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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5 07:19:13| 人氣82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廿顆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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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顆大粽子』

　　母親十足的客家婦女本性，大而化之的做事態度，讓人有點不敢恭維。她的大手筆遠近馳名，大塊剁雞肉，用大甕醃鹹菜與專包特大號粽子，差點没把外人嚇倒，儘管如此的大意，村人仍對他十分尊敬。這年我自訓練中心回家探親，十天假期裡，她總是帶著我到各廟宇祈福。她還禱告諸神，最好將我分發到北部或居家的附近。不求還好，這一求卻讓我抽中金馬獎，一結訓就被分發到金門去了。

　　探親假在濃濃的親情中瞬間休完，母親怕我在不對中受不到照顧，於臨走前夕狠下心來，買廿斤糯米並宰殺一隻火雞，準備連夜包粽子讓我帶回部隊當公關之用。她吩咐二弟三弟去山塘畔割月桃葉，並還叮嚀一定要選最大葉割。她肚裡打啥主義没人知，弟弟們只好奉命行事不敢有違。

　　接著，母親命令父親抓隻最大的火雞來宰，她說雞肉要當粽子內餡。母親指揮若定，全家人皆依令行事。我知道父親一定完成不了任務，所以到雞欄幫他出點力。果如所料，老爸在雞欄外愣立半天拿不定主意。這時我的出現，無疑是救苦救難的天兵降臨。只見他老人家雙手一攤，識趣的站立一旁看我抓火雞。

　　這窩火雞有兩隻母雞八隻公雞，母雞體小公雞大，因此，我抓住一隻八九斤種的童子雞備用。記得要入伍那天牠們才剛孵初不久，兩三個月没見牠們已生長得這麼壯碩，不知是不是我們家的米水好吃？我抓住那雞往廚房走，順便拿把菜刀割基放血，然後放置一旁等候水開。

　　未幾水壺哨音噓噓作響，我快步走過去提水燙雞。廿分鐘不到，我已將那隻火雞處理得清潔溜溜。接著剖腹取出內臟，全部完工天已昏暗下來。母親下廚先將雞胗、雞肝、內臟煮湯給我喝。但我趁著母親走出廚房之時，火速將它們分給弟妹們吃了。母親回來廚房，我還裝作一付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頓晚餐弟妹們吃得特別高興，一人兩塊火肌肉吃得他們滿嘴油光閃亮。不過想到明天又要分離，大火心情轉為陰霾，吃飯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飯桌氣氛變得鉛沉異常，父母也低頭各自扒著碗飯。我草草扒完碗中飯，藉故離開寶到後院去透透空氣。

　　當晚母親在微弱的燈光下綁粽子，我拿張矮板凳坐在附近幫她整理月桃葉。母親的大手筆再度展現，每顆粽子努力塞米填餡。巴掌大的月桃葉兩張頭尾疊放，米餡硬是將它填得鼓鼓飽飽。我用手掂掂重量，每顆怕不有七八兩重。所有材料包完，只有廿餘個粗拳大的粽子罷了。

　　翌日我搭早車南下，行李塞滿粽子和雞肉之外，換洗的衣服反用手提。行李相當沉重，走到板橋火車站人以氣喘吁吁。我搭的是平快車，一路站著直到台中才有座位。放下行李人已累得連手都抖著，全程八小時晃到岡山已是黃昏。

　　回到部隊連長室送去三顆，班上分到九顆，其餘則按交情一人一顆。一星期後抽籤分發到金門，全隊兄弟在中字號登陸艇內搖晃到金門。退午後某次同僚聚餐，大家見面打鬧嘻嘻哈哈，看到我便說：「你家的粽子好大啊！」好傢伙！原來他們只記得這些而已嘛。　　【完】




PS.照片-粽子-[網摘]。

我要檢舉
#散文小品#粽子
台長： 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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