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是適宜花前月下的那種人,因爲我好象缺少一根浪漫神經,這就難怪我偏愛記錄片了。《德拉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沈悶。導演田壯壯似乎意不在向觀衆展示西南地區怪異而古樸的民風,而是向我們訴說他們並不像我們認爲地那麽落後。
聽聞過摩梭人走婚的習俗,對兄弟同享一妻的做法也不至於大跌眼鏡。我們這裏鼓吹的開放在他們的原始面前很擡不起頭。也許,不開化的他們早已實現了社會主義社會朝思暮想的“共産共妻”,至少是後一點吧(笑)。
提到西藏,很少有人會想到藏傳佛教、喇嘛教之外的基督教吧。所以,看到典型藏族裝扮的百歲老人吃飯前在胸前劃起十字架時,十分驚訝。印象中那是一個不知魏晉的世外桃源,卻早在我們這些崇洋的沿海地區之前就接受了西方文化。媒體中充斥地都是盛裝的少數民族形象,很意外地發現那裏的年輕人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休閒打扮。更不要說從他們嘴中蹦出的“法國”、“文化大革命”、“國民黨”、“旅遊”等等在我們這裏再平常不過的辭彙。想一想實在汗顔,我抱有多麽嚴重的大漢族主義啊,諷刺的是爲了在升學考試中享受加分,我已經把民族改成了某一少數民族。也是,著名如張藝謀這樣的大導演,向世人展示地也是我們平素所不熟悉的民俗民風。自然,他著眼的是廣婺的外部世界,可是他的受衆也有我們這樣因了各種各樣的原因只能對自己的手足同胞紙上談兵的人。我們也是通過他的影像來瞭解偏遠地區的少數民族的。無怪乎我把他們想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種類,以至於他們說了兩句普通話就疑爲曠世奇迹。
說到普通話,不得不認爲政府的不力。佔據影片甚大篇幅的對白有多少是挂名在“中文”下實際上卻不得不依賴字幕才明白的對話?即便是年輕人,那一口磕磕絆絆的普通話也讓人懷疑他們和全國其他地方的人的交流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導演刻意的安排,電影中的老人都是年愈古稀卻依舊神智清晰,談吐流暢的人。鏡頭所到之處避開了我們通常看到的雪山曠野,而是不知名的清流窄路孤橋索道。西藏真是個好地方啊。難怪人們都能活得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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