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見了一個粉紅豬的可愛口罩--學生說在路上看到有人戴的話一定會噓死他的那種,我知道他們只是忌妒。
很喜歡,但沒有認真找,總感覺有天會忽然出現在某件冬天外套的口袋中。最近發現有件外套是聚寶盆,今天兩塊錢,明天變四元,何況只是當一只迷你豬的藏身處。
人們道別的時候,總是說再見,預期、希望會再見面。前陣子跟某人說,不要再連絡了。不見,各自散。那是什麼心情呢?--尤其老是被媽說三教九流、爸稱之為狐群狗黨--如此不挑的交友狀況,或許可說是承載過重,只好一次當垃圾全部清空。當你丟掉所有,不好的不要了,自然好的部分也刪除了,是的,我知道,我衡量,我決定。
【不見】的開頭逼人去凝視那樣沉重的。焦慮、暈眩,世界並不是如聞到樟樹香那樣實質地存在著,浮動、掠影,因為吸住軌道的那股引力沒了。當尋孫心切的祖母不顧一切強搭停在紅綠燈前的機車,心中有種「受不了」。
「阿易,你阿嬤在找你」,當原本廣播小吃的攤販車忽然插進這樣一句話,戲院哄然大笑。
每個人都有不活在規範空間的時候,那個時刻視個人承受度而定,因為她心急,對於陌生人該有的藩籬根本就不存在,於是霸王硬上車。狂喜、狂悲、心急,就變成這社會之外獨立存在的時空。讓我想到曾經玩過的小遊戲,企鵝被凍在一長方體的冰塊中,快速跑過,遊戲者要趁他現身的幾秒內射中牠。
什麼人比較容易抓住那些時刻呢?恐怕是樂於被打斷、包容力強,對於什麼光怪陸離的情緒都能微笑的人吧。
9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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