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回去中壢教室,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公布或是開會,才會讓女王離開她的教室,前一個星期老師還特地打電話囑咐我要準備演講,十分慎重的樣子。
震撼之一
一進到教室氣氛就覺得緊張,連坐在電腦前的老師第一時間的問候不是哈囉,而是「好好準備演講!」接下來只有手握著大綱找一個沒有人的空間,不停的碎碎念,我還為了這次演講穿了紅色小褲褲。
演講完,老師嚴肅地批評指教這場演講,提醒我一場沒有切中要點、沒有創意的演講,一切都是徒勞。聽完老師的指正慢慢挪到書牆檢討,所有的人好像都上去幫忙準備中餐,剛好留在一樓是很好的「療傷」時刻。突然老師端著一盤聚滿小螺旋狀的麵線,疊成一座小山,從樓梯口下來,唱著生日快樂歌,這時候還沈浸檢討的心情,不知道怎麼調節,笑容中還是藏著檢討的心情,但是老師祝福的心意漸漸化開,我這隻金牛才慢慢的理解,此次回中壢有特殊的意涵——老師和創作坊的伙伴們幫我慶生。
看見桌上的麵線、豬腳好多好多的菜餚,還有羽豔老師送小小盆栽的心意,一剛開始的失落、檢討與之後的驚喜、震撼,好像極端的情緒感覺都在這一天經歷了。
據依雯說,老師一個星期前就幫我跟新竹教室負責人書瑋老師告假,也依雯交代要買蛋糕,老師還提醒不能買圓形蛋糕,因為只要室友—我看到一定會起疑,提議準備長形蛋糕當作是中壢教室的午茶點心。
看著廠長很隨性切蛋糕挑自己喜歡的口味,這種隨性的態度,好像一家人,每個人都很自由地享受歡聚在一起的時光。每一個老師幫我慶生的心意,對我來說就是最珍貴的生日禮物,我感動,也感謝著。
以為被騙了第一次以後,就可以安然的度過生日的震撼,沒想到這只是序曲而已,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四天後,我臉色脹紅坐在「螞蟻咖啡」裡面,對面的書瑋和依雯一直「咯咯咯」笑個不停,而我是被他們設計被騙進慶祝會場,我熱辣辣的情緒一直想搞清楚書瑋和依雯如何縝密設計這場「騙局」。或許從他們決定幫我慶生的那一刻開始,一切的密謀我都被蒙在鼓裡,我注定成了一個最後才會知道的「快樂苦主」。
震撼之二
一、密謀啟動
「淑君呀!我遇到事情了!」書瑋打電話進到教室,語氣很不安的樣子,而且又沒頭沒尾的,回問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又只是說叫我趕快過去他在救國團附近。平常書瑋可是以冷靜出名,而且遇事根本不是會慌張地說出「怎麼辦?怎麼辦?」的人,居然會打電話求助,應該是有大麻煩了。我拎著安全帽和一包垃圾,看著依雯說:「快一點,好像書瑋遇到不好的事情了。」趕快衝下樓,騎車載依雯,趕快衝到救國團去。
遠遠的我就看見書瑋一排機車裡走出來,我心急還騎過對向車道直接停在書瑋面前,想要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書瑋說她的作文簿被搶走了,心想:瞎覓!作文簿居然被搶走!創作坊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作文本,在團隊裡都知道,孩子的作文簿就是生命,作文簿一本不見已經是大事了,還一疊作文本被搶。真是晴天霹靂,這怎麼得了。可是我不想成為遇事只會說「怎麼辦?怎麼辦?」的人冷靜的看著書瑋想著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有點怪怪的,發生那麼嚴重的事,怎麼能從焦急的表情中隱隱浮出的一絲詭異的笑,但是明明看見書瑋出門時作文袋子還在身上,現在袋子真的不在她手上,她臉上也抹上不安的表情,加深這件「不可思議搶奪案」的可能性,我想還是認真看待聯絡簿不見這重大的意外。
問書瑋拿走的人長得什麼模樣,我才好幫忙,但是書瑋只用手指著小巷子的方向,我趕快停車,跨越整排停放的機車,連雨衣都來不及脫、安全帽也來不及拿下來,就往小巷子衝,可是小巷子裡只有咖啡店的門口,再往裡去,兩旁停滿機車的平常小巷道,那裡會有什麼歹徒,只好回過頭去看書瑋在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書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他往前帶著我,打開咖啡店門口說我的作文簿被螞蟻搬到這裡了!難怪從頭到尾書瑋的語氣一直那麼堅定、有力,這家店叫做「螞蟻咖啡店」,一切豁然明朗,原來我又再度被騙一次。看著躲在角落一直偷笑的依雯和只能用手遮住嘴巴大笑的書瑋,只能說新竹教室的老師們太會也太愛演了,隨時能創造驚喜。
漸漸利用深呼吸恢復平穩聲音的書瑋回應當時的心情,認為我很純真,居然會相信這樣的詭計,當她看到我時的第一句話就忍不住笑場了,但是為了必須將戲演完,只能用奇怪的聲調,說著臨時設想好的台詞,最後連話都講不出來了,只能用手一直比著小巷子,希望不要穿幫;而坐在背後的依雯,看我非常認真入戲的情緒,只能一直躲開我的視線,在後面低頭偷笑,配合演出。
在一旁的依雯也設身處地的說:「如果我是你,我看到咖啡店的招牌就早已明瞭書瑋的安排了,怎麼還會把機車停在路邊,穿著雨衣和安全帽去追壞人呢!」後來想想這樣是比較正常的反應,但是我還是覺得一切先慎重其事,如果可以將作文簿拿回來,這不是很棒的事嗎?
二、事先籌畫
苦主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權力,等待用餐的時候,我問什麼時候要幫我慶生的?星期五晚上,書瑋在MSN上告訴依雯,聊了很久,其實這時的我還有拆穿「騙局」的機會,而且還發現依雯似乎利用很多時間在MSN上,因此還問了她一下,只是依雯回答的太有道理,因為只要跟創作坊有關的事情我第一時間都會相信。她回應在跟書瑋討論進階班演戲的課程,只是現在回憶起來依雯仍然覺得我怎麼會相信這種說法,我應該會戳破她的「謊言」,並且認為上演戲課的時候,又沒有學生會演兩次戲,怎麼需要討論那麼久呢?結果我還是相信了。或許人見人愛的個性太過徹底,已經很主動的合理化各種說詞,幫依雯與書瑋設想很多理由解釋她們為什麼可以花很長的時間討論。
除了確定如何慶生,他們還設想當天趁著我在廚房洗碗時打電話預約。依雯事先提醒洗碗一下子就洗完了,必須延長才有充裕的時間打電話。書瑋很簡單地說:「我會『特地』使用很多的碗盤,不用擔心!」確保我一定不會發現他們的計畫。真的,我在洗碗台前看見一大堆鍋碗筷子,我洗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連我也成為密謀的執行者,乖乖照著書瑋的計畫表行事。
安排嚇人的生日計畫,對創意無限的書瑋而言,應該不是第一次。當書瑋娓娓道來如何幫她大學同學慶生計畫,驚嚇程度比這次來的更激烈。心裡直想著,還好我們是在這個時候相遇,要不然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呢!但是重新回想,不管是過去的大學同學或是現在的我和創作坊伙伴們,不變的是我們都是一起學習的伙伴,延續對世界張望的熱情與自由以及對彼此徹底信任呢!
就在這不斷回憶剛剛發生的事與重新交疊依雯與書瑋精心計畫的自白下,滿滿的感動與歡笑都圍繞著我,雖然自己又再被騙一次,但讓我提早過一個難忘又驚心動魄的生日。
PS接近傍晚中壢教室的羽豔、秀芝和小君主任還特地透過電話祝我生日快樂,傳達暖暖的心意,哎呀!我怎麼那麼幸福啊!還有依雯還在星期一的教室改著作文陪著我呢!謝謝創作坊的夥伴們,帶給我不平凡的生日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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