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就熄燈＠邱傑筆記心情｜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6-11-04 21:18:32| 人氣2,6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放學後就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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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打烊就走人，多瀟灑。

　放學之後，教室和辦公室的燈便逐一熄滅。哎，這不是超自然的事嗎？

　壽山國小的伍賢龍校長，聽完我兩個小時的獨白之後和在場的老師們這樣的共勉著，可惜，這一句話之後有了小小的尾巴：除了校長室之外。

　講座結束，引言人上台再聊為致意一番，理應就算正式結束啦，我本該瀟灑走人，但忽聞伍校長結語中的尾巴，忍不住又把麥克風搶了回來，再加了幾句：「希望伍校長辦公室的燈也能早早熄滅，回家，休息休息，陪陪太太、家人」。

　面對太認真的人，我常常拋出一句驚悚的警告：凡事切勿全力以赴，全力以赴等於無情無義無能無知。

　進入聯合報二十五年中，沒能上到離家僅五分鐘腳程的一座池塘，因為上池塘散步一下永遠都是第二順位以後的事，我得全力以赴於第一順位的工作、工作、工作。

　全力以赴做一個好記者，讓我幾乎錯過了孩子的童年，幾乎忘了還有家有室，有高堂老母，有兄弟，有親友。除了會跑出及寫出最精彩最動人的獨家新聞，除了年復一年得到報社的模範記者、績優記者、優秀記者表揚及特優考績，家裡水管破了，馬桶漏了，燈泡死了，汽車輪胎爆了，陽台水孔堵了，一切一切，都是砂子一手包辦，無能兼無知得徹底。短短一句警語幾個字，是直到多少年後才悟出來的人生道理。

　當然，面對不太認真的人，警語自然隨之一改：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你可以寬諒自己安步當車，你能寬諒自己非讓家小只能安步當車安貧樂道過日子？你可以因為得過且過而輸在起跑線上，你忍心讓下一代在你的得過且過之中也繼續輸，輸，輸，一路輸，代代書？這樣的重話有時我都得硬起心來說。

　今天來到壽山，倒沒感覺壽山的老師們過度認真，感受到的是整個學校美得像一首詩，不只是校園美，綠化美，老樹美，山坡美，還有校園裡幾乎每一寸空間都有極為精心的佈置，那不是急就章做出來的，那也非一個人一己之力得以完成的，更非偶發神來之筆的傑作，看得出來裡頭有多少精心、細心、耐心和愛心。伍校長是新任才幾個月的年輕校長，謙稱自己是個菜鳥校長，我卻感受到了他的濃濃人文氣息，和律己、求好、認真的心。他說，安排了老師們來聽一場我的課，是因為學校裡大部份安排的課都是專家學者教育專業領域裡的題材，能有機會聽聽完全不同領域的話題，可以擴大思維和眼界，得到更寬廣的視野和關懷面相。

　兩天前砂子問到今天的行程，我說：雖然上午在祥安，下午在壽山，距離好遠，趕路時間好少，幸好都是國小，不像有的日子，高中、國小、家長、國中這樣跳來跳去，常常讓我在心裡轉換不過來。

　沒想到，一樣是國小，上午祥安國小是講給五和六年級的小朋友聽，下午在壽山國小卻是講給每一位都是老師的專業教育專才，我的天呀！幸好伍校長一席話讓我進入了狀況，一樣的兩本書的導讀，一樣的講座素材，我有了切入的方向，久沒去法務部受刑人矯治訓練中心為戒護人員、監所主管人員上課了，今天除了讀書的故事，我且引用在矯訓所常常聊起的一些講題，和老師們分享一下生涯與規劃，人文與關懷。

　老師真是老師！我講西雅圖的一書一城市的萌芽故事，講得盡興，講多倫多秋季醉人楓紅，結果嘛，講完才曉得，在座一位老師告訴我她在西雅圖待了兩年，當然她可沒錯過加拿大楓情萬種。

　與其說是講座，其實更貼切的說法是一種分享與交流，分享著教師專業領域之外他們較少接觸的一些題材。我常常在這一波巡迴講座中強調一句話：圖書館裡頭有學問，但沒有很多，更多的學問，且在大千世界裡尋。

　我沒有什麼學問，有的，或許只是流雲歲月走過。

　離開壽山，沿台一線朝南走，沒忘了中午路過麥當勞時，只借了洗手間沖洗衣上糖漿而沒有消費，欠了人家一筆人情，因而進去了。三點三十分了，飢腸轆轆天經地義，雖然和兒童文學協會有約，偷個片刻嚼塊漢堡，吞幾條薯條，不過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