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草堂 :寫作是志業但不是職業，退休則是另個歷程的起點。北北人已退休十餘年，可是禿筆永遠不退休， 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剎那! 本台只有耕耘不問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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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阿姆斯特丹市容-[網摘]。

　　　　　　　　　　『商友哈利的故事』

 

　　商旅之餘，時間之控制很不容易。尤其去歐洲或非洲，撘乘KLM荷蘭航空班機，在阿姆斯特丹之轉機時間出入很大。有時候，一等就是六、八個小時，甚至有時候還更久。初期我未熟狀況，所以都耗在機場等候時間。無聊且痛苦，真是有苦難訴。之後經過多次的磨練，慢慢摸到了竅門。於是我就利用過境外出，到阿姆斯特丹城附近觀光一番。

 

通常，，我會先從阿姆斯特丹區逛起，慢慢將範圍擴大至各個角落，甚或搭乘地鐵，到海牙或更遠地方去卡溜卡溜一番（粵語走走玩玩的意思）。這日從奈及利亞返台過境，我與荷蘭朋友約定在海牙的成功湖畔見面。茱莉姍姍來遲，倒是她的男友哈利來得準時。三人寒喧剛畢，茱莉便催促大夥趕快上車。我們今天要去拜訪一座古老的莊院，為一對新人祝福。

 

地點雖然有點偏遠，但在平坦開闊的公路上奔馳，一路順風倒也沒啥麼遲頓。十點整到達教會，新娘與新郎已經打扮妥當。只等雙方家長抵達，即刻就會進行婚禮。小教堂內只有十二排條椅，男女雙方親戚各就各位。約模十點卅分左右，雙方的家長們到達。於是教堂裡的管風琴，已悠揚的演奏起古老的結婚進行曲。新娘在父親引領下緩緩走過紅毯，到達進口處將她交給了新郎。

 

　　新娘子打扮一身雪白，手捧之花五彩繽紛，十分亮麗。曲子節拍緩慢彈奏，新郎帶著新娘像機械人走動，一小步一小步的配合著音樂節拍行進。福證牧師是個大鬍子，穿著莊嚴的禮服有點像法官。一切行禮如儀肅穆莊重，就在雙方「我願意！」的誓言下完成儀式。牧師證完婚已接近午餐時間，大夥分享露天喜宴的「巴腓」（Buffet）自助餐點。生熟朋友和親戚們，大家都興奮的談論著新娘子。

 

會場裏的女孩子，個個雙眼緊盯著瀟灑的新郎倌，眼裡射出羨慕的神采。有人拼命進食，有人高談闊論。我和哈利與茱莉，局促於一隅，取吃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半小時後，我們辭別雙方親人登車返回海牙。一路上，茱莉嘮叨著婚禮的種種。哈利開車愛理不理，嗯嗯啊啊敷衍回答。有時還向我扮個鬼臉，故意躲開茱莉的糾纏。這輛敞篷車性能不錯，平穩舒適毫不顛簸。

 

　　公路兩旁都是花田，五顏六色的花兒讓人看個足夠。車子路過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哈利表示要休息一下而將車子，停靠在公路一旁的泊車場內。哈利在出口處票箱內拉張「枯朋」（Coupon），然後大夥一起走進咖啡店休憩。一杯濃濃的咖啡配上堅實的乾酪，洋人說是絕配我卻不敢領教。因為上次哈利帶我去風車屋，參觀乳酪的製作流程。

 

當時看到一大票的洋婦女工，用其豐臀坐在酪餅上，軋出弧形表面的風光至今未敢或忘。時至今日，對於乳酪食品，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真的不敢輕嚐其味呢。哈利與我有生意上的往來，茱莉是我另商友之姪女。說實在的，我之能夠與哈利搭上線，她的功勞還真不小。他們交往三年多，預備在年底去法國尼斯結婚。但見他們經常鬥嘴鬧得不歡而散，我很擔心他們的未來。

 

　　我的烏鴉嘴向來正事說不準，糗事倒是挺準的，可是這回的裕響，却是狠狠的壞了我的「鐵嘴」。他們不但節呼了，而且婚後生活如膠似漆恩愛有加。儘管匆匆十餘年經過，他們仍如新婚蜜裡調油，好得讓人忌妒咧！哈利這人做生意屬慢板，不願意離家到遠處行商。有句口頭禪他最愛說：「East, West, Home is the best！」我不知如何將它譯得貼切。

 

後來我見到有人將他譯為「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覺得翻譯得不錯，所以，便將這句話與它的譯文，牢牢的將它刻記在我的心底。果然「天公疼憨人」，哈利做生意很懶得動腦筋，可是他的運氣卻好得出奇。每次訂貨都要我幫他拿主意，不管好壞從未聽過他埋怨。有次，國際市場狀況非常糟糕，不景氣壓力排山倒海而來。為了紓解成本上之壓力，我故意將兩個貨櫃的庫存品，當做平常產品或倒給他。哈利二話不說，照單全收下來。

 

怎知歪打正著，這批庫存品讓他海削一番。還有一回，我有一批歐洲百貨公司之惡意退貨。為了面子與信用問題之堅持，我以平價回收要求他幫忙吃下。嘿嘿！這傢伙運氣真的好極了！恰巧他那邊新市場缺貨，這批退貨正好搭上順風車上架推出。結果不用多說，這傢伙又海賺一票啦。自此之後，我稱他為「天公仔子」，因為再爛的沒人要的貨品，到了他手上都能賺錢。您說說看！這傢伙的運勢氣不氣人呐！　【完】

綿綿舊情-林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