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0年6月11日(六)早上10~12點
座談來賓:
1. 入圍金馬獎最紀錄片導演陳樂人
2. 彩虹眷村計畫發起人羅菀榆
與會來賓:
1. 台灣花園城市發展協會 范道莊 理事長
2. 台灣花園城市發展協會 周祖望 常務理事
3. 台中單冬仔文史工作室 負責人 吳東明
※ 以下為台中萬代福影城「再見光復村」播映當天座談會,部分談話內容之文字摘要
20110618台中萬代福陳樂人導演「再見光復新村」記錄片座談會
入圍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導演 陳樂人
我原本是住在南投的中興新村,那差兩個字,其實它都是台灣省政府時代下的產物,這兩者其實是一樣的省府員工宿舍,那時候其實我是在做中興新村的記錄,然後從一些資料上就知道,原來中興新村的前身就是在光復新村。而光復新村是之前就在台北,而原來因為疏遷的一個路徑,就這樣來到了南投的中興新村,所以我為了在這個過程當中,能夠讓這件事情更清楚,所以就來到光復新村,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今天非常巧喔,就是影片的第一個鏡頭,那時候馮定國委員要辦個公聽會,那時候,我剛好來到那邊的時候,聽到現在的王村長,那就問我要做什麼、要幹什麼?那他剛好也跟我說,在教育部中辦(中部辦公室)有這麼一個活動,那我就帶著機器去拍這個片子,前後四年來第一場鏡頭放在前面。
那中間當然回顧起來,其實會去拍這個部分,當然是回過頭來,看文化資產保存這個部分,希望看看政府,究竟對這個地方,能夠做出一個什麼樣的保存方式或態度,但是等了很久,一直到這個縣市合併的選舉之前,其實都沒有一個結果,所以在那個之前,我就預測到我的片子不想再等下去,我希望趕快能夠有個結束,那讓這個議題,能夠透個這樣的一個片子,能夠來引起討論。
這個還是回到原來,我們這個文化保存的這個內心的使命感,大概中間我那裡,那個前面的開場的那一段,其實大家都在談說,我們要走可以,但要給我們多少錢,這是一個方面的想像,因為這些人,他們覺得說,我們畢竟政府要我們走,政府就是好像,就是要配合我們,但是就是給了多少,那這個都很正常,好像每一個眷村或每一個地方,面臨這樣的問題的時候,大家都會為了價錢的多少,然後都會有一點想像。
但我對那個片子當時,對馮定國委員講的那一句話,其實到現在我一直心裡頭,我還是覺得,那時我是覺得「還是拿錢離開這裡,這是最好」。如果每一個全台灣的眷村或者公有宿舍,如果永遠都是用這樣的思維,拿了錢就走,我相信將來類似這樣國有宿舍的文化,就會在這個年代之後就完全消失。
因為這筆錢就離開,當然明顯的例子,等一下還會有彩虹眷村的故事,跟光復新村就是一個很明顯的案例,當人走了都離開了之後,我們還能夠在這個上面談多少文化保存,這個村子的歷史,源溯到當時省政府以來,有這麼多公務員在那裡生活成家,小孩子最後離開,難道這樣子一個循環,會在這樣子的一個時間點上面,我們只是為了那麼一點錢,或者是說某些人,對這個地方的需求性,要做為什麼樣的開發,就把原來的人在這樣的時間點上,請他們全部離開。
那麼新進來的人,如何去融合那個地方的文化,我覺得都很不可能。那今天在座的有某一些協會,想要來這裡去回顧這樣的一些東西,我覺得都只能做到一半,那一半就是我積極想做的,但另外一半是我永遠也做不到的。同樣的在我們光復新村,或者是在中興新村,嗯,新的政策叫做發展高等科技園區,那昨天已經開到環評大會,開到環評大會應該馬上就會公告,這個計畫要開始實施,然後馬上又要開始選舉,那這個選舉支票,一定要在這段時間,趕快告訴大家說,這個案子已經通過了。
在他們的那個計畫裡頭,一樣還是要把這些原來的人,用錢的方式,請他們搬走。一樣的問題,那住在這邊的人一樣都搬走的時候,還有什麼文化保存,剩下的是後悔,那最後影片碰到的12位住戶,我覺得他們是很委屈,這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大家都領得到錢,他們就不能領到錢。
那我補充一點,剛剛的古伯伯,他說他是事業單位,他錢已經領到了,所以還有11位沒有領到,嗯…本來那個時候,我想就立即做個結束,希望大家都能夠充分去討論,讓他們的聲音都能夠被知道,讓他們都能夠公平的,跟大家領到一樣的錢。
但最後我們還是回到那文化保存的議題,剛好很巧在那一段時間,在中興新村也在討論的事情,這類的事情的時候,最後這個單位,找了最後面這一位劉可強教授的時候,幫我的影片做了最後一個結語,就是他覺得光復新村需要被保存下來,他的保存下來,並不是現在,我看到現在影片的那個樣子,這些大多數的人,尤其是公部門的人,都覺得這個房子,又小又髒,有什麼好保存的,我覺得他不是在保存這個實體,而是在保存這一段過去的那段,永遠都擦不掉的歷史,如何讓那個歷史,可以延續下去,我覺得那才是最重要的。
房子那個東西壞了可以修一修,但是那個歷史永遠是一直會記錄在我們那個歷史上面,時間上面是永遠不會被消失的。那因為今天來得人非常多,我希望大家都能夠開放這方面的議題,能夠在這個場合,讓大家都能有一個多方面的溝通,那我先講到這個地方,謝謝。
開放討論:
鄭喻華:各位長輩,大家好,我們非常感謝這個陳樂人陳導演,他把這四年多的心血,能夠把他製成光碟,也感謝中州技術學院,他們這次真的很用心,幫我們安排這樣的一個活動。那下星期我們也很感謝吳東明,跟那個叫花園城市協會的理事長范道莊,他們在下個禮拜六,將在光復新村辦一個活動,也歡迎大家到光復新村來瞭解。
可能剛剛大家看到我,在這個活動,這個影片中有我,我姓鄭,我在村子裡面我住了50幾年,那我們現在離開,也並沒有離開村子,我們現在還住在村子裡面,我很感傷,非常非常感傷,在這裡有很多的長輩,我的母親在去年的10月30日過世了,我心裡非常怨恨,我認為搬遷造成我們這些長輩,包括我母親她走了,他們在哪裡住,住得好好的搬遷以後,她天天看到這破漏的村子,那種傷感,只有我們村子裡的居民才能夠感受到。
剛才我們導演講得非常好,這個村子,代表的不是那些硬體的保留,還有文化在裡面。我們希望在座的各位,今天非常難得,有東海大學的學生,還有各地的學生,這些年輕人,我們只有一句話,現在的建築,就是未來的古蹟,好,這些東西,如果被拆了,就再也找不到,就跟剛剛導演講的,如果用錢解決了,我們的下一代,我們的子孫後代,不知道有這段歷史,坦白講你們還沒有深入,不知道有多少的心酸,多少的感人的故事。
好,我希望今天這個節目,看完了以後,大家多一些迴響,多一些關心,我們要感謝像吳東明那樣年輕的這個這一代,很用心,真的非常用心,他們設立部落格、網站,一直在用心把這段歷史,把這個村子保留下來。我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支持,像今天的羅小姐,彩虹新村,他們只是在網路上發動,全部的,全國的這個人,都注意到彩虹新村。
我們也希望今天這一場活動,我們在這裡,也感謝萬代福的董事長,提供這一個場地給我們,他也願意再發150張的招待券給大家,希望大家都能夠常常來萬代福來看電影。我們剛剛提到,像羅小姐他們彩虹的故事,我們希望,從現在開始,我們也發動所有的人,來發起來保留光復新村,謝謝大家,謝謝。
周祖望:導演,還有各位好朋友,還有各位長輩,我是之前光復新村自救會的總幹事,我們自救會是從921開始,那在這一段時間,我們剛剛影片看完,我們真是非常非常感謝陳導演,能夠把這段歷史給記錄下來,有等於是對社會上碰觸到大家可以去思維的一個議題,在裡面有幾點我想提出呼籲一下,像這最後一位,我們針對那位史小姐,她說他們在村子內住了50年,都沒有受到公平的待遇,我也是那個時候的住戶之一。
這個問題,我們也是有跟政府官員,去接洽去反應,當政府做官的人,往往給我們的一個講法是說,給你住了那麼久,然後,那個還要給你錢,這個好像是不合理的,這個我想基本上政府來談是沒有錯,但是這個問題要回溯到,一開始從民國40幾年,那個劉可強的父親那個時候,所規劃的省政府那個疏遷的來由,很多從這些光復新村、中興新村、長榮、台鐵等…。
范道莊:各位大家好,我想知道在座各位有多少,有哪些不是光復新村的人,請舉手好嗎?喔,謝謝,你們這個人數比我們還多,這真是一個好現象,哈哈,因為,其實我們今天,重點是村民來看這部記錄是我們成長的地方,那我是臺灣花園城市發展協會,因為目前失業中,所以當了理事長。
我的家剛剛是電影中12戶之1,就是說,我們今天來,並不是來跟大家訴求說,我們遭受到,通常看記錄片,心情都會比較沉重啦,因為看記錄片就是在記錄過去的歷史,生命的記憶,所以會有很多的喜怒哀樂在裡頭,可是我希望大家看了這部電影之後,不要是有那種很沉重的心情,因為,至少那不是我們想要的,或者是我們想要回答的。
我們在去年成立了臺灣花園城市發展協會,我們並沒有要談像搶救光復新村聯盟,我們的目的,是為了保留光復新村,可是我們不想用很悲情的方式去保留它,我們希望他是一個,用花園城市的概念給他新的理想、新的方向。雖然我們家也是那12戶之一,我媽媽在光復新村住了50年,她沒有拿到任何的補償金,可是今天我們用一種比較積極樂觀的態度來看待,就是因為她也不希望搬走,所以我也可以回來住,我回來住之後,就遇到了有相同理念的小學同學、鄰居,我們組成了花園城市發展協會。
比如,最後面劉可強老師說的,當初光復新村也好,中興新村也好,都是依據英國社會運動學家霍華德,就是gardencity花園城市的理念所蓋成的。那我們認為,我們在這樣的環境裡頭生活、成長,有那麼好的社區環境,今天大家都可以感覺非常棒的,也希望可以繼續保留,那我們也希望這個經驗,也可以在台灣各地開花結果,我們不希望看到有些美好的社區,這麼美好的土地,都被拆遷破壞,以前有聽過孟母三遷,相信大家都還記得,一個好的環境,回培育出好的優秀的公民,所以這樣的環境,應該在台灣各地不斷的複製,所以我們用這樣的觀念去推展協會。
那我們光復新村有很多的議題,不只是補償的問題,而是大家的不捨,那是過去也是歷史,但是他也存在於現在,可是不管是歷史、或是心情或是什麼,我覺得那個很多是個人、但是他個人之外,還有家庭與國家是牽連在一起的。
我們希望政府單位,因為陳樂人導演,他剛剛說了一句讓我很有感受的話,那就是「人走了,你再談什麼文化資產保存都沒有用」,那我們村子兩年搬遷了,剛剛看的房子還有釘的門板,可是還有很多房子,是可以從前門看到後門的,小偷是能夠偷的都全部偷的光光的。
有一天我有看到一個景象,我是覺得不能夠…,我本來想拍下來的,但是有一點來不及,就是有一個人,他去偷了一個彈簧床的,那個叫做彈簧對不對,他把這些東西都放在腳踏車後面,他非常快樂自在的騎著腳踏車,繞行在村子裡頭,他覺得他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東西,我那時候覺得他比我快樂,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叫做保留光復新村,我們這麼重大的事情需要很多人來支持,可是他的滿足就是拿到一些鋼鐵去賣就可以了。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說,我今天要謝謝大家來參加,有那麼多人不是光復新村的居民,那我們現在在做的保留的運動,這個保留不只是一些為了補償金的問題,而是說希望複製這樣的一個美好的成長的經驗,而是希望台灣不要變成水泥森林,而是一個花園城市,能夠被喻為花園城市的國家,這是我跟大家的分享,謝謝。
吳東明:啊,各位光復新村,各位今天來光臨的各位朋友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東明,那過去十年來一直都在推動光復新村的保存運動,那我想今天非常高興陳樂人導演拍了這部片,然後今天邀請到推動台中彩虹眷村保存運動的羅小姐能夠一起來與談,一起分享這段經驗,而我在這邊說,就是要跟大家分享的是,就是台灣這幾年,就是前一陣子我們都非常驚豔,驚豔就是認為台中市居然有辦法為一個老伯伯,還留在一個還沒有拆的小小眷村裡面,然後他把他所住的眷村,畫得如此五顏六色且繽紛的色彩,那彩虹眷村的保存其實,他某種程度已經變成一種台中的意象,你到別的地方去,講到台中,大家都知道有一個保存的眷村叫彩虹眷村,那彩虹眷村其實在,就是對整個台中市來講,其實已經慢慢變成一種共同的記憶,共同的驕傲。
那彩虹眷村的存在,讓外界、讓國際在認識台中的時候,讓台中成為是一個更有多元活力的地方,那過去幾年來,就是譬如說台中還有水碓客家聚落的保存,然後南部有屏東共和新村的保存,北部有美軍眷舍,這些不同形態大型的眷舍保存,就是說都能夠見證當時,不同的歷史,在不同的城市發展,那光復新村在過去的歷史上,他其實是台灣都市發展中一個重要的歷史轉捩點,他是台灣最重要的新市鎮的開發,中興新村前身的實驗基地,那也因為有光復新村經驗的成功,那台灣在現代化過程當中,現代化建築第一波的現代新移植,才有辦法在台灣非常快速的完成。
所以台中光復新村的存在,其他他標榜的是在1950年代,台灣在結束二次大戰之後,一種現代化過程當中的一個居住形態、生活方式的轉變,的一個重要的里程碑。那我想從這個角度來認識光復新村,從這個角度來看光復新村在保存的過程當中,對於台中,對於整個中部的都會要怎麼加分,我想這個是值得大家一起共同來期待的,今天非常謝謝各位來這個地方,一起來看光復新村的記錄片,謝謝大家。
彩虹眷村計畫發起人之一:羅菀榆
大家好,首先謝謝各位,還有各位前輩,其實今天來得很開心,這個電影院能夠推動這樣的活動,其實大家一直提到的彩虹眷村,其實我們未來希望能夠讓他,在明年能夠現地保留,變成一座公園,其實這個過程並不容易。並不是說我們在網路上發起一個活動,讓學生引起這樣的一個關注,就可以快速的獲得這樣的一個成果。
今天這個議題,彩虹眷村這個議題,其實是從三年前開始醞釀,那大家都知道就是說這個素人畫家彩虹爺爺黃永阜,那時候一開始我們提過一篇報導,那後來再去做追蹤定位,那剛剛主持人有介紹到,我是發起人之一,那另外還有一個我們合作的同學,他是個大學生,也就是弘光的蔡克斯同學,那我們一起在做這個部分。那我本身還有另外在聯合大學的研究中心,當助理研究員,也同樣就是研究文化創意、文化產業這一塊。所以我對相關的議題都很關心。
我自己也是在眷村長大的,在桃園龍崗那個地方,那其實我第一次看到彩虹眷村的時候,可以我們一直從未稱過他為彩虹村,因為眷村放上去之後,會讓整個推動保留的部分十分的困難,因為就像光復新村遇到的問題一樣,不同的單位,如國防部、國有財產局,那突然就變成更多的法律條文,很多的限制進來,讓我們在推動的工作變得窒礙難行。
事實上我自己親自去過文建會等相關單位,去過文化局,去聽取相當多的學者所提出的辦法,我們到底要怎麼做,能夠把這個地方,就是充滿很多可愛的藝術圖像,有很多人關心的這個地方,能夠成功的讓他,受到關注,我的意思是說,不可諱言的就是說,我自己在電子雜誌工作一段時間,我曉得說要做到這樣的事情,媒體的力量,輿論的力量,還是不可缺少的一個推手。
所以從那一篇報導,我們自己也是去寫那一篇報導,從那篇報導開始,從跟政府部門溝通,然後當我們自己一通一通電話,去跟每一個單位去拜訪這一些大學,我們直接從學生,直接從真正關心,知道他這個地方價值的這一些人,可以做串聯。
然後正式形成這樣子的聲音,最後才是在網路上看到這樣子的一個規模,然後才能去說動,我們的台中市,能夠怎樣的去規劃這裡,自己寫計畫書,自己做出一個文化規劃的辦法,然後不斷的報導,事實上他到現在還在進行。
我很擔心的一點,就是剛剛導演說的一樣,當人不在的時候,這個地方還能剩下什麼。即時今天呢,就是市長後來在媒體面前承諾一定現地保留,我們呢,也偷偷說,就是也看到了未來規劃的藍圖,空間的設計也都出來了,可是誰也不知道,未來還是會變成什麼樣子,畢竟黃爺爺本人也已經88歲了,對,當他不在的時候,不斷的有人在這樣提醒我們,當他不在的時候,彩虹眷村還剩下什麼,那些塗鴉,那些圖像,嗯,少了那一個人的存在的時候,他還有沒有那個價值,還可以繼續吸引人,繼續關心下去。
所以我們後來慢慢慢慢的希望,大家溝通的是說,我們在這個地方,看到的網路訊息,應該是要去關注這個空間本身,他的價值在哪裡,所謂的價值不是說,我並不是這樣說,我要走媒體,或者是我要依靠媒體的力量,我除了要探討他本身很珍貴的文化資產的意義之外,我應該還可以找到跟大眾的連結點,對,那個大家本身的印象,就是那個老人家很可愛,他也喜歡跟年輕人互動,那個很溫暖、很親切的部分,那個很童真、很可愛的部分,我要盡量的強化他。
那其實今天很高興的就是說,當一些像鄭先生,還是吳東明先生,像光復新村這樣的一個地方,非常有歷史意義,但是這樣的歷史意義,要如何透過這樣的年輕人的語言去詮釋,讓大家更關心這個地方,讓他們願意主動去參與,形成那樣子一個保存的力量。讓所謂的管理單位,所謂的政府部門,也能夠看到我們想要告訴大家想要的價值。
其實我會覺得說,這也是我們在一直思考動腦筋的方向,其實以彩虹眷村推動為例好了,在這整個推動的過程中,有沒有任何一點困難,其實都很多,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是要被拆除的,經過不斷重劃,我們去跟開始公司的董事長,就是去討論到底能夠用什麼樣的方式進行,比如說換地,比方說我們可以做出什麼樣的活化資源,盡量能夠用我們所能夠提供的社群的力量,網路的力量,還有宣傳的力量,讓他們知道就是說,這個地方我們能讓他有一個尊重文化、尊重藝術,同時帶來正面關注的那個力量下,一起合作在那個地方,做開發跟保留。
那我也希望就是說,這樣的一個推動計畫還在進行,但是我們一開始,還是秉持著跟學生那樣合作的理念,這段時間我們還是會在那個空間,去舉辦更多的藝文比賽、攝影比賽,然後把人繼續的帶到這個地方,我想黃爺爺自己本身樂觀其成,他其實也常想說,其實他也常跟我弟講說,也許再過兩年他不在了,但他希望說那個空間,他還能夠繼續帶給大家快樂的一個元素,我們繼續共同凝聚那個記憶在那個地方,他才能夠真正成為,像剛剛那個是吳東明所說的,那是一個台中意象,那也是未來,我們要繼續努力的目標。
那我想光復新村也是那麼一個珍貴的地方,我想他也是可以繼續去找到他那樣的一個價值。所以我覺得,還是很深受你們的感動就是,最後,還是謝謝大家。
陳樂人:剛剛那個老師講到的蚊子館,我再把光復新村、共和新村、還有另外一個彰化有一個軍眷村,他們在38年的時候來台灣,他就叫做中興新村,這些老兵士是山東的游擊隊,從大陸一路撤退過來的,後來南投成立了一個省政府的中興新村,他們就被迫改名字,就叫做中興庄(中興寮)。
在去年端午節的時候,他們國防部把他們安置在新的集合式住宅,人也是全部撤光,那個時候,我就出自於內心說,怎麼有一個中興新村跟我們同名,但是軍眷村,從他們過去過來的路徑,到現在的處境,都很讓我吸引我,想去拍他們,但非常巧的,他們在38年撤退來得時候,剛好第二天就是端午節,所以當他們在家鄉的土地離開的時候,沒有辦法過這個節,所以大概在去年6月20幾號的時候,其實我自發性的在那邊辦了一個小小的活動,蒐集了一些他們的照片,在他們村子的牆上釘在那邊。
本來是安排了一個黃梅調的影片,讓這些老長輩去聚聚回味那段歷史,帶著一顆兩顆的那些粽子去離開那些地方,但是年輕人的想法並不是那麼想,他們說還看那個電影幹嘛!所以他們選了一個叫做「十月圍城」,比較年輕一點的片子,但我看了一些現場,那些老伯伯對那些沒有什麼興趣,大概是拿了東西就走了。
那個村子的部分是延續下去之後,彰化縣文化局是把他定為歷史建築,但因為還沒有錢,不知道要怎麼活化,所以就把所有能夠進入村子裡的那個地方,全部用鐵皮把他圍起來,那一年一年之後那些原住民就開始凋零了,我看過他之前花得錢做的規劃,就是人搬走了,裡頭呢?請那個張媽媽回來炸油條,張伯伯回來做饅頭,他們覺得,這個已經達到文化保存,然後希望藉由這樣子的一個力量,能夠吸引人進來。
我說那個根本沒有用,頂多一兩天,活動截止之後就沒有了。因為他一百戶的房子,能有幾家炸油條嘛!那現在這樣子的飲食文化,在這樣的市面上已經很萎縮了,你如何這樣在那邊,已經讓很老的第一代或是第二代,那個能做幾年,想也知道。
所以剛剛老師有提到蚊子館,我深深的體會到,我們的中興新村喔,這麼大的一個宿舍區,他已經被中科把他都市計畫,變更為什麼科學園區的什麼專業用地,但是他那個住宅形式還是不改變,但是他們就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就是說,現在你們這邊沒落了,所以呢,我們要用一種方式呢,讓你活化起來。
於是,他在環評會議上,報告裡頭說,我將來要在這些住宅區裡頭,要開書店,要做民宿,要做餐廳,要做什麼咖啡館,但是我們常常想,無論是光復新村,或是其他的眷村,或是中興新村,我們過去對那種生活需求,或是繁榮,是依賴這些東西嗎?
根本不是嘛!只要光復新村這些房子,在設計一種方式,讓人進去住,讓人把房子修好,這就是過去的景象,完成不用在臉上畫出那些會蛻去的妝,中興新村的規劃到彰化的中興庄,都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回歸到那種自然面,就一直想著說喔,我想學勝興火車站,以前我們去勝興火車站,就是一個山城的小站,我們去那便,就去享受一台車子下來就是兩三個人,至少他還有一些農夫,或是上下會挑一些農作物,其實那個最美的就是那樣啊!但是政府不是那麼想,那邊山線鐵路,新山線已經開了,對這個地方要怎樣活化,就開始一些很多的東西,但是我們今天勝興這邊,其實味道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所有的那邊民宅,已經被外地的人,間接或者直接的租來在那邊做成品,我們今天再去那個地方,已經不是我們所想像的純樸的一個客家山城的小站,光復新村,中興新村,我覺得,對於將來未來的規劃,我都認為要非常小心,要不然其實這個文化的流失,會變成更嚴重,因為時間的關係,就開放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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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觀點:
如果文化資產或者所謂的文化保存,不是跟原本的在地文化與生活原貌產生連結,不是在既有資源或文化基礎上活化轉型,而是一昧的透過破壞再重建的思維來保存,或者是先把原本的住民文化給去除,之後再來運用外力來回復、補充原貌,那只是模仿,是沒有歷史、感情的意象圖騰。只有回歸於人們的歷史情感,連結既有的生活文化,凝聚社區參與,認同我們所擁有的面貌,才是永續文化的根本-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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