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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12 00:18:10| 人氣24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看書】尋找成吉思汗─騎馬橫越蒙古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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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尋找成吉思汗─騎馬橫越蒙古大草原(In Search of Genghis Khan : An Exhilarating Journey of Horseback Across the Steppes of Mongolia)
作者:提姆‧謝韋侖(Tim Severin)
譯者:劉麗真
出版:台北,馬可孛羅文化,2001年8月


  英國探險家提姆‧謝韋侖在「白馬年、馬月、黑馬日、銀馬時」(1990年7月16日蒙古中央時間下午2-3點之間),與同伴自烏蘭巴托出發,進行蒙古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調查絲路的計畫,預定沿著中古時代的商旅舊道前往法國;雖然他最後僅到達巴顏烏古烈的吐瓦(Tuva)部落而未竟全功,但對西方人而言,幾乎全以蒙古馬為交通工具的旅遊歷程已屬十分難得,其與牧民們直接貼身接觸,對正由閉鎖世界走向改革開放的蒙古所作的犀利觀察記錄,使得本書非常具有真實性與可看性。

  1870-1880年代,蘇俄探險家尼可拉斯‧普熱傑瓦斯基(Nicholas Prjevalski)上校在蒙古草原漫遊時曾經下過一句評語:「鐵打的人才禁得住這一切」,生活環境的嚴苛,沒有確實經歷的人實在很難想像,而作者身歷其境,對此語則深表贊同。蒙古深處大陸中央,距離海洋十分遙遠,幾乎得不到水氣的滋潤,冬季苦寒,雪量也少,而蒙古人絕處求生的能力,正是物競天擇最好的說明。

  作者在1960年代於牛津大學撰寫畢業論文時,即以研究十三、四世紀蒙古帝國統治期間,歐洲人第一次深入中亞心臟的歷程為題,而本次前往蒙古的主要目的,則是想瞭解蒙古悠久的傳統在現代還剩下多少。在走過了肯特省半冰凍的貧瘠土地,見識了杭愛高原繁花似錦的絢麗景色,拜訪了飼養獵鷹的哈薩克獵戶、與黑死病擦身而過、訪問吐瓦部落的薩滿傳人珊嘉……之後,作者認為,今日(以1990年的觀點而言)正是蒙古現代史的關鍵時期,雖然其前途仍然「晦暗不明」:蒙古人民共和國(Mongolian People’s Republic)夾在蘇聯與中國之間,半個世紀以來始終刻意保持閉關自守的態勢,但外人不是以為它是蘇聯的附庸,便是把它當作中國的一部分而稱為「外蒙古」(我們自小所受的教育即是如此),不過,隨著蘇聯解體,駐軍撤離蒙古領土,執政的蒙古人民革命黨改變了原先的鐵腕政策,仿效蘇聯的改革開放,蒙古人開始追尋他們的國家認同,尋根與找回傳統成為無可扼止的浪潮。因此,熬過三○年代整肅的老喇嘛,滿懷信心要恢復蒙古的宗教傳統、曾經是禁忌的名字─成吉思汗─成為全國瘋狂的英雄象徵、科技改變了原本落後的窮鄉僻壤……,雖然蒙古依舊貧困,生存條件仍然惡劣,但游牧時代所尊崇的價值:嚮往自由、個人獨立負責、家庭自給自足、刻苦耐勞、友善好客的精神,仍然散布在所有蒙古牧民的心中。

  作者的史學背景,使其對蒙古人的評價相形之下較為客觀。例如,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西方旅行家在深入大漠的記錄中有一共同點:蒙古人又髒又懶。作者認為他們從自身文化出發,其實並未抓到蒙古人真正的精神,所以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是個懶洋洋、不思上進的民族;根據他們的看法,這個民族唯一適合的工作就是自由自在的在草原放牧羊、牛、駱駝,逐水草而居,要他們耕地會要了他們的老命;但其實在蒙古人眼裡,莊稼就是束縛,而荷著鋤頭翻田除草的就是奴隸。又例如,蒙古人煮食的方法自成吉思汗迄今,一直都是那一套:煮開一鍋水,把食物往裡面一扔就完了。普遍聽到的理由是:蒙古牧民講求效率,沒有時間做頓好吃的,但經過與牧民的實際相處,作者感受特別強烈──他覺得蒙古人就是喜歡吃煮的東西,其他做法都勾不起他們的食慾。我想,就是要有這樣深刻的觀察與理解,才有可能化解不同文化間的歧異,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與紛爭。

  本書對於成吉思汗多有著墨。在蒙古人眼裡,成吉思汗是他們歷史上的大英雄,但蒙古人無比崇拜的好漢,在別的民族心裡,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殘暴與毀滅的象徵。曾經,歐洲人被蒙古鐵騎殺得膽顫心驚,八個世紀以後,恐怖的傳說依舊在歐洲人的記憶深處飄盪。黃禍(Yellow Peril)、蒙古蠻子依舊是西方人提到蒙古時最表面、最直接的反應;一般人甚至認為蒙古症(mongolism)跟蒙古人是一回事(維多利亞時代的醫生,一看到這種病徵便聯想到蒙古人猙獰的面容,於是取了這個病名)。

  成吉思汗統治的時代,恐怖屠戮是蒙古族的政策,手段之狠毒,看得當時的西方人驚駭莫名;蒙古人每破一城,屠戮之慘,史不絕書。在成吉思汗以前,蒙古人就已經有約令俗成的戰爭規矩:只要城裡的居民自動投降,蒙古大軍秋毫不犯;膽敢抵抗,蒙古人就會屠城,絕不留情。蒙古人信守承諾,居民投降,城市就會是他們的戰利品,人口壯丁自然也就收歸版圖,沒有理由跟自己的產業過不去,但選擇跟蒙古人作對,居民便絕無倖免。而碰到下面三種情形,這個城市絕對是萬劫不復:第一,城主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殺害蒙古使臣;第二,城市降而復叛;第三,成吉思汗的直系親屬在攻城時陣亡。例如1220年,在成吉思汗西征初期,阿富汗的重鎮阿魯(Heart)迅速投降,城中大部分居民尚能安居樂業;六個月後,阿魯居民竟然意圖謀反,初期打了幾個小勝仗,蒙古駐軍節節敗退,等到蒙古主力一到,情況逆轉,奪城之後,將軍下令血洗全城,居民全部斬首,蒙古大軍足足花了七天,才在城中找出所有人,砍掉他們的頭顱。大軍離開這座死城之後,躲在暗處的倖存者出來替死者埋葬,沒想到蒙古人留了一支伏兵,等他們出來,一看到人就全部斬首,全城果真沒留下半個活口。

  雖然在歐洲人的眼裡,對成吉思汗的看法和我們的思維可能相差甚遠,但當作者在不兒罕山絕頂,人稱「成吉思汗寶座」的石堆(敖包)前,參與奉獻雕工精細的成吉思汗壯年時代銅雕時:「每個人面向敖包,僵硬的伸直雙手,沒有喇嘛帶領祈禱,但是,頓了一下之後,一股說不出的自信突然揚起,我的蒙古朋友不約而同地大叫起來,『萬歲!萬歲!』,在荒野寂靜的山頂上,突然聽到這樣發自心腑的亞洲之聲,任誰也不免動容。」而「從強風中,我聽到了蒙古族對成吉思汗記憶的無限眷戀,突然之間,我覺得這趟旅程,對我跟保羅的意義,可能比我們蒙古朋友還要重大──這是一趟朝聖之旅。」不可否認,成吉思汗的確曾是蒙古的驕傲,也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帝王,建立過幅員最遼闊的帝國,在祂的子民身上,仍然可以看見那意氣風發的豪邁。

  作者在旅途中,一度與「必死地」(peste)擦身而過,這種以高燒不退、全身顫抖、腋下腺和鼠蹊腺腫大,導致心神不寧、撕裂般的疼痛、頭昏眼花為典型病徵的病,即當地牧民稱之為「土撥鼠疫」的流行病,也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一個夏天會帶走十分之一的牧民性民。作者曾向當時新上任的公共衛生部長奈馬達瓦求證,他透露蒙古其實還是這世上的主要疫區,而瘟疫一旦爆發,這塊土地則幾乎沒有抗拒的能力,因為它的幅員實在太過遼闊,完全沒有方法杜絕瘟疫;而病毒宿主是無所不在的草原齧齒動物,除了土撥鼠、草原犬鼠、田鼠、家鼠之外,就連倉鼠和沙鼠都在散布病毒的行列當中,使得蒙古百分之六十的土地都成了天然的瘟疫細菌保存場。
  
  牧民散布在廣大的草原裡,無法及時知道政府已經發出疫情警報,許多措施緩不濟急,例如為了警告都市居民瘟疫的危險性,蒙古政府製作了電視宣導短劇,用病鼠照片警告居民要留心,但許多牧民根本沒有電視,不過牧民們自有一套傳統方法,即在厲疫盛行的季節裡,見到孤伶伶的蒙古包絕不下馬,而必定在遠遠的地方就把馬勒住,然後大叫:「拴好狗!拴好狗!」,如果蒙古包裡有人出來答應就表示沒有問題;如果叫了半天沒有人出來,那麼裡面的人可能已經罹患瘟疫而病得沒法起身,這時絕對不能耽擱,兜轉馬頭就跑,免得呼吸到污染的空氣而染上惡疾。蒙古包裡的人知道自己感染瘟疫,也有責任蓋住蒙古包上的通風口,再把控制通風蓋的繩索掛在門邊,外人一看就知道這個蒙古包沒能逃過一劫,不可接近,而看到土撥鼠奄奄一息,或是不明原因死去,又有腐食性動物去吃牠們的屍體,大概就知道要爆發瘟疫了,所以看到昏沉沉、遇到敵人也不知逃跑的土撥鼠,獵人會很機警的不去抓他們,因為這可能是土撥鼠感染瘟疫的徵兆。

  作者在最後一段旅程中,見到了一位末代薩滿-將滿八十六歲的珊嘉,並且進行謹慎而有禮的訪談,也目睹了薩滿的招靈儀式。雖然這樣的信仰對於作者而言難以接受,但珊嘉最後說的話,卻是通用於古今中外的金玉良言,她說:「要尊重自然,因為你就是自然!照顧好給你水喝的小溪大河,照顧好讓你暖和的空氣,照顧好養育你的土地!」自然界的力量循環不息,人類與自然本該和平共處,共生共榮。

                     93.9.11 大雨成災之夜

圖片:蒙古包 PHOTOGRAPHY BY DAVIDDU
http://salebios.tiger2.net:52833/pub/slime/sharedMail/picture/20040619-4.htm

台長: min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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