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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不棲」植物的故事』

 

　　故鄉石圍牆村子裏，除了關爺顯靈之傳說外，另有一則與原民出草相關的故事。而這則故事主角，它是一種名字叫「鳥不棲」的植物，開著小朵紅花並在枝幹上生滿銳刺。其刺尖十分銳利，人手輕輕一碰就會刺入流血。因為銳利刺尖非常恐怖，連飛鳥都不敢停歇其上，它的名字「鳥不棲」就是這樣得來的。

 

　　故事緣起是這樣的：自從關爺顯靈驅走原民之後，石圍牆這個村子暫時獲得平靜。然而這種平靜只有一年多，原民出草之習慣死灰復燃。一位村民上山砍柴之時，偷聽到原民在商量出草之對話，於是快速返回村子裏報訊。年輕的村長經驗豐富，聽完村人之報告後立即動員村民，迅速的展開防禦措施之加強工作。

 

　　村子裏每天派出年輕人到村外守望動靜，並且做更深入的巡邏工作，走出警戒線之外監視原民之活動狀況。此外，村長還親自監督周邊圍牆之補強，以防原民突襲村莊。當村長巡視到村尾之時，發現空地上長滿不知名之有刺植物。靈機一動，遂吩咐村人，將它挖掘移植到大圍牆與各家圍牆之上。

 

他找來多名泥水匠，在大圍牆頂砌築石溝，填土栽植那些有刺植物。爲讓這些有刺植物迅速成長，每天由一家派出兩名小童負責澆水工作。一個月過去了，那些有刺植物已然重現生機，全部生長得欣欣向榮。這種植物生機旺盛，三個月不到，它已匍伏長滿溝槽之內。

 

其中有些則向上生長，有些已經攀爬出槽外。村長見到這些鳥不棲植物，越長越茂盛，心中之踏實感就越濃厚。隔年春天來臨，原民出草行動尚未執行，但那些鳥不棲的樹尾已爆出朵朵的小紅花。連綿一片，處處都是紅灔灧的花色十分壯觀。遠遠望過去，就像是一條紅龍趴伏在牆上。

 

之後，連續三年出草行動都沒動靜。村民之內心逐見的鬆懈下來。又經過半年光景，出礦坑後山的部落之原民派出年輕族人，前往村子裏找村長談判。經過多次馬拉松式談判之後，雙方締訂互不侵犯條款。於是長久以來的原民出草陋習，至此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點。

 

和平帶來安定之生活，緊繃的防衛心理終於解除警戒。嗣後，因為石圍牆的人口逐漸增加，爲擴村之需要拆牆築路。那些栽植的鳥不棲植物，因其防衛功能喪失，所以漸漸被鏟除乾淨。目前所能見到的，僅有些存活在民居牆頭上，或者出現於私人之盆景中。

 

那年我們舉家北遷，在社區空地上看到一叢野生之鳥不棲。賭物思鄉，遂將它挖掘回家栽植於花盆。二弟三弟與四弟都是農校畢業生，因此我向他們請教花樹之學用名稱。怎知他們個個搖頭說不知道。爲了追根究底，我親自上圖書館查閱圖鑑。終於找到它的族譜，原來它的名稱叫「虎刺」。此外，它還有著刺蓬花、萬年刺與番仔刺之別名呢。 【完】

 

照片-鳥不棲(虎刺花)-[網摘]。


照片-鳥不棲之枝梗-[網摘]。


照片-強頭之鳥不棲-[網摘]。


照片-野生之鳥不棲-[網摘]。


照片-直立生長隻鳥不棲-[網摘]。


照片-盆栽之鳥不棲-[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