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山上下來以後我們徑直去了一個鳥類動物保護區。裡面的動物很多﹐具體看到了什麼不記得了﹐只記得有些五顏六色的鳥調皮的攻擊試圖與他們合影的遊客。午餐也是在保護園區內吃的﹐餐桌上大塊大塊的禽肉不得不讓我們懷疑那些廚師們是否就地取材。
吃完了午餐就沿著山路走去看PAZ瀑布。記得曾經有朋友說不喜歡瀑布﹐原因是要爬山。當時的我還真是有同感。我不喜歡爬山﹐卻常爬。每次爬都帶著期待﹐希望艱辛過後能看到美景。那天的美景是PAZ瀑布。瀑布不大﹐卻從至高出流下﹐水流與岩石碰撞所產生的力量讓所有人驚嘆。長途跋涉的疲勞也就被泉水的寒氣一掃而光了。現在想來﹐那是哥斯達黎加帶給我最後的震撼和洗禮吧。
回美國搭的是凌晨的班機。在去機場前我們去了哥斯達黎加酒店。那是在聖荷西市中心的一座西班牙殖民式建築物。在酒店是很豪華的﹐從室內設計到員工素質﹐都絕對有歐美發達國家星級酒店的水平。我和朋友在酒吧離鋼琴最近的桌子旁坐下﹐無聲地回顧著這段時間里發生的點點滴滴。琴師彈的每一首曲子都牽動我們的思緒﹐從 ”La Via En Rose” 到 ”Besame Mucho”, 每一首曲子都是如此的熟悉﹐帶領我們在不同的國度里穿梭﹐唯一提醒我們身在何處的是桌面上裝白糖的玻璃瓶子﹐是和那些平民茶餐廳用的瓶子一模一樣﹐和廳內的豪華裝飾實在不符。不過和其他餐廳的塑料瓶子相比﹐這玻璃樽算得上是豪華了。
那晚的威士忌比往常來的烈。當我在洗手間的鏡子里看到自己關公似的面孔時簡直嚇了一跳。在大多數的時候﹐喝醉算不得是一件太壞的事。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哥斯達黎加喝醉﹐似乎就有些危險了。我在往自己臉上潑了不下一加侖的冷水以後定了定神﹐回到桌旁﹐把酒杯推開。琴師彈起了”Time To Say Goodbye”﹐ 我和朋友很默契的朝侍應生揚了揚手﹐在這樣的曲子里買單離去是最合適不過了。
我一個人坐公交車去了機場。我身旁的中年人不斷地和我搭訕﹐我就只是看著窗外﹐做最簡單的回應。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外地人﹐我不想讓他聞到我嘴裡的酒精。聖荷西沒有夜景﹐一路上看到的只是昏暗的路燈。機場應該是聖荷西郊區最燈火輝煌的建築了﹐所以我不等司機高喊”Aeropuerto” 就背上背包走向車門。
在機場里﹐我把身上僅剩的一萬多克朗都拿去交了機場稅。現在想來﹐當時應該要留下一些錢幣做紀念的。可能是因為酒精的催化吧﹐我一上飛機﹐還不等飛機起飛﹐就睡得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乘客都已站起身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準備要下飛機了。離開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到連過程都沒有。
回到家以後我倒頭睡了整整兩天﹐當然﹐這和酒精無關。我只是需要睡眠和時間來放鬆我緊繃已久的神經和沉澱我心靈最深處的哥斯達黎加﹐那個只屬於我的哥斯達黎加。
Pura Vida Costa 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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