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聲痛哭,上一次將近一年前,是潛意識害怕那個時間點又再次重演,還是純粹因為想找個藉口好好發洩一下幾乎是無處可說的徬徨?
一整天,知道讓自己焦躁的不只是炎熱的天氣,還有混亂的發展,彷彿又回到青澀年少的初嘗愛情,毫無食慾,手上捧的書看不進心裡,為了打發時間而比平常更苦惱,又不願意找任何人陪伴。裝模作樣的不在乎在入夜之後完全失守,騎單車到想得到的唯一避難所,放了暑假的校園為了節省電力,好幾條路幽黯如深夜,昨天圓滿的月亮竟然遍尋不著,看著天空差點要掉下眼淚,還好一顆孤獨懸在天上的星子救了我,只是驀然發現跟當初對著滿天星斗的天空哭泣時的自己相比,完全沒有任何長進可言,還是說人本來就是本性難改的生物?
來來去去了也不少人,卻總是讓身體的衝動領在前頭,因為害怕寂寞而搶先一步說服自己精神上的伴侶過於難尋,生活與肉體上的需求也不能忽視,不知不覺就讓生活把自己牽到了這裡。不,逃避責任,明明是自己默許所有的人事物朝這個方向發展,怪不得人。
在校園中騎單車不便於抽煙,怪的是台北夏夜不像過去涼爽,擎著煙滿身大汗走在大道上,索性把眼鏡取下,近全盲地來回各走一趟,遠近的燈光全成了靜止的各色小小煙火,在眼前失去原本型態,對我友善地綻放。路上的告示牌在陰暗的光線下像極了蜷縮在角落的人們,偶而經過的人們反而像是幽靈,或伴著移動的單車鬼火。
發現自己的不長進,說實在好像也無濟於事,向來寬以待己的個性,什麼都又放不下。情緒只平復了部分,在讀完《愛在瘟疫蔓延時》頓失依歸,去年的不堪回憶趕上熱鬧,於是嚎啕,為了不見得真的是遺憾的短暫關係、不知為何還執著的逝去戀情,以及放任自己走到這裡眼前的一切卻都不是真心想要的兩難哭泣。就算安慰自己起碼還有想要喜歡別人、為一個人付出的感覺,卻還是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愛人的能力。對他,究竟是因為得不到、短暫而耽溺眷戀,還是他的容貌身型與種種特質又讓我聯想到當初不受呵護,還需要發揮母性的上一段戀情?原因不可考,只能將雙重的失落寄託其中,為了就算沒有搞砸也會來臨的遺憾而痛苦。
如果只是純粹肉體的相互需索,或許事情會簡單許多,也根本不會有這麼多自尋煩惱,不過是兩廂情願的一時偷歡,甚至能毫無愧疚地繼續生活。如果我不去相信他在酒後以無比真誠的態度重複又重複的那些話語,或許就不會放柔軟脆弱的信任出籠,然後在他宿醉清醒的隔日被傷害,偏偏從頭至尾我再清醒不過,在離別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他面前激動落淚,再故作灑脫的獨自離去。不該壞了規矩,只因為他的誠懇讓我聯想到傷我再深也不願恨的那個人,最後還要努力重新整理傷口。
We try to reach something by talking, though a real conversation for a very short while, still couldn’t help the inevitable end and misunderstanding of each other, and ourselves as 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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