展開監聽。我們吸一次塵，他就氣得要發作。
兩個小孩睡不太穩，半夜聽到這些噪音，偶爾會爬起床，把全家人吵醒。所以，我這個原本連打雷都吵不醒的人，過去十年只要聽到一點動靜，就由於擔心小孩而嚇醒了，整整失眠了四個年頭。
那四年，我試過所有的辦法，也央求親朋好友禱告了，一點效果也沒有。白天再怎麼加班，甚至累到恍神的地步，只要半夜鐘敲十二響，大腦裡的時鐘也「噹」的一聲敲響「起床鈴」（還沒睡，或許應該叫「清醒鈴」或「上課鈴」。）
這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喝咖啡，體內的咖啡因自動開封、沖泡，熱滾滾地開始冒煙了。對，不必懷疑了，精神突然抖擻起來，一直工作到清晨五點才能睡著。
問題是，每個房間都有人在睡覺，這個時辰哪能工作呢？我像小偷一樣，把所有的文件躡手躡腳地移到陽台，在昏黃的燈光下無聲無息地工作，隔扇窗戶就有亮宇在高眠呢。
這陽台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長年「偷偷摸摸」地杵在那裡，視力受損，效率也糟透了。五點鐘終於能上床睡著，睡到中午才能勉強爬起來，所有的急事都是免談的啦。跟受訪者相約見面，時間全都排在下午，實在是有苦難言啊。我原來以為再也見不到朝陽，得這樣煎熬一輩子，其實也無奈地認命了。
四年以後，兒子亮宇在國中被班上十幾個同學聯手欺負，最後用雨傘鉤他的脖子，趕緊逃到萬華的立人中學。萬華的環境混亂極了，我當初糊里糊塗地在那裡讀萬女，每天下車以後，走半個鐘頭到校，從來也沒出過事；現在學校可不想冒這種風險啦，規定家長必須天天接送。
這樣一來，治國必須在清晨六點把恩慈交接給我，送亮宇去萬華。當時恩慈才三歲，隨時都可能有狀況；我既然要在早上負責照顧她，就不可能再睡了。結論是，我如果像往常一樣，在清晨五點鐘上床，就只能睡一小時。
亮宇去立人中學報到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十點鐘準時躺上床。理想的狀況是，八個鐘頭以後起床，開始照顧恩慈。我跟耶穌說：「我也很希望早睡早起，不喜歡失眠。現在亮宇被欺負，事情逼到頭上了，請你看著辦吧。即使我只能睡一個小時，還是請你負責。」
雖然絕望，總要盡到「準備睡著」的義務，所以還是像辦家家酒一樣地上床閉起眼睛。沒想到，幾分鐘以後睡著了。第二天六點鐘，神清氣爽地起床。哈囉，久違的太陽，久違的早晨，我竟然脫離了失眠者的行列！
以後，就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了嗎？故事還沒講完呢。這個冬天，我的鼻子開始過敏，才睡三小時就酸痛起來。這時候哪能再睡呢？眼看著就要打起噴嚏，變得不可收拾。趕緊翻身起床，披起大衣原地跑步一會兒，讓自己暖和甚至流汗，鼻子的「紅燈」才能熄滅。
這時候，彷彿看到媽媽的臉，替我捏著幾把冷汗呢。所有的專家都告訴她，不早睡早起會怎樣怎樣，睡不夠會怎樣怎樣，點點點。經過一波又一波的掙扎和絕望，我已經豁出去了，再也不管那些專家的理論，也不管這顆頭腦是怎樣的昏沈。既然鼻子過敏，不能適應氣溫，就索性起床開始工作。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能找到機會，就再補睡一下。譬如說恩慈在下午已經活動夠了，全身發熱，能坐下開始寫功課。這時候我就抱著一床棉被，在旁邊的沙發上睡一個小時。放心，耳朵已經訓練成「雷達」，只要恩慈的鼻子有點壅塞了，雷達就會立刻通知大腦，在第一時間跳起來陪她活動活動。
還沒睡夠？治國下班到家，又能睡兩個小時。這樣左補一下，右補一下，每天總能湊足八小時。至於那些睡眠品質的理論，暫且擱置一下吧，困難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心情平靜地適應下去，雖然臉孔越來越憔悴，但是工作時間反倒變得充裕，而工作的進度也超前了。
兩個月以後，有一天我爬上床，聽到天軍天將的通知：「這場仗已經打贏了，你的過敏跟失眠都會痊癒。」他們說的沒錯耶，我穩穩地睡到次日早上，鼻子舒服極了，沒有造反。
★ 幾點提醒
現在不再失眠，卻由於時序進入秋冬，半夜非得勤快一點，準時給恩慈戴口罩，所以維持「分批睡」的作法。沒問題，恩慈繼續過著「陽光、空氣、水」的日子，身體會一年比一年強。
最後，我想以「失眠老前輩」的身份，提供一點經驗。
一、睡不著就放輕鬆，起床工作
在這個社會裡找解決的方案，實際上是找不到的。聽各方面的建議，嘗試種種的正統療法或偏方，只會讓自己更焦慮。唯一的辦法是跟耶穌作朋友，只有祂能照顧我啊。
失眠的人不需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消耗時間和心情，讓身體的狀況由於缺少活動而惡化。如果實在睡不著，就自然地爬起來，假裝已經睡夠了，放鬆心情，繼續工作吧。把自己交託給耶穌，請祂替我在困境裡想辦法──無論我原本需要多少睡眠，祂都能縮短；無論失眠可能產生什麼後遺症，祂都能化解。
這樣一來，失眠的人只會有點頭昏或無力，不會感到焦慮或難過。身心不會受到過重的打擊，所以整體狀況不會太糟，人也就不會太憔悴。
二、「陽光、空氣和水」是唯一的萬靈丹
在失眠的症狀還沒消失以前，雖然精神差，卻比其它人掌握更充裕的時間。利用這些時間來照顧身體，過平衡而簡單的生活，養成健康的習慣吧。習慣一旦養成了，將來不管失眠與否，都能活得更健康。
該怎麼照顧身體呢？參考國小和國中的健康課本就對了，這些其實也是防煞和對抗各種瘟疫的辦法。它告訴我們，過簡單的日子就不會殘害自己，而「陽光、空氣和水」（戶外運動）是最好的營養補給。做夠了運動，比較容易入睡；即使睡不夠爬起床，身體也不容易崩潰。
有些專家提倡很玄、很偏激的理論，不要輕易地聽信那些，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啊；更不要追逐中西的藥物、補品或維他命。世界上除了「陽光、空氣和水」（戶外運動）以外，沒有萬靈丹。某一種物質吸收太多了，身體反倒不均衡，肝臟反倒會疲勞。
去戶外動動，一邊跑步一邊跟耶穌說說話，悶氣就會消散；心裡舒暢而且身體越來越強壯，很少生病，工作和生活的效率都能大幅提昇。你太忙了，沒空去運動？只要過簡單的日子，把應酬、聚會、休閒、買「萬靈丹」、跑醫院和養病的工夫省下來，連總統和Bill Gates都有時間做運動啊。（2004.04.10）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