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殖民乎?現代性乎?
──由邱貴芬〈從戰後女作家的創作談台灣文學史的敘述〉一文
思考文學史的書寫
一
邱貴芬曾以〈從戰後女作家的創作談台灣文學史的敘述〉一文(註一),探討當前一些學者對台灣文學史的敘述,由於偏重「殖民/反值民」而忽略到其它層面,進而由「現代性」的角度切入,企圖使台灣文學史的書寫,避免落入單面及簡化的印象。在本文中,她以1987年葉石濤出版的《台灣文學史綱》、和稍後(1997年)彭瑞金的《台灣新文學運動40年》,以及陳芳明現在正陸續發表於聯合文學《台灣新文學史》為例,指出史家的台灣文學的建構與分期,多偏重於以殖民抗爭來架構其歷史敘述的基調,並認為「這樣一個台灣文學史的架構無法看出佔眾多台灣女作家的情形」(p.10)。的確,我們反觀前三部台灣文學史的敘述,若以大歷史、國族想像及反殖民抗爭來建構起一個時代的文學史,很容易只照顧到那些男性作家(漢人?)的國族想像「空間化」到文學上的重要,而忽略了女性亦為兩性之一半的聲音。而在那時(日治時期),女性受教育的機會受到限制,相對在政治的體制上亦失去發言的「知識」及權利(力!),留下文學的作品,就寥寥可數。
接著,邱貴芬談到五0年代的台灣「女」作家,史家談到此時期時,通常以反共文藝一語概括當時文壇狀況。若以這樣民間與官方的對立來架構文學史敘述,史家自己也警醒:這樣的文學是為「戰鬥」的,「文學淪為政策的附庸」(註二),為「真空期」(註三)。當時的文學生態,是否就如史家所說本就值得商榷(真得都只有反共文學?反共文學難道都只是政策附庸,沒有文學性及藝術性?),加上女性創作長期被忽視,莫此更甚(我們可以注意到,那文藝戰鬥時代,女性作家寥寥可數,是什麼原因?)(註四)。在此,邱貴芬並未將以殖民抗爭所建構起來的文學史抹煞,也未因此否定;她強調:「任何歷史敘述都不可能完全袪除概約的論述方法,否則歷史的分期和敘述即無法進行」(p.3)。畢竟,史家在那剛解除戒嚴的時代,所寫起的文學史有其書寫與開創的意義及價值。但她也認為,這樣建構起的史觀無法照顧到其它層面,很容易落入兩元對立(壓迫/抗迫)的中心裡。我想,不管洗不洗刷去殖民性(decolonize)的性格,在任何一個朝代,女性文學的重要性(質或量上)遠低於男性。這當然不是一個理所當然的事情,而是一個父權中心的慾望投射(註五)。若加上殖民性格的壓迫,在殖民地的女性(作家),無疑是雙重剝屑。而若說當時作家積極尋找本土文化的聲音,挑戰「外來」國家機器的壓制,那麼,女性在當時,除了面對這個壓制外,還有一個「家庭」包袱。(註六)
基於此點,邱貴芬試著以「現代性」(Modernity)的角度切入,希冀藉由現代性去看:面對現代性的衝擊,作家(男/女)所採取的反應。以接續一個文學史的書寫(而非 漢人/男性/反殖民精神 才能接連的),減低台灣文學或台灣文學史的排它(她?他!)性,「不淪為特定族群或社群歷史經驗的文學寫照」(p.4);企圖能容納多元的聲音,和隱藏在大傳統敘述底下被忽視各層面的聲音,多面觀照進而反應(映!)在這塊土地上,不同族群(原住民/客家人/同志……)歷史經驗的文學紀錄。
「如果我們站在以女性作家創作為主的觀察位置來敘述台灣文學史,顯然現有的台灣文學史述以殖民抗爭為主軸的敘述並無法真正妥善處理女性文學,當然也就難以達成記錄台灣文學多元豐富面貌的目標。」(p.10)
而她提出這樣一套文學史觀,也不是只為了探究女性創作為主的的歷史書寫,因為那將淪為另一個圈套中:
「提出這樣台灣文學史分期的質疑,並不表示我主張用一套以女性創作為主的史述觀點取代以殖民抗爭為主軸的史觀來標示台灣文學的斷代分期。如此的做法不過是以另一套偏頗的史觀取代現有偏頗的史觀,無助於突破台灣文學敘述窄化的格局,或對史學方法有激進的改革。」(p.10)
為此,她對現代性作了定義,認為這套「現代性」的理論不訴諸二元對立的「線性」敘述,改用關照多元勢力互動糾纏的過程來解釋歷史,可避免對立的線性結構所產生的困境,並照顧到多層面。
二
我想,邱貴芬主要是採取了一種全球資本(經濟)的角度,來省視這塊土地上的作家所面對現代化的衝擊;將台灣放比較寬闊的場域,去觀照在這樣一個全球性工業化(革命)的影響(註七)。面對一種伴隨資本主義及帝國主義延展的「現代性」,第三世界土地人民與第一世界所感受的狀態及情形,當然也會有所差異。其對台灣文學史書寫之觀點,展開全面及嚴謹思考之用心,不言可知。然而,若真的要以「現代性」來建構一部文學史,那麼其所包含的是什麼樣的性質(特質);若誠如邱貴芬所云,現代性不僅與資本主義相輔相成,其所照顧的層面,從政治,經濟,社會,到文化上皆有。這樣的話,去建構文學史是否過於龐雜?若是用傅柯用「微觀」(註八)的角度去質疑了歷史的含意及內涵──那麼不同層面,收納在如此「宏觀」的視野下,是否意味著,以一種抽象的概念造成了混亂的景像,朦朧了比其所能揭示的東西。(註九)
歷史敘述既難逃單面線性發展,化約為霸權與反霸權搏鬥「史」的強調,進而需創造出另一個空間──「第三空間」(融合、包容、兼併的)。「現代化」,在二元中心的窄縮空間上加大了敘述的場域,然而在這個空間裡,是否能逃離所欲擺脫的時間順序敘述?再者,任何一個作家作品的開崛,都可找出一個「現代性」來,那麼,史家對她(他)們的篩選,先決條件是什麼?所謂弱勢族群真能全面照顧,抑或已先把「弱勢族群」定義(核對?)好?若沒有再對當時環境的作家再作深入的考察,藏在話語(Discourse)下無聲(Silence)的東西,永遠也不會顯露出跡像來;其所接構的文學史,也是在現有「浮上檯面」的作家重新再洗牌而已,不會如傅柯所言,找到這些「遠遠消失在文獻背後的過去」(註十)。因此,一個史家作的考古功夫的深淺,關係著他(她)所敘述文學史的厚度。而單單把現代性視為一種資本經濟或利益的反應,是否會遺漏掉更多東西、又落入另一個更「簡化」框架裡,這也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地方。若David Hell延伸了Giddens的理論,把現代性的定義看成是追求「民主」、「自由」的象徵;那麼在這民主和自由底下、或是政治、文化層面上,和殖民地作家所追求的「民族解放」、所提供「國族想像」的內涵──究竟差異在哪裡?
三
我想,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作家,都對家、族存有想像;相對於「國」這概念,是隨現代代化過程才興起的(而對台灣而言,有「國」這個概念是日本帶進來的)。若說二十世紀,絕大部分國(?)、家都有被殖民經驗,其抵抗殖民文化的精神,反封建反帝國主義,也不全然為了反應「現代性」,而是在對主體的建構中,自發性鞏固自己文化血源傳統。「現代性」源於西方,在近代亦是種文化的強勢標杆,伴隨殖民主進入殖民地,會產生相當大的影響是不言自明。然而,完全以此角度切入,所建構起的文學史是否會失去「在地」文學「本身」內緣的主體性?「現代性」的產生,乃時代趨進的使然;而殖民者的入侵,是無可奈何的事實。雖然,各時期各作家對「外來」的現代性對話,都呈現相當複雜的狀態,而「現代性」這樣一個點切入史觀的書寫,的確有其較寬闊的視野,但它卻也不見得能包含「反殖民」文學史書寫的精神。
當時,在殖民地的作家,會被「後來」的史家建構為反殖民/階級(台灣?日本?)的抗爭,乃是殖民地的「現代性」中不僅多了層殖民者的剝屑,還多了層言語框架的束縳(註十一);那樣所引進的「現代性」,在被殖民者的土地上,自然是十分具有批判及反抗性的。若非如此,那等同向殖民主的道路走去(註十二),落入(內化)為他者的體制而不自知(即使主體性建構的自覺也是因「他者」這個概念而來),如此便失去了殖民地文學(與文化)的探討價值(註十三)。因此,我們若以現在布爾喬亞的品味(依順社會福利資本國家的人?中產階級?)來看當時文學(史)的變遷及發展,應十分謹慎小心。
然而,我們也不得不承認,若只是以「反殖民」、「反帝國主義」、「反資本主義」來建構一部文學史,的確又落回「簡化」、「單面」的歷史書寫中,未能照顧到各層面。如何在「現代性」的追求中、又不失主體「反殖民」的精神內涵,並釐清其間複雜性,建構起一部「完整無瑕」的台灣文學史,是我們亟待努力的方向。
傅柯在其「知識考古學」中,已透露了歷史的斷裂、不連續性,「全面歷史的主題和可能性開始消失,而一種與前者截然不同的、我們或許可稱為總體歷史的東西已初步形成」(註十四)。在主體建構中,本就存在著差異性,只是我們常視為理所當然。
「人們不儘想了解它們所要敘述的事情,也想了解它們講述的事情是否真實,了解它們憑什麼可以這樣說,了解它們講述的文獻是真話還是打誑語,是材料豐富,還是毫無價值,是確鑿無誤,還是已被篡改。」(註十五)
文學史本是建構出來,它點狀式地散在各時代的空間裡,史家會如何抉擇她(他)所要的文本,連成他(她)所接續的文學史觀書寫,本就和史家的史觀和意識型態有絕對的關係。然而,能容納多元聲音、照顧到更多層面的文學史的書寫,方能展露史家的風範及氣度;這樣建立起來的文學史也才具有內涵、意義,經得時間粹煉。我們期待!
註釋
註一:
見邱貴芬著,〈從戰後女作家的創作談台灣文學史的敘述〉,《中外文學》,第27卷.第2期,2000年7月;另見網路資料,網址為:
http://audi.nchu.edu.tw/~kfchiu/postwar.htm
註二:
葉石濤著:《台灣文學史綱》,高雄:春暉,1987。
註三:
葉石濤著:《台灣文學史綱》,高雄:春暉,1987。
註四:
其實每個時代,女性都持續在創作,並未因某些因素(諸如戰亂、政局、會議談判……)而停歇。那是什麼原因,使得每部文學史顯出來時,女性都只有幾個,甚至缺席?難道她們不關心這個社會、環境,只有男性才(能)關注?這個問題值得我們深思!
註五:
見佛洛伊德著:《夢的解析》,台北:志文,1976(再版);另見弗洛伊德著,楊德宏等編:《弗洛伊德文集.第二卷》,吉林:長春出版社,1998(第一版)。
註六:
見拙作〈罰,或者法──論賴和小說〈蛇先生〉裡的現代批判〉,第六屆靜宜大學研究生論文研討會,2000年12月。
註七:
雖然邱強調現代化不等於工業化,亦不等同全球資本化,她以 Giddens 的理論之現代性四個制度層面(即──監控、軍事力量、資本主義、工業化),做進一步闡釋「現代性」是多面向的。在此筆者並非曲解其意,只是就大體而言,這幾個面向多和資本及經濟息息相關、相扣;即使有文化層次方面,但這畢竟仍是附翼於日本殖民制體下的資本經濟及帝國大纛延伸。
註八:
傅柯(Michel Foucault)著,杜小真編選:《傅柯集》,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另見道格拉斯.凱爾納、斯蒂文.貝斯特著,張志斌譯:《后現代理論》,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1999,p.67。
註九:
道格拉斯.凱爾納(Douglas Kellner)、斯蒂文.貝斯特(Steven Best)著,張志斌譯:《后現代理論》,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1999,p.56。
註十:
傅柯(Michel Foucault)著,杜小真編選:《傅柯集》,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p.133。
註十一:
見拙作〈罰,或者法──論賴和小說〈蛇先生〉裡的現代批判〉,第六屆靜宜大學研究生論文研討會,2000年12月。
註十二:
此處指日治時期而言。
註十三:
然而此處,我們也不得不考量:當時在殖民地的作家,也不見得都反殖民抗爭;再者,家庭或個人情感的書寫,我們也不能說其作品沒有時代性(反殖民?現代性?)。這其中存在十分微妙的關係,不能一語或憑主觀及意識型態斷定。
註十四:
傅柯(Michel Foucault)著,杜小真編選:《傅柯集》,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p.136。
註十五:
傅柯(Michel Foucault)著,杜小真編選:〈《知識考古學》引言〉《傅柯集》,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
參考書目
(一).專書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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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弗洛伊德著,楊德宏等編:《弗洛伊德文集.第二卷》,吉林:長春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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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英文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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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期刊論文:
1邱貴芬著,〈從戰後女作家的創作談台灣文學史的敘述〉,《中外文學》,第27卷.第2期,2000年7月。
2游勝冠著:《殖民進步主義與日據時代台灣文學的文化抗爭》,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論文,2000年6月。
3游勝冠著:〈殖民下傳統知識份子的文化位置〉,靜宜大學中國文學系第二十五次學術論文研討會,2000年12月。
4陳芳明著:《台灣新文學史》,1999年8月開始分章刊載於《聯合文學》。
5陳映真著,〈以意識型態代替科學知識的災難──批評陳芳明先生的<台灣新文學史的建構與分期>〉,《聯合文學》,第189期,2000年7月號。
6邱貴芬著,〈台灣(女性)小說史學方法初探〉,《中外文學》,第27卷.第9期,1999年2月。
7邱貴芬著,〈塗抹當代女性二二八撰述圖像〉,《中外文學》,第27卷.第1期,1998年6月。
8范銘如著,〈台灣新故鄉:五0年代女性小說〉,《中外文學》,1999年9月。
9江寶釵著,〈台灣現代派女性小說的創作特色〉,《台灣文學發展現象:五0年來台灣文學研討會論文集2》,台北:行政院文建會,1996。
10楊照著,〈從「鄉土寫實」到「超越寫實」──八0年代的台灣小說〉,《台灣文學發展現象:五0年來台灣文學研討會論文集2》,台北:行政院文建會,1996。
11劉志宏著,〈罰,或者法──論賴和小說〈蛇先生〉裡的現代批判〉,第六屆靜宜大學研究生論文研討會,2000年12月。
(四).網路資料:
1邱貴芬著,〈從戰後女作家的創作談台灣文學史的敘述〉,
http://audi.nchu.edu.tw/~kfchiu/postwar.htm
2游勝冠著,〈誰的「首」?什麼樣的「體」?──施淑〈首與體──日據時代台灣小說中頹廢意識的起源〉一文商榷〉,
http://discserv.lib.pu.edu.tw/ncl-cgi/s_ncl3.exe
邱貴芬:
這是篇頗見思考性的論文,許多問題可見經過深入鑽研,可惜有些論點只點到為止,應再詳加闡述鋪陳,以發揮你的見解。
陳俊啟:
其實若以理論的探討而言,邱貴芬的文章相當有啟發,而且也試著去解決一些當前台灣文學史述的問題,避開二元對立。她提出「現代性」來作為切入的思考主軸,不管這個企圖是否為每個人所接受,至少她brings something new for us to think,這是該給予掌聲的。當然,若真正進入文學史的書寫,以「現代性」為主軸是否會過份雜雜難以駕馭,只能待其成品出來方得作出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