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上班第四天。
帶了余華的書,看了《現實一種》。每一個人都仿佛靈魂出竅的屍體,對所見所聞都麻木不仁。好象上一次看九丹的《烏鴉》一樣,一種腐爛的氣息再一次彌漫到我身上,讓我覺得壓抑得窒息。余華貌似冷酷地敍述著一件件事,可每一個冰冷字眼的背後都讓人不安地捫心自問,仿佛每一頁紙張後面都有一個青面獠牙的天兵天將拿著照妖鏡來捉拿我們。不過沒來得及看完,今天工作比較多。
中飯的時候,我和小優照常聊天。其實我很願意做聽眾,只是多年來我再沒有碰到過一個可以讓我靜下來聆聽的傾訴者。我喜歡年長於我的成熟人士,因為他們閱歷光,見識多,可以讓我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聽。看起來外向樂觀的小優每說到自己敏感多慮時,總讓我在心裏暗暗歎氣: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深刻而多愁善感呢?我曾經也打心眼裏認為自己經歷非常。雖然我已不再衝動地逢人便展示自以為是的深刻,但心裏還是時常嘲笑他人的膚淺。今天的一番話讓我不得不推翻之前對小優的定義。
小優錯過了高中,大學。但在10年的社會歷練中,她醒悟了,明白學歷之于人生的現實意義。所以她起早貪黑,讀了大專又讀本科,力圖挽回曾經錯失的東西。雖然她現在很辛苦,能否取得成效也不明確,但她想努力總比努力好。我忽然覺得在她身上看到一種久違的積極向上的感覺。這是Melody和Seven曾經吸引我的地方,也是我在漫長的追尋道路上逐漸消失最終導致我的全面放棄的東西。我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她很認真。
小優告訴我許多做人的道理。我都聽說過,但我又仿佛是第一次聽到。她告訴我要幫助別人。在我家的教育中,老媽總是板著臉讓我自己來。在我貌似的獨立中,我對別人也越來越苛刻。我從來沒有麻煩過別人,別人為什麼要來麻煩我?我獨立,但我更孤立。把自己圈禁在交流的大牆之內,一個人自得其樂,自吞其苦。說著說著,我的眼淚湧了上來。還記得前幾日和老媽爭吵時,也是這樣。只要我一動真情就難以控制眼淚。所以我避免深刻的談及自己的東西,因為我不想在別人面前掉眼淚。還好我忍住了。
快下班的時候,我們談到了性話題。說實話她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可以交流的現實中的人。她說我很有性渴望。是嗎?其實渴望得倒不是生理,更多的是好奇心。在一群網友的唧唧喳喳中,我很慚愧我根本插不上話。小優不避諱談及女人的性感,我打趣她有同志的傾向。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我經常真話假說,這次卻罕見得假話真說。不過小優雖然大大方方地說到半遮半掩的女人最性感,但這並不表示她就是les(苦笑)。
末了,她指著手上的紅色幸運繩告訴我,她的友人告訴她,屬雞的人年初年末會有桃花運。恨嫁的人啊,你的桃花神說不定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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