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跟女孩子那麼親近過。
即使謠言傳的我花名揚世,但跟女孩子有過的,就那麼握握小手,接接情書,所以只能稱的上一壘的程度而已,算是個常常被保送上壘的打擊手罷了。
而現在燈光美,氣氛佳,旁邊又沒人又有沙發,書包裡又有個Durex的顆粒保險套,我懷疑KTV到底是拿來唱歌還是拿來幹嘛的?
呃,現在不是懷疑的時候,我得懸崖勒馬。
「你懸個屁啊!」長的很像我的小惡魔跑出來叫囂「現在打支全壘打,給我一口氣衝回本壘去!」
「不可以!你看看她,她才16歲啊!你們兩個都未成年耶!」小天使說「現在,馬上,懸崖勒馬!」
「勒你個鳥啊!現在時機千載難逢耶!」
「不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看,又是一場激情與理智的戰爭。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惡魔終於以「16歲後就不會犯法」的說法,再次將小天使從我頭上擊落。
看來他很會鑽法律漏洞,很適合當民代。
『假如我回答「我喜歡你」的話,是不是就能回到本壘呢?』我問惡魔。
惡魔不保證,但他保證「一定有好康可以拿。」
「林柏賢啊,看看你的成績,幾乎都拿保送,打擊率不高,又無打點,鼓起勇氣打支全壘打吧!」
惡魔拍拍我的肩「加油吧!我們誠泰Cocras就是需要你這種人。」
幹,我支持的是兄弟。
壞人的本性不一定是壞的,同理,惡魔也不一定很邪惡。
只是價值觀不同,同一種事情看在不同人眼裡也會有不同的結果。
就像911事件之於的美國人和阿拉伯人。
說了這麼多,以上只是安慰我自己的說法而已。
『我…』面對可愛投手餵過來的紅中直球,我依然是個口吃緊張的憋三罷了。
慢速進壘,一好球。
「嗯?」她在等。
開玩笑,這是我第一次要打全壘打哎!哪有人不會緊張的。
『我,我…,唉~』兩好球。
「沒關係,你慢慢說,我在聽。」投手氣定閒神,看來她已經掌握大局,支配打者的一舉一動了。
我確信這是一場記性的引誘性犯罪。
一樣的直球,一樣的球速,投出。
再不揮棒就會被三振嗎?
『我…』
九局下半兩人出局,我只要擊出安打就能獲勝,而現在投手投過來的卻是一個超好打的球。
三壘邊線上的惡魔教練拼命跟我打手勢(全壘打!全壘打!)
『我…喜歡…』
我喜歡的…真的是你嗎…?
把手握緊,準備揮棒…
而我的手機響了…。
晚上8點26分,J100的和絃充滿了整個包廂。
燈光不再美,氣氛不再佳,呈現在我眼前的是杯盤狼藉的桌面和跑著MTV的電視螢幕。
這就是幻想和現實的差距嗎?
下了場大雨,比賽被迫中斷,宣告和局0比0結束。
「學長…電話。」學妹怯怯的說。
『喔!』我回神過來,接起手機。
『喂?』是誰令我懸崖勒碼的呢?是長的很像我的小天使嗎?
但如果有個不明生命體用你的聲音打電話給你,那將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好吧,我承認我鬼來電看的太多,也承認柴崎幸不只歌唱的好聽,長的也不賴,又會演電影。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通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
「嗨,阿賢。」裡面響起DA輕鬆愉快的聲音。
『喔,是你啊。』我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鬼來電,而我也沒有對小薰做出越矩的動作。
「嗯,你在幹嘛?」
對啊?我在幹嘛?沉醉溫柔鄉嗎?
「嗯,說話啊?」
『沒在幹嘛,有事嗎?』
「假如能的話,寒假能幫我組台電腦嗎?」
『呃,寒假喔…你大約要組多少?』
「大概1萬多一點吧。」
『1萬喔…你什麼時候要?』
「不急啦,我還要等80G的硬碟降價到…」
沒等他講完,我忽然想到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馬上打斷他『什麼!現在?我馬上湊給你!』
不等DA莫名其妙的「你在說啥啊?」說完,我立刻切斷電話。
『抱歉,小薰。』
「嗯?」她似乎又被我的大動作嚇到了。
『我同學的狗現在被歹徒綁架了,他說現在要立刻湊1萬給他,要不然他的狗就會被宰了,狗肉會被送去香肉店,狗血會被連續劇拿去灑,狗骨會被拿去煉舍利子,狗嘴會被拿去吐象牙!』
我說了一大串聯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啊啊?」假如連自己都聽不懂了,就不必擔心別人是否聽的懂。
『抱歉,我得去幫我同學忙,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回家吧!』
把女孩子單獨拋下,這不像我的作風,但也沒辦法。
「啊等等!」顧不得她的喊叫…。
我落荒而逃。
回到昆陽站時,已經9點半了。
搭上往東湖方向的夢幻284,我累的癱進椅子裡。
早上大考,下午玩樂,身子雖然累了一天,腦子卻是清醒的,還像跑馬燈一樣不停的在運轉。
仔細想想剛剛的事情歷歷在目,媽的,我差點犯了法。
『要不是那通該死的電話,我現在可能犯了大錯呢。』我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那通該死的電話,我現在早就享樂逍遙呢。」右腦上方的惡魔又開始碎碎唸。
『你閉嘴。』
「人性本惡呀!你怎麼能否定你的基本人格呢?」
『明明就是人性本善,你沒背過三字經嗎?人之初,性本善。』
「這你就不懂了,我的教科書是荀子的版本。」
版本不同…,又是教改失敗的問題嗎?
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阿群。
「啊你他媽的把我的馬子把的怎樣了!?」開口就是一堆髒話,聽的出來他還把我當朋友。
『沒怎樣,我回家了。』
「啊靠!給你保險套是給假的喔!?」
『廢話!你是白痴嗎?當我變態啊!』
我直接掛了電話,管你馬子去死!
怪了,我的小天使呢?他這次怎麼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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