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Sid說不要再見面了。他哭得像個小孩。我知道他是脆弱的人,他是善良的人,但他同時也是讓我痛苦的人。
到了一個知道我們不能再找完全合身的愛的年紀,但也知道有些衣服從來不適合我們。Sid大概就是那種不合身的對象。長長的相處過程,即便每天都會想起相處的片段,但我很明白我不能沉浸在美麗的織紋當中,這件衣服就是不適合。
道別是傷人且痛苦的,而且說再見的人不能給對方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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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過世了。回家時看見大家,沒有人在哭,大家說說笑笑的。聊起外公最後的狀況,大家都很平靜,字裡行間透露著:「就是這樣吧」、「這天來了」、「至少沒有苦痛」。小舅舅還笑笑地說,現在家裡都沒有長輩了,大家可以放鬆了,他們也能毫無掛念的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休息就休息。
他們說外公在最後的日子,即便身體不舒服也不願就醫,他說:「我過得很快樂。」
我不知道外公過得快不快樂,因為從小到大我們對外公都沒有特別的情感,家裡辛苦的是外婆,對外公的印象就是遊手好閒,永遠都坐在家裡的那個位置上,至少大家嘴上都是這樣講的。
外公頭七那天,回家時大家依然說說笑笑的。只是在最後行跪拜禮時,聽見了舅舅阿姨在做最後祝詞時,微微哽咽的聲音。我不禁鼻酸,因為媽媽、舅舅、阿姨都沒有爸爸媽媽了。
最終我也會面臨這樣的情況吧,說實話我也很難想像萬一到了那天,換我失去爸爸媽媽的時候,我會有多麼難過。
阿媽、外公,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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