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過了半晌,狐狸試探性的問。
我嘆口氣『說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們老大…。』
他沒理會我「老大,我們最近都看你怪怪的,很擔心你。」
「對啊,大家考完都去玩了,你卻悶悶不樂,這真不像你。」阿群接口。
不像我?那真實的我是什麼樣子呢?
「依小的來看,應該是…女孩子的事吧?」
狗仔說了跟昨天一樣的話,他的狗鼻子對女生就是特別靈。
我搖搖頭,並不是否認,而是不想說。
「學長。」突然有個女孩子的聲音出現。
阿群嘴張的大大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我回頭望著,是個眼睛大大的學妹,阿群的第二目標。
「啊…?」阿群還以為她在叫他。
「學長…,我...」學妹的聲音開始有些許結巴,我感到她正在試圖紓解緊張。
「啊啊啊…?」阿群已經陷入失神狀態了。
「阿賢學長,我能請你…單獨出來一下嗎?」那學妹好不容易一股做氣把話說完。
『呃?』我沒聽清楚,還以為是對阿群說的。
「就你啦!就說是女孩子的事還真被我矇對了!」狗仔急急忙忙把我推出去,一旁的狐狸則忙著把受到強烈打擊而半昏迷的阿群弄醒。
『有事嗎?』
「學長…。」女孩正努力使自己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像真的一樣。
「我是來送信的,這個…給你。」那是一封信,情書。
『呃…。』我感到良心不安,因為要荼毒一個剛進高中的小女生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縱使長的實在很可愛,但阿群也喜歡她啊,我怎麼能這樣對待朋友呢?
「朋友妻,最好欺,逢場戲,沒關係。」此時我右腦上方的小惡魔說話了,他長的真像我。
「這是千古名言啊,你怎麼能違背古人的名訓呢?」
渾帳,我怎麼沒聽說過?教科書版本不一樣嗎?
「你怎麼能接受呢!你別忘了其實你心中是另一個女孩,不是眼前這個。」
左腦上方的小天使反駁說,說真的,他也長的挺像我的。
然後兩個長的很像我的天使和惡魔開始吵架了,那是一場激情和理智的戰爭。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呀。」惡魔說「不能浪費食物呀!」
「別聽他說的!」小天使氣急敗壞的喊「怎麼能把她當食物呢?她只是迷途的羔羊啊!」
『等一下!』我大吼,試圖讓頭上那兩個不明生物體安靜下來。
「學長?」大概是聲音太大了,女孩嚇了一跳,連教室裡的三人都探出腦袋來。
「你要拒絕她?你想要她傷心難過嗎?你不是這種人吧?」惡魔說。
嗯…說的也是,拒絕女孩子的請求在男性社會中被視為萬惡不赦的,假如我拒絕的話,大概會被裡面那三個阿魯巴到死。
小天使啞口無言了,因為我的激情已經征服了理智,接著他就被惡魔傳說中的叉子從我頭上打落…。
對不起,但人家都說我是個好人,好人就是不能拒絕女孩子請求的那一種。
結果我那天下午就跟那個叫做小薰的學妹和她一群朋友去士林唱好樂迪了。
說真的,比起好樂迪,我比較喜歡去錢櫃,不是服務好不好的問題,純粹個人喜好。
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我會和一個剛剛才跟我告白的學妹去唱好樂迪?
我也不知道,這並不符合我的作風,我只知道狐狸跟狗仔一直勸我去,說我不去就會對不起阿群。
臨走前,狗仔還在我書包裡塞個保險套,說是從他哥那裡拿來的,叫我好好使用,別辜負那女孩子。
對於他們的好意,我只能說我被打敗了。
那些一年級的我認識的很少,頂多一兩個,但現在他們全部都在跟我寒喧和瞎聊。
說什麼小薰學妹平常的一些趣事和不為人知的一面。
「哎呀,學長你不知道,小薰暗戀你好久了喔~每次看到有別人寫情書給你,她都會緊張的要死。」
「每次我們一提到學長,她都會陷入暴走狀態喔!」
一群不認識的學弟學妹你一言我一語的包圍著我,甚至還有向我們敬飲料,並祝我們百年好合。
那封信似乎每句文筆都不太一樣,看得出來是被眼前這一群狗頭軍師你一言我一語拼湊而成的。
而女主角就坐在我旁邊,頭一直垂的低低的,兩頰羞紅。
她真的長的很可愛,可愛到旁人都會忍不住想親近她,即使你是正人君子且心有所屬,難保你不會心癢癢,在我們學校男盛女衰的時代裡,算是很正的極品了。
我也明白阿群為什麼會繼大塚愛後迷上她了,因為她就真的長的很像大塚愛,而且是很可愛的大塚愛。
好,我承認我確實是心癢癢了,但我沒有心動。
能讓我心動的是另一個女孩子,那個等公車的6點10分女孩。
歌唱完了,東西吃過了,飲料也過三巡了,電燈泡們開始藉機溜走好促進氣氛。
我被迫喝了很多飲料,感到全身昏昏的,懷疑學弟是不是在飲料裡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那學妹還是頭低低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我旁邊,像極了在孵蛋的國王企鵝,在最後一盞電燈泡在包廂內熄滅時,整個偌大包廂就剩下我們兩人,我,和那隻國王企鵝…更正,是學妹。
學妹開口了:「學…學長。」
「謝謝…你今天陪我們來唱歌。」聽的出來她正在穩住自己緊張的情緒。
『不會。』說真的,我比她還緊張,在這燈光美,氣氛佳,又沒旁人又有沙發的KTV包廂裡。
似乎不是以「心癢癢」就能形容。
我開始猜測這是一起計劃性的引誘性犯罪。
「學長…」小薰把頭轉向我,我感到有氣息吹在耳朵上,心神一盪。
「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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