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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30 08:56:19| 人氣8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牛仔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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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真實與夢境的分隔線上迷失,會否也是一種幸福?


夢一直是人們對心中願望的延伸,那些在日常生活中不能被滿足的企盼,還有種種因為不解的事物所引起的煩惱,藉由夢境,大多都能得到抒發。所以有人在夢裡登基為皇,也有人遇見了早已不在人世的戀人。

可是,關於夢境,尚有許多不可解的部分。就像人們想探尋自己腦中那潛意識的核一樣,裡頭究竟藏了些什麼?又是以哪些感知為養分運作?至今似乎都還不能提出個確切的答案。於是我們可以聽見,有人用夢來預知未來,有人日復一夜作著相同的夢。

若是以哲學的立場來說,對於日常所見及所看到的景象,我們大多都以那是事實來相信著。那一點一滴的累積,逐漸養成了自己的價值觀,也因而引響了往後的原則判斷。我們看見了一個人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總是心神不寧、恍恍惚惚。會猜想是否談了戀愛;一個人抿著雙唇,漲紅了臉,會猜想她是否受了委屈。這都是依著日常所見養成的經驗判斷。

可是,萬一我們所見的不是真的呢?就像駭客任務裡的故事主軸,也像美麗境界裡的約翰納許,當我們無法肯定眼前的所見是否為真,當我們的夢境世界也能在真實生活中重現,那...那就成了科幻小說....^^

這是一篇想說說夢的故事,是一則不願醒來的夢,一則比現實生活還真實的夢
像楚門發現他的生活不過是旁人的一齣戲,無法去分辨真與假。像在南柯下作的那個夢,醒來時雖非世事萬變,可是,身體裡的某個部分已經改變,無法再回到過去的改變。

既然是夢的故事,那就別去探究這篇文字的真實性了。我只希望藉著這敘述的過程,去補抓在十年前的那個震顫。

是的,那是個十年前的夢。至今一直無法忘掉的夢。其實要描述十年前的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回憶在自己不停探尋的過程中。已經不經意地加入了太多美化的部分。不過那又何妨,畢竟那裡頭的許多人物,如今已不復存在。


故事的開始時,我正擁有了生平的第一件牛仔褲,何以在這之前從沒有過牛仔褲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小時候的我,是全年穿著學校制服到處跑的。制服脫掉的時候,大概也就是睡覺前了。衣櫥裡,其實也有許多的便服褲,西裝褲、棉布褲,還有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褲子,唯獨牛仔褲。

如今想想,也許是我媽那時覺得穿牛仔褲的小孩,都不乖吧!反正身為小孩的我不知道該怎麼注重穿著,也就沒有多要求些什麼。

可是隨著年歲增長,我開始在乎朋友,懂得什麼是比較,也開始期待能自己去買衣褲。因此第一件牛仔褲的出現,對那時的我而言,與其說是開始了自己的品味,不如說是象徵著自己的獨立。

不過獨立不獨立卻不是最重要的事。因為我爸媽本就很少管我,我一直都是很自由的,重要的是,這件牛仔褲,是她陪著我買的。


她是國二那年才出現在我們班的轉學生。因為父親的工作緣故,從台北轉戰花蓮,全家也就跟著過來了。活潑的她適應得很快,一下子就跟全班打成了一片。我跟她本來也不熟,直到那次全年級的露營,我跟她被編進了同一組。一起想表演節目,畫隊旗......。漸漸地,竟也就熟絡了起來。

露營那一夜,我們都沒睡。只是一個勁地聊天。什麼都聊,直到天不再黑,直到所有人睜開雙眼。

自此,我開始在乎她的感覺,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而這件牛仔褲,就是一群人一起上街時,她替我挑的。

其實這件褲子一點也不合身,不但太長,褲頭也不合腰。想來她是挺有遠見,早知道垮褲未來會流行,所以要我先引領風潮。我也真的這麼做,一點也捨不得修改這褲子,穿上它心情就好好。


直到她又轉學回台北。而我,在她離去的那個下午,做了個夢。


我佇立在一座橋上,那是好高的一座橋。高得我幾乎可以眺望整個城市,我一點兒也不認識的城市。

我這才想起我是個旅人,伴隨著漂泊的步伐,來到了這座城市。可是我是怎樣來到這裡的呢?一點印象也沒有,關於過去的回憶,就像是被拔掉插頭的電視一樣,啪的一聲被關掉了。只在腦中殘留些淡淡的觸感。

整個天空泛著稀釋的橘黃色,太陽正要下山了吧。我想著。也許是因為夕陽時分的緣故,整座城市給人一種慵懶的舒服感覺,一點也不嘈雜。但也似乎是因為夕陽,這舒服的感覺裡頭,還有淡淡的惆悵。

瀏覽了整個城市,一轉頭,看見了個女孩自橋下向我這走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我應該是看過她的呀,可是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看過,或是多久之前看過,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而且就算我真的見過她,她也似乎不是我當初認識她的樣子了,從她的舉止動作看來,我對她而言就如同她對我一樣,都是陌生。

可是她卻對著我笑了,輕輕地笑了。就像偶然在轉著遙控器時,發現了個有趣的節目一樣。並不是特別感動,卻想一探究竟的微笑,那裡頭透露著一點稚氣。

[ 好可愛的女孩呀... ] 我望著她,心裡這麼想著。

[ 謝謝 ] 我忽然在耳邊聽見了個清脆可愛的聲音這麼說著,可是眼前的女孩並沒有開口,我直覺地轉了個頭,身後也沒有人!

我開始困惑起來,我剛剛並沒有開口說話呀,怎麼會有人對著我的耳朵說話呢?而且那句謝謝,感覺起來就像是眼前這女孩對我開口一樣,問題是她也沒有開口呀!

仔細看著那女孩,她竟然臉紅了起來,笑容也更開懷了些!

[ 難道她聽得到我心裏的聲音嗎?] 我不禁這麼想著。

[ 嘻嘻...,答對了! 你很聰明喔!] 我又聽見了同樣的聲音,她同樣沒有開口。可是這些話應該是她說的沒錯,在聽見這些話的同時,她的表情確實也配合著變化,她似乎很高興。

[ 是妳在對我說話嗎?] 我試著用“想”的問了一下。

[ 呵呵..要不然還有別的人嗎?] 明知道沒有人,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下。

[ 呵呵呵...剛剛才說你聰明,怎麼現在又感覺傻傻地,呵呵...。] 她似乎很喜歡笑。不過這次的笑帶著點狡黠的感覺,她在取笑我。

[ 哇!...真的好可愛呀!...] 我忍不住又這麼想。

[ 嘿!..拍馬屁也沒用喔,還是傻傻地。] 不過話雖這麼“想”,可是她似乎也不好意思了起來,臉都紅了,還把頭低了下來。

[ 可是我真的是這麼感覺呀] 我這麼對她“想”著,可是她的頭只是低著,好像沒有聽見,又好像不理我,我太唐突了嗎?

過了一會兒,她才又抬起頭來,終於開了口:[ 你好,我叫做萍兒。] 剛剛那真的是她的聲音,不過因為她開了口,才更能體會那聲音的真實感跟好聽。

[ 你是第一次到這城市來吧?] 她繼續說。


聊了一會,我才知道,原來這城市裡頭的人都是用心電感應交談的。不過心電感應有個缺點,必須要兩個人眼神對望才聽得見。所以有些時候他們也會開口說話,不過他們都很習慣用心說話了。因此只有在遇見像我這種外來的旅客時,才有機會開口。

看來我剛剛說得最後一句話,她應該就沒有聽見了吧。不過這倒不重要,因為聽見她說這城市裡頭的人都是用《心》來交談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讓我覺得很感動。也許是覺得我原來所居住的地方,是個人人用言語掩飾心情,總是言不由衷,話不經心的世界吧。

有些隱約的印象,在那裡聽見的話,幾乎十句有七句是謊言。要不然就是努力地誇大不實,好去建立自己的虛假形象。如果能都用心交談,一定會更誠實坦白些,因為是都心裡所想的呀!

就在我發呆想著這些的時候,她只是看著我什麼都沒說。也許她想說什麼也不一定,可是因為我沒注意她的眼神,所以就沒聽見。等我察覺時,她似乎神情有些落寞。


過了一會她望向我,“想”著:[ 要不要逛逛這城市?]。

[ 好呀!...求之不得!] 我回答。

台長: 弘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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