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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5 19:34:02| 人氣94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老 碗 ─獻給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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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碗,曾經
  
它破損的傷口,割過我們的口

祖母把渡潮苦難的風雨收納

母親將寂寞的笑擺藏,而老父

終年莊稼的辛勞,也全收割在裡頭

落霜的秋日,雨雪的寒天

在光陰精細的灌溉下,稻穀

變成了白熠熠的米飯,滿溢在碗口──

 

謙,受益。長輩們的諄諄教誨

猶在耳邊,我們舉起筷子

發覺父親還在路口,像圓

規劃圓心,呵顧著夢想的甕……

 

我看見童年從那缺口探出眼睛,勤奮的

水牛至此成為夢的軸心

歲月在其中走著……

 

牆壁的門發出了輕輕的咿哦響,有個人

走出看看日頭及嵐下的氣節

又走了進去。許久

才聽到鋤頭就寢的聲音

 

稻穗在時光中靜默,垂首,滑落

一棵棵欲靜的樹中,有怎樣不息的風

茶花無語,桐花靜靜抖落純白羽翼

一片、二片……,一如日曆的飄零

我伸手過去欲丈量碗口的面積,以裝進

新式氣派的餐點、喜糖,才發覺:

裂痕早已牢牢築滿碗底……

 

他們是最值得用銅鐵鑄成雕像,不需要有

名字,也未曾將夢想記載

當我從他鄉又回到這開滿白花的小徑,捧著

浪漫花瓣,他們才從林中那頭走了回來

走回來,所有的斧鑿

似都有了生命力而甦醒過來

眼角,俱是淡淡的細紋……

 

原來碗口的 滿,一直覆住了底端的損

在這重要時刻,當我和未來的伴侶

手指緊扣,觥籌交錯裡

是誰的眼淚又摻入了碗底,像米粒

一樣閃亮……

 

屬於船的日子駛入了港裡,復閃亮於

時間的海平面;我與他們緊緊地

道別,擁抱──

即使他們的雙腳已種在泥土裡

 

時間啊!把這口彩繪的藝術重新獻給他們

一如金碧之鳥把生命的歌聲啄成永恆──
                                                                             
                -2016夢花文學獎新詩獎


                                                        

台長: 伍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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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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