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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析非馬《非馬的藝術世界》詩歌作品

 
月色江河

 
11月5日，《澳洲彩虹鸚》的巫朝暉給我的手機發來一則飛信，《澳洲彩虹鸚》在網上要為美國著名華裔詩人非馬舉行作品研討會。非馬是我非常喜歡的海外著名詩人之一，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記得我第一次讀非馬的詩，是在1988年左右。其中，一首《醉漢》給我留下極深的印象。今年上半年，當我讀完《非馬的藝術世界》之後，總算對非馬詩歌有一個較全面而又深刻的瞭解。

非馬在《漫談小詩》一文中說：“長詩的時代老早過去了。像《伊利亞德》、《奧德賽》以及《失樂園》那樣的長篇巨構，在今天一定可找到更合適的形式與媒介（比如小說及電影）。我們的老祖宗老早便給我們示範，短短的五言七言，便能塑造出一個獨立自足、博大深邃的世界。何況還有更現實的考慮：現代人的生活那麼緊張，時間被分割得那麼厲害，誰還有閒功夫來聽你囉嗦？”

非馬不僅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閱讀《非馬的藝術世界》後，我覺得非馬的詩以短小見長。短則三五行，多則十幾行，它仿彿唐詩中的絕句或宋詞中的小令，看過之後，就能背誦。如“天邊太遙遠//蒲公英/把原始的遨遊夢/分成一代代/去接力/飛揚”（《蒲公英》）不僅寫出蒲公英不以己小、敢想敢幹的執著精神，而且有感悟人生、啟迪生命的作用。可謂是紙短情長。“把目光從遙遠的綠夢收回/才驚覺/參天的原始林已枯萎/成一排森嚴的鐵欄//虛張的大口/再也呼不出/橫掃原野的千軍萬馬/除了喉間/喀喀的幾聲/悶雷”（《獅》）這首詩雖然只有十多行，卻產生了以少勝多的藝術效果。上述兩首小詩，為什麼能產生強烈的震撼力？主要是表達了真切的情感和深刻的內涵。因此，一首詩的優劣不在於詩歌的長短，而在於思想的“內核”。面對當今詩歌冗長的寫作，非馬的短詩無疑是給我們提供了學習的榜樣。

詩歌是一門含蓄的藝術。這要求詩人在表情達意時，重含蓄，忌直露。那麼如何才能表達含蓄呢？選取意象是一種最捷徑，最好的表達方式。非馬深悟此道，因此，他詩歌中獨特的意象，成為他詩歌的又一特色。“打開/鳥籠的/門/讓 鳥飛//走/把自由/還給/鳥/籠”（《鳥籠》）鳥籠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之物，由於詩人反彈琵琶，從而產生了化腐朽為神奇的藝術效果。因而詩人獲得了“鳥籠詩人”之美譽。“把短短的直巷/走成一條/曲折/迴蕩的/萬里愁腸//左一腳/十年/右一腳/十年/母親啊/我正努力/向您/走/來”（《醉漢》在這首詩裡，詩人創造了“醉漢”這一意象，使之成為鄉愁的象徵。它讓人不由地聯想到王維筆下的“紅豆”。因此詩人又獲得了“鄉愁詩人”的讚譽。正是這些意象上的藝術造詣，使非馬的詩取得良好的藝術效果。

英國浪漫主義詩人華茲華斯在《序言》中說道：“詩是情感給予動作和情節以重要性，而不是情節和動作給予情感以重要性。”非馬是一位用心血去寫作的詩人。他以情感為核心，以審美的追求，關注社會，關懷人生，喚醒人們對現實的思考。“每一步/都使整座黃山/嘩嘩傾側晃動//側身站在陡峭的石級邊沿/我們讓他們粗重的擔子/以及呼吸/緩緩擦臉而過/然後聽被壓彎了的腳幹/向更深更陡的山中/一路搖響過去//苦力/苦哩//苦力/苦哩//苦力/苦哩...”（《黃山挑夫》）表現的是對底層小人物命運的同情之情。“一把鈔票／從前可買／一個笑／／一把鈔票／現在可買／不止／一個笑”（《通貨膨脹》）既有對社會痼疾的咀咒、鞭撻之情，又有對妓女悲慘命運的憐憫之情。“溯/挾泥沙而來的/滾滾濁流/你會找到/地理書上說/青海巴顏喀喇山//但根据歷史書上/血跡斑斑的記載/這千年難得一清的河/其實源自/億萬個/苦難泛濫/人類深沉的/眼穴”（《黃河》）抒發的是中華民族的苦難之情。“把短短的直巷/走成一條/曲折/迴蕩的/萬里愁腸//左一腳/十年/右一腳/十年/母親啊/我正努力/向您/走/來”（《醉漢》）描寫的是遊子纏綿萬里的思念之情。正是這些人間真情，使得非馬的詩歌有了較高的藝術水準和深刻的思想內涵。

以上文字是本人閱讀非馬詩歌時一些感受或隨想，目的是為了拋磚引玉，以便大家對非馬的詩歌作進一步探究。不妥之處，敬請大家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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