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大寒,瑞雪紛飛,地上積層厚雪,單薄的春野家女兒一字排開,跪在府衙門前。
他們個個身體瑟縮,紅唇凍成青紫,但握緊的拳頭表明了他們的堅持。
「光一,先帶妹妹們回家,不要在跪了,大老爺不會放妳爹出來的。」陪他們一起出來的阿斯瑪,捨不得小娃兒受苦,想拉起他們四人。
她們是石頭村裡,春野秀才的女兒,春野光一、春野桔、春野櫻、春野浔。
石頭村顧名思義滿地石頭,不易耕作,幸好有一彎澄澈溪流,帶來少許漁獲,讓石頭村村民不至飢寒交迫。
連著兩年大旱,讓石頭村裡的男人,紛紛往揚州城裡找工作,賺了錢好送回石頭村養家活口。猿飛大叔是這樣,熱血阿凱〈註:村子的人都這麼叫〉大伯是,旗木大哥是,春野秀才自然也是。
去年,春野秀才受聘,大蛇丸老爺家教導公子、小姐讀書習字。臨行前囑咐他們要好好照顧體弱的娘親,四個乖巧女孩應了,盡心盡力張羅起一個家庭。
年初,他們的娘親熬不過一場風寒,病逝家中,他們托人到城裡找爹爹回家,哪裡知道,惡耗接踵而至。
回鄉的旗木大哥帶來口訊,說他們的爹爹被關入府衙大牢。
草草葬過母親,四姊妹帶著簡單行李,一路迢迢來到城裡找猿飛大叔幫忙。經四方打聽,才曉得事情經過──蛇府〈註:大蛇丸的府上,簡稱「蛇府」〉姨娘丟了幾樣首飾,家丁遍尋不著,後來居然在春野秀才房裡找到,加上大小姐和二少爺指證歷歷,說他們經常看見夫子在娘樓閣附近鬼祟。
這一來,人證、物證齊全,春野秀才被判服役三年。
「大姐,爹爹不會偷人財物,是不?」年紀最小的浔問。
「當然是,妳忘記了嗎?爹爹是怎麼教我們的?」年方十歲的光一回答。
光一雖然是男生的名子,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兒,但個性就是很光一。
「爹爹說,不義之財,不取;不義之事,不做。」桔接口,她是春野家老二,身體最弱,她呵著凍僵的雙手,小小臉蛋蒼白無血色。
「爹爹是被誣賴的,我要他們還爹爹一個公道。」尚年幼的櫻義憤填膺。
「就算想替你們的爹討回公道,跪在這裡也沒用處,要不,咱們先回村裡,大夥兒湊湊銀子,請一名狀師幫春野秀才翻案。」
「猿飛大叔,請狀師要很多銀子嗎?」天真嬌憨的浔問。
「這行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托人打聽。」阿斯瑪抓抓頭,想不透自己怎會成了他們的救命浮木。
其實他不過是個粗人,字沒認得半個,只是看到無依的小孤女,誰都會想伸手扶上一把。
「再貴,我們也要找回爹爹的清白名聲。」急躁的櫻說。
「既然如此,我們先回去吧!回去想辦法將爹爹救出來。」光一站起身,將桔扶起。
在一行人將轉身離去時,府衙大門開啟,四人齊回頭望。
「喂!你們是不是春野秀才的家屬?」
「我們是,官大爺,你們要放我爹爹出來嗎?」浔衝向前,不顧一臉眼淚鼻涕,拉住官差衣袖問。
「你們等等。」他不耐煩,甩開浔,回頭向裡頭招呼。
沒多久,扛著破草蓆的差爺走出來,把手中東西往地上一擱,大聲宣話。
「春野秀才犯竊盜罪,罪證確鑿,判刑三年,今晨在獄中畏罪自殺,遺體發還家屬安葬。」
「畏罪自殺?不可能啊!爹爹向來明理,他不愧天、不怍地,爲啥要畏罪自殺?是不是你們傷他、刑他?還是你們弄錯?」櫻追著離開的官差後頭問。
官差見她年紀小,不與她計較,一個動手,把她推倒在滿地銀白間。
光一伸手,顫抖得打開草蓆一角,淚水成串滾下,還沒掉到地面已成冰珠子。
是爹!他不闔眼,他死不甘願啊!
「爹爹,您不能死,您死浔就沒有爹爹了,浔不要、不要阿……」浔趴在春野秀才身上,聲淚俱下。
櫻聽見浔的哭號聲,跪爬到爹爹身邊。「爹,是您弄錯,還是他們弄錯?您不會自殺的,是不?您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您怎會傷自己?」
櫻從小活潑好動,身上常常弄出坑坑疤疤,讓娘看得好不心疼,自從爹爹跟她說上這話後,她開始仔細起自己的安全,不再讓娘心疼不捨,可……爹,他怎能讓他們姊妹傷心?
「爹,這回桔聽話,不哭。您常說,桔愛哭不好,桔的眼淚換不回既定的事實,我懂了,我會用力量改變事實。就算一聲為奴為婢,我都要賺足夠的銀子,爲您請來一個好狀師,還您一個光明磊落的名聲。」
「桔說的對,櫻、浔不哭了,我們要留力氣爲爹爹翻案,讓世人知道,爹爹是個飽讀詩書、賢達明德之士。」光一斂去淚水,記取身為大姐的責任。
話說到這裡,春野秀才的眼睛緩緩閉起,彷彿安了心,不再牽掛。
「妳們能這樣想最好。走!我們先將你們的爹送回石頭村,跟娘葬在一起。之後的事,再好好參詳該怎麼做。」猿飛大叔說完,忙起身雇車。
點頭,四個懂事女娃,拭去淚水,爲爹爹整理儀容。
廢話教室:
我把原本的刪掉~ 重貼~改了一下~ 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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